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炎龙侠重生北洋 第九章 圣剑门的青铜斗士

长夜尽欢。

老张头和李翰钊呼噜呼噜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一个人死拉硬拽才把他们都扔回了屋里的床上，又送林徽茵和玉藻前回房休息。

潞酒是用大麦、高粱、红豆酿成的高粱酒，后劲儿相当大，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才清醒过来。

我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玉藻前的脸庞，和她问我的那句话：“他们好像不知道你是驯龙氏？”

想想也真是好笑，大街上随便遇到的一个女孩，都能认出我的武术套路和绰号，但我的一身技术却完全没有施展的地方，甚至连小兵杂役都不够我使出全力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提起了兴致，想起老张头之前说他挖出青羊和黄金的地方。

那边距离平顺县城大约十来公里，我以前采药的时候也去过，是山谷里一块已经废弃的田地，唤做谷子地。大约五十年前，军阀混战，为了躲避战乱村民们迁进了附近的青羊山中，开山辟谷，田野和果林绵延四五公里，是当时名副其实的桃花源。

直到三十年前，护林人进山巡游时还发现青羊山里有村民居住，尚不知时事政治。

我从墙边的兵器架上提起六把长枪，用特殊的皮带捆了分别拴在我的腰侧，背上背负着青龙尸兄傀儡，跨上白龙，踏踏地朝东边疾驰而去。

……

白龙在森林小径上风驰电掣，越过两道山丘后进入峡谷地带，两边绝壁深壑纵横，不时地有飞鸟被惊起。

枯木像鬼影般排列着，影影绰绰，随着狂风猎猎作响。

今天的青羊山和古代并没有什么不同，公路只能修到县城，脚下凹凸不平的土路全是先民们一脚一脚踩出来的，村庄的分布也没有多少变化。山崖阴影处传来夜莺的啼鸣，偶尔还有一两只看不清身形的小兽穿梭在山坡上。

往前一段路，先是经过了两个村庄，周围的谷地被白雪覆盖，作物稀少，黄狗零星的吠叫更显得荒凉。

再往山谷深处去，已经完全没有人定居了，光秃秃的山脊仿佛一弯弯剑刃，也见不着一分田地。

从景色来看这里是游山玩水的好去处，待到春夏林深叶茂时，野果熟得满地都是，秋冬季节也别有几分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古道沧桑的诗意氛围。

拐过一道山梁，忽然，我瞥见路边杂草掩映之处竖着一座石碑。碑身接近三分之一都埋进了土里，高约一米半，上面刻着“立入禁止，青羊大寨”的字眼。

这边就是古时候青羊军盘踞的地方了。远离县城、官府和周边的村庄，在山上建立石寨，开垦荒地，现在应该还留存着不少当时的住址遗迹。

这时，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传入我耳中，像是树枝断裂的声响。

我勒住白龙，环顾四周。白龙并没有什么反应，说明附近没有大型猛兽。

那么……

“哈！”

嘈杂的大喝突然从石碑后面传出，五个一身黑衣、蒙着面的男子冲出来，清一色地握着粗壮浑圆的大铁棍，当头劈下。

“这还真是……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我脚踩着白龙的马背跃起，从腰间抽出两柄火尖枪。枪头是一颗龙头的造型，枪身火红，龙头中吐出两尺利刃。

右手长枪横扫，大开大合之间两根铁棍被格挡开，巨力震得两个黑衣人虎口发麻，止不住地往后退；左手长枪如蛇行般扭曲刺击，当当当地也扫开三根铁棍，诡异地划过两个黑衣人的左右手，随后一枪刺中最后一人肩膀的衣服，把他直接掀翻了出去。

六合枪法，斩龙枪宝具，每一枪的枪法都不同。

“谁让你们来的？”我厉声问。

黑衣人并不答话，铁棍在身前的雪地上划出半轮圆弧，再度冲来。我双枪齐出，向两边抡开，但黑衣人仿佛心有灵犀般一个轻盈的转身，手中铁棍改劈为挑，把两把火尖枪高高挑起。

那动作，宛如雄羊昂起它们的大角。

这个起手式……

我索性直接放弃两把火尖枪，任其被挑飞到空中，双手的衣袖中射出几道钢丝，将白龙马背上的青龙尸兄傀儡一下拉了过来。

铁棍悍然捅在青龙尸兄傀儡胸前，黑衣人们却是一个趔趄，青龙尸兄的身躯打开，棍子深深陷入牢笼之中。

三根混天棍从我的双手和后背弹出，我手持双棍，口中咬着第三根棍子，一个鹞子翻身，凌空翻转身体，狠狠撞在一个黑衣人身上，同时抽击他的腹部和肩膀。

只听得咔嚓咔嚓的声音，黑衣人的肩膀和肋骨断裂。其他人立刻放弃了铁棍，抽身就想逃开。

我十指轻动，青龙尸兄傀儡的四只手臂忽然同时甩出，手掌翻起，从中射出四支带着筒状装置的短箭，正中四人的后背。

噗通、噗通——

四个黑衣人栽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使不出任何力气，片刻后就彻底瘫软在地上。

甩手箭，箭身上的筒状装置里是从眼镜蛇身上提取的神经性毒素，不会致人死地，但中了蛇毒后的猎物会陷入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我走过去收回两把火尖枪，给剩下那个骨折的黑衣人也来了一箭。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我捡起黑衣人的铁棍看了看，纯铁打造，上面纹着羊角般的螺旋纹路。除此之外，五个黑衣人全身半毛钱都没有，身上的衣服出乎意料竟是青铜锻造的，而且身体肌肉都棱角分明，摆明了是常年锻炼武术的。

“群羊棍”，我大概猜得出他们所使用的棍法。那是山东沿海一带流传的武术，源自清代号称“天下第一圣剑”的修罗开创的流派，其门人后来成立了圣剑门，修炼枪法、棍法等多种兵器，其门下的弟子按照身上衣服材质，分为青铜斗士和白银护法。

我原本怀疑着这些人是王小明雇来的打手，不过现在看来，藏在背后的人应该不止一个。王小明虽是县城公社的县令，但不可能请得动这些江湖人士，至少是有人合谋，由王小明提供我晚上会上山采药的信息。

我眼神微眯着，暗自低喃：“这些人是想要我的命，还是想要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