蛊道若长 004——绝望

“看来你心意已决？”张亮轻叹一声，将只抽了几口的香烟给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盯着毛雨，幽幽叹道：“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毛雨急忙摇摇头，又急忙点点头，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此刻的他不管是点头还是摇头，都表达不清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只好满眼哀求的看着张亮。

张亮却是视而不见，他点燃打火机，阴冷的目光透过幽蓝色的火苗，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毛雨：“我已经给了你太多次的选择和机会了，只是你一直都当作耳旁风，没有办法，这一次，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帮你选了。对你，我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因为紧张和恐惧，毛雨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起来。

“你既然不愿意加入我的公司和团队，不如这样吧，我手下有个盘口，有很多老板喜欢去光顾，有些老板的口味比较特殊，我看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应该会有老板喜欢。你就去我那盘口，帮我招待三次客人，每次所得，你我五五分账，三次之后，只要你不再在我的地盘上出现，你我从此便再无瓜葛，我也绝不会再找你半点麻烦，我张亮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怎么样？”

张亮的话说得轻松惬意，然而对于毛雨来说却无异于一记闷棍，狠狠地抽在脑门和心尖上，抽得他直打颤，一时间竟有些站立不稳。

毛雨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口味比较特殊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这恶贼今日恐怕是铁了心要收服自己，如果收服不了，就要毁了他。

他不想被收服，不想跟一条狗一样活着，更不愿意去做那些变态恶魔手中的玩物，那样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偶尔兼职一下普通的小贼，挣点普通的小钱，只想这一辈子和弟弟快快乐乐、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

想到这些，毛雨迅速稳定了情绪，他知道今日自己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打定了主意，右脚猛然抬起，狠狠一脚踩踏在身后之人的右脚背上。

很不幸那人正穿着凉鞋，裸露在外的脚趾头，骤被践踏，顿时吃痛便放开了他。

毛雨并未就此罢手，猛然欺身上前，右膝盖狠狠地顶向了身前张亮的胯下。

要害骤然受创，张亮顿时如虾米弓腰，脸色惨白，冷汗直冒，下意识用双手捂住要害，浑身抽搐着跪倒在地上，张开嘴巴，香烟掉到地上，却愣是叫不出一个字来。

他趁机从张亮身旁突围，夺路狂奔，往房门处跑去，一边伸手猛然扯掉了嘴上的胶带，随即大声呼喊：“救命……”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堪称精妙绝伦，在场之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唯有距离这栋房子越来越近的苏途通过白乌鸦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也忍不住赞叹一声：“有点意思。”

白乌鸦也学着苏途的口吻说道：“有点意思。”

苏途懒得搭理它。

再看那张亮，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很难受，想必那滋味一定刻骨铭心。

余下三人相继醒过神来，便急忙追赶。

毛雨已经拉开了房门，右脚已经踏了出去，却被那脚趾受他袭击的壮硕青年给扑倒在地。双手随即再次被其反剪，他顿时无力挣扎和反抗。

第二声呼救，尚未出口，嘴巴又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又被那该死的胶带给封住了。

“老实点。”屁股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毛雨终于绝望了，眼泪滚滚而流，被那三人如同死狗一样给拉进了屋里。

005

壮硕青年，冷着脸，押着毛雨走到张亮的身前，高瘦青年紧跟其后，以防他再次逃脱。

黑脸青年伸出脑袋，朝门外四处张望了一会，确认无人注意这边，才缩回脑袋，关紧房门。转身便去了卫生间，随手开灯，小便冲水。

痛劲已经过去的张亮，缓缓地站起身来，盯着被押近身前的毛雨，神色阴冷至极。

毛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想开口求饶，无奈嘴巴被堵。

张亮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看着毛雨，脸上的笑容，如恶魔般残酷和血腥：“其实，你要逃，我不介意，反正是猫捉老鼠，寻点乐子，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他靠近毛雨的耳边，轻声说道：“但你却是这样的回报我，就太不友好了。”

很快，黑脸青年便拿着两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他径直走向毛雨，随手便将黄色的浴巾递给了高瘦青年，两人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忍不住嘿嘿一笑，神情极其猥琐和下流。

