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炎龙侠重生北洋 第四十章 牛头马面

那天夜里，第一军组织文艺汇演，太祖拿着一个铁皮大喇叭在舞台中央整顿秩序，气势如山：“一营的不要再吵了，否则今晚加练急行军70公里！三营的给我鼓掌热情一点！二营表现最好，明天晚上加个烧饼！”

上千士兵整齐有序地坐在一边，而另一边则是当地的村民，抱着小板凳或干脆靠在树上，津津有味地嗑瓜子。

月朗星稀的夜晚，月光如一道衣袖般轻轻拂过士兵和村民两拨人中间留出来的过道，焰灵姬抱了一架古筝，轻盈地跳上舞台。

她今晚穿了一身薄如细纱的蓝色长裙，盘腿坐在舞台上，将古筝放在腿上。那是最传统的弹奏方式。

“噫，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古筝的？”我坐在下面嘀咕道，难以想象这位在十岁时就敢把毒蛇当成鞭子抡风车玩的女孩居然变成了一个古典才女。

焰灵姬的手指饱满纤长，轻轻弹拨琴弦，一个悠长的空音在静谧的星夜回荡着，穿过电报讯号和高空侦察机组成的网格，仿佛直抵无限远的银河。

她弹奏了经典曲目高山流水，是直接按照先秦时期的章法，而没有采用后世更改的曲谱。所有军民都沉醉在美妙的乐声中，虽然舞台的电灯泡隔三差五就短路，但她那双灼灼如火焰的暗蓝色眼眸，点亮了黑夜。

也是在那晚，我才知道还存在着“魔术师”这个非英灵的群体。他们有着和caster相似的技术，使用魔力来锻造、冶金、构筑等等，但却是这个世代土生土长的人类，没有毁天灭地的宝具，更像是普通人眼中的魔法师、巫师之类的。

焰灵姬和驱尸魔这样在百越学习毒蛊秘术的，都是魔术师，还有圣剑门的斗士们也是如此。他们知晓英灵的存在，有些甚至会和英灵结盟。

当然，我对他们宣称的身份则是rider职阶炎龙侠。

在听演奏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怪事——准确的说是我发现了一些怪异的现象。

像是有某种野兽恸哭的声音，夹杂着嘶吼，从至少十里以外的地方传出。只有我能听到声音，其他观众们依旧乐呵地听着古筝。

我悄然离开座位，唤出炎龙驹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疾驰过去。六把火尖枪挂在背后，左肩神臂弩，腰侧三把亢龙锏，以防变生不测。

炎龙驹飞翔了约十五公里，真实距离比我预测得还远些。那是一片长满油菜花的谷地，光灿灿的梯田从山顶依次往下排列，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

忽然，我望见不远处的山地上，一队手持刀剑的战士正缓缓前进，伴随着铃铛作响的声音。我警惕起来，下了炎龙驹后隐蔽在草丛里。

队伍渐渐近了，我不禁浑身直冒冷汗——

那根本不是青天白日军或红旗军任何一方的军队，甚至不是人类的军队，而是……牛头马面！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黑一白两个战士，头戴牛头和马面的面具，身上的铠甲缝隙间延伸出飘飞的丝带。而他们后面跟着的则是一群鬼面战士，以僵硬的动作摇摇晃晃地前进，手里抱着血淋淋的各种动物，有鹿、羊、牛、鸡鸭等。

我丝毫不敢放松精神，紧绷着身体，落在队伍后面约十多步的距离，悄然尾随而上。

Lancer红莲金刚哪吒的确有着镇压恶鬼的神性，但这个职阶同时也是魔王——所谓红莲，本来就是生长于九幽地狱中的植物。我摇身一变，身体快速机械化，化作一头人形魔龙，脖子奇特地延伸出去。身体覆盖上一层龙鳞，头顶上长着龙角，从脖子到脊椎都长出了刀刃，双臂和双腿上也弹出了斩刀。

宝具.大红莲东海龙王。

高温的火焰彻底变为了冷酷的地狱寒气，散发出的气息与牛头马面没有半分不同。我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顺利混进了队伍的末尾。

而借着宝具的力量，我也一眼看穿了这些人的面貌——身上有着微弱的魔力，比普通人要强，但却毫无自主意识，像是被人用某种药物操控。而最前面的牛头马面，却是魔力等级达到了C级的魔术师。

仿佛漫无目的地在山中行了半个多小时，我们走进了一个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洞窟。夜的潮水席卷山川，但在这洞内，月光却通过四面八方的岩石缝隙照进来，如银瓶乍破，刀剑齐鸣。

千万年形成的钟乳石倒挂，水滴凝结其上，无数导管状的物质从上面蔓延下去，和下方一个个培养皿连接。培养皿中蜷缩的，赫然是人类！

每个人的身体都极为瘦削，骨头几乎刺穿了皮肤，依靠培养皿的营养液维持机能，双目空洞。他们的背部都有着三头六臂的文身。

我眉头一皱，这个形象，怎么和我的Lancer职阶这么像呢？

在牛头马面的带领下，几个战士依次将死去的动物投放进中央一个深不见底的石窟内，片刻后从中传出了细密的咯吱声，再看时已经变成了几具白骨。

那凄厉的猛兽嚎叫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石窟里的，是什么？

我抱着强烈的好奇心想去一探究竟，然而这时，我却看到那些培养皿里漂浮的人中，竟然有穿着灰蓝色军装的红旗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