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香一缕寄云边 第四章 痛苦的婚后生活

恩惠的母亲也埋怨她，说她不常回去看她，不爱她，出嫁的女儿，好像泼出的水一样，太爱夫家了。其实她的内心是何等的痛苦呢？母亲不知道她在忍受着极大的精神煎熬，受两面的磨难！

丈夫对她说让她一天到晚待在在婆婆的房间里，绝不许到自己的房间去，以致连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婆婆在每一个人面前讲她的坏话，使他们恨恶她，并且在很文雅的人面前用最粗俗的法子侮辱她。但是她却并没有得着她所盼望的结果，因为他们看见自己这么忍耐，反而更看重她的作为甚至是佩服她。

为着要加重她的痛苦，他们就差一个使女和她在一起，她是绝对听他们的话的。她待恩惠好像管理员待他的下人一般，用奇怪的方法恶待待。有一次在恩惠的床上放了一条蛇，恩惠生平最怕的就是蛇了，她因为那次的惊吓甚至都有些害怕床甚至不敢去睡觉，他的丈夫也恶待她，好几次半夜都吓醒了，多半她都是逆来顺受。

但是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的语气回答稍为急一点，就又要受又长又严厉的辱骂了。

有一次婆婆看她在房里梳头打扮，就冲进房门将她所以的化妆品砸碎，并把她的梳妆台砸得稀巴烂，不允许她化妆，并对她说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就把她的头发剃光，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化妆了，在婆家带来的那些精致的首饰也全部被婆婆没收了，不过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告诉她的父母。她自己一个人承受着，恐怕说出来让娘家人担忧，还不如自己独自承担着一切。

有一次她外出想买些东西，婆婆便派人跟踪她，这些跟着她的人，就得将她每一件事都报告出来，因此她吃的是愁苦的饭，喝的是眼泪的杯。也就失去了一切的自由，她绝对不会把这一切的事情告诉父母，这样会让她的父家蒙羞，父母都是尊贵人，母亲又是虚荣心极其重的人。

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常常使她非常难堪，同时又不能不流泪，因为她有两重的难处：一是因为受不住他们所说的冷嘲热讽，二是因为又禁不住掉泪。她心里的痛苦既没有人可以给我申诉，又没有人能安慰，帮助她，使她能忍受得住。当她稍微在母亲面前吐露一点的时候，就会有婆婆更加深重的对付。所以索性定了规，什么苦难都不告诉人。丈夫其实还是挺爱她的，他所以苦待她，并非他天性有那样残酷，实在因为他的脾气急躁，加之婆婆的挑唆和刺激，就有不能情不自禁了。

这些沉重的痛苦，倒使她更加的坚强起来，到是她心中的虚荣虚假被对付得一干二净。有时候她反而感恩，如果每个人都对她友好，岂不是更加的虚荣吗？更加的不可一世，志气高大吗？

婆婆并没有因为她的容忍而变得对她好起来，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婆婆在公众，在私下，总是以恶言恶语论断她。不仅如此，只要她有一些最小的事发生，她就大发烈怒。她们处在一起从无一次能够相安超过两礼拜的。

本来很活泼的她，现在被磨炼到像一只被剪羊毛时的羊羔一般。他们的年龄比我大，他们有这一个资格，她就没有一点办法来劝他们。无论说什么，他们总是反对，她真不知道怎么办。

有一天只有恩惠一个人，因为太过忧伤失望的缘故，她准备预备割去自己的舌头；这样，就可以不致于以言语激动他们了。但是，最后还是被一个婆婆制止了，婚后，她过的简直是奴隶的生活，没有一点自由。

丈夫，常患风痛病。这病给她带来不少的压力。这病一年要发作两次，每次总要六个礼拜。发的时候很厉害，不但不能出房门，连起床都不能。她虽然年轻，但是懂得很细心地看护他。丈夫也渐渐被所感动，他的妻子没有因为平时婆婆的恶待去恨他，所以听到母亲骂他的妻子，就开始发脾气。

然而他还是有理性的，也是实在爱她的。如果没有婆婆的恶待，她婚后的生活或许是快乐的。因为大多数的男人总是有些脾气的；忍耐地接受，该是女人的责任。总不该应嘴，以致激动他们的怒气。

人所受的一切对付和痛苦都不是对自己的生命毫无益处的，里面所受的苦，决不是徒然的。但是，照人的看法，谁能知道呢！清清楚楚地看见，并且也很喜乐地知道，这一种无理受苦，是她所需要的。因为如果在这里被人称赞像在娘家一样，她就要长出不可思议的骄傲了。

她有一种女人的通病，就是不愿意听见人称赞别的女人的美丽，而不找出她的缺点。

正当她生第一个孩子之先，他们就特别看顾她，所以我的痛苦也就减轻了。实在说来，那时候她害病，身体最软弱，这一种情形也够叫最不关心的人发生怜悯。他们盼望有人能继承他们的产业，所以望子之心，非常迫切。他们很怕她伤害自己，我发烧的温度很高，使身体大受亏损，甚至在床上转动的力气都没有。后来身体稍微强健了一些，可是胸上长了一个疖子，烂了两个洞，叫她疼痛难当。我又常常很剧烈地头痛。但是这些身体的上的痛苦和家庭里的痛苦比起来，真好像鸿毛之比泰山了。

这些疾病虽然都能致死，但是她一点也不怕，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为了早就她的生命。

因着害病，反而使她长得更加美丽，虚荣心也跟着长进。她喜爱受人恭维，在街上时，因为受虚荣心的驱使，会将面罩除去，手套脱下，为的要使人看见她的美丽，真是再愚蠢也没有了！

有一次，她的丈夫，丢失了不少钱财)，这又叫她承受了很多的痛苦。并不是因为她舍不得所失去的，而是因为又成了他们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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