壮硕青年浓眉微皱，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

二人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煞意，有些尴尬和畏惧，避开他的眼神，将手中的浴巾直接卷搓成绳状。

毛雨很快就明白了二人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急忙疯狂地挣扎了起来，想要做最后一搏，哪怕因为反剪的双手而疼得眼泪直流，也在所不惜。

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捆绑起来，那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壮硕青年虽心有不忍，但双手却如铁箍，任其挣扎，仍纹丝不动。

黑脸青年和高瘦青年十分麻利地绑住了毛雨的双手和双脚，并且打上了死结，以确认他绝无再挣脱的机会。

手脚被束缚，毛雨自知再挣扎亦是无用，便安静下来，随便那二人将自己给抬起来扔在了沙发上面。

坐在一旁的张亮，一边抽烟，嘴角始终带笑的看着这一切，就像看着一场精彩的演出。

当一支香烟抽完，他直接将烟蒂给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然后抬头看着自己的三个手下，咧嘴一笑：“你们有兴趣吗？”

黑脸和高瘦青年刚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急忙摇摇头。

张亮笑了笑：“没兴趣，那就先出去守着，等哥忙完了，等下带你们去嗨皮。”

这三人跟了他数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黑脸青年和高瘦青年兴奋不已的道了声谢，便急不可待的离开了房间，直奔前院，二人聚在一起，各自点燃一支香烟，边抽边轻声地嘀咕着等下去哪里嗨皮。

壮硕青年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张亮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看了一眼张亮，又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毛雨，浓眉微皱，似有不忍，看向张亮，有些欲言又止。

张亮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三魁，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壮硕青年不卑不亢地沉声道：“亮哥，凡事还请留一线。”

张亮微微咧嘴一笑，却冰冷至极：“我要怎么做，还需要你来教吗？你没看见他刚才差点毁了我吗？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亲手毁掉了，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太残忍吗？”

“不敢，我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那就滚出去，三魁，你是不是以为我倚重你，就少不了你？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是不是忘记了是谁让你过上如今的好日子的？”张亮咆哮着，神色扭曲，狰狞如恶兽。

壮硕青年张了张嘴巴，终究暗叹一声，有些负疚的看了一眼毛雨，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绝望如同毒蛊，一点一点的啃噬着毛雨的身心和灵魂。

站在院中轻声说笑的二人看到三魁，急忙闭嘴，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有不屑，有嘲弄，也有畏惧。

三魁毫不在意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站在院中的一棵桂树树下，默默地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默默地抽着，默默地看着昏沉的远方，默默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毛雨自知挣扎亦是白费力气，索性就一动不动，装尸体。一边积蓄力气，一边思索办法，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张亮那张平淡中却透着一股子邪性的脸。

张亮起身，走到他的身旁，侧弯下身，盯着他，笑了笑：“终于学乖了？”

毛雨口不能言，只能仇恨无比的瞪着他。

张亮咧嘴一笑，看起来像个滑稽和变态的小丑：“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别不知好歹，要乖乖听话，见好就收，不要执迷不悟，否则只会更惨。”

稍微一想，毛雨便已经知道让这恶魔带话的人是谁了，虽有千般万般恨，唯有泪横流。

他想象着张亮在接下来有可能会对自己做的事情，身体就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张亮满脸戏谑地盯着他那张惊恐失措的脸，轻柔而缓慢道：“话我已经带到了，接下来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了。我想你那朵花肯定还没有盛开过，正待人开采，我就想好心好心的先帮你开采开采，也好让你在这之后能够从容的去接待我那些尊贵的客人。”张亮说完，整张脸都快贴着毛雨的额头了。

他急忙扭过头去，如避瘟神。

张亮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制而霸道的让他面对着自己，凑近他的耳边，发出了恶魔一般的轻笑：“我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人不但喜欢美女，还喜欢美男。”

毛雨闻言，只觉掉进了万丈冰窟，冰冷入骨，整个人都无法抑制而剧烈的颤抖起来，连牙齿都在打颤。

看到他被吓到这般地步，张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频临崩溃的，毛雨，眼泪如流水，哀凄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