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少年 苟且

1993年，不是什么好年，也不是什么坏年，更没有什么所谓的文化大风潮。

也许是阴天，也许是下雪天，更也许像前阵哈尔滨的大雾一般。

一个安静的农村，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问已经今年已经12岁的姑娘:“姑娘啊，再给你生一个弟弟好么，以后你带着他一起玩，有个弟弟多好啊”

“他出来我就掐死他”小姑娘恶狠狠的说，看到这般情况，妇人无奈的摸了摸肚子，小姑娘也气生生的走开了，后来小姑娘在孩子出生时没有掐死他，长大后也没有，，

普通的父亲，

看着类似于现在孕育类书籍，算好了日子，和媳妇一起去镇里的一家医院，医生检查了下她的肚子，拍着胸脯说了句“还早呢”，父亲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自己看的那本陈旧的书籍，但医生更坚信于自己的判断，没办法，夫妻两个只得悻悻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

妇人便觉得肚子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有怀疑医生所说的话语，没有跟丈夫说。

过了今天24点的晚上，

正好是世界残疾人日的当天夜晚，

在医生拍着胸脯说“还早呢”的那天，没有医生，没有医院，也没有那个说“还早呢”的医生，只有个在村子里经常给别人接生的婆媳，孕妇已经四十多岁了，属于高龄产妇，也就是生孩子有些许的生命危险。

也许是没去医院的原因吧，生产过程没有电影里的那般渲染的，更没有玄幻小说里的那般夸张，孕妇顺产，接生婆看到是男孩于是便顺口说了一句:“是男孩”

母亲听到是男孩后松了口气，欣慰的看了一眼孩子，

父亲不同于母亲那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看到是男孩，他很兴奋，与其它父亲一样，那时没有保持一个正常男人所拥有的理性，孩子可能生来就比较老实，他没有像其它孩子那般涕哭，于是父亲抓着孩子的腿便倒过来，兴奋的拍了一下，

孩子嚎啕大哭，

母亲笑着看了一眼在父亲手中涕哭的男孩，眼中充斥着幸福感与产后的疲惫，

是男孩，农村里经常有那么一句话:家里有了男孩，在外面时才能真正的挺起腰杆，“这下我和老公能挺起腰杆了”，也许是有这么一个心愿，不过她眼中更多的是对于这个男孩来到这个世界所感受到的幸福感，

生孩子是件人生中的大事，

没有朋友会对这件事缺席，好朋友自然都来道贺，

第二天的早晨

家里熙熙攘攘的来了许多人

他们看了眼还在襁葆中未曾睁开眼睛的孩子，带着微笑和些许纳闷问到:“小子还是姑娘？”

父亲好像在此刻挺直了腰杆，大笑着说了一句“是个小子”

农村里对于孩子是男孩女孩的问题早在电线杆和总贴在墙上的标符上就明显的体现，“生男生女一样好”

男人在四十多岁时能有一个孩子，更生了生了一个男孩，足够挺起腰杆走路，父亲那年倒时是没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不过村子的电线杆上确实是那么写的。

女孩被进进出出的人们吵醒了，她蹬了蹬被褥，不满的哼叫了两声，想重新进入梦乡，因为昨晚上这个弟弟的到来带给了她数个小时的失眠，可是人却一波接着一波的，父亲也没有理会她，女孩烦躁的把所有的被褥踢到了脚下，一边气生生的哼着，一边在炕上爬了起来，蹬上了棉裤穿上了厚厚的绒衣，便去看那个带给了她数个小时失眠的弟弟。

那时农村的人们大多不会什么孕妇保养，也不懂应该去补充什么样营养，孩子出生时没有在孕妇的肚子里没有得到什么良好的营养，不如现在孩子的那般，他皮肤干巴巴的，眼睛也没有睁开，

女孩来到小屋里，心疼的看了眼妈妈，又看了眼处在安睡状态下的孩子，“真难看”小姑娘说，说完便外出和其它人玩耍去了，对这个新来的弟弟没有过多的感情，也许是因为这个弟弟在到来时吵醒了她的美梦吧，谁知道呢？

93年没有雾霾，是贫穷算不上挣扎，朋友走后父亲皱眉头出门，农村的母亲哪有坐月子，起床开始收拾，看眼没有食材的灶台迷茫下，忙活别的了，农村也许有扯不完但更多的是一些别的故事，过了会父亲带女孩回家，手里拎着猪肉，这算母亲酬劳，还有眼放光女孩。家舔新丁的喜事，还有父亲低头的借钱。

孩子三岁前不能去姥姥家，不知为什么有这说法，三岁前爸妈带着去次姥姥家，拉肚的奄奄一息，父亲说起那时的放弃，我确侥幸活下来，不然就可以在破旧的城墙下静静安详，现在想想那时如果医疗好些，我应该能多些从小到大的玩伴，好些小伙伴都在那躺着呢。

既然活着，便苟且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