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之大明工业革命 第4章：锦衣传信（新书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紫禁城正门，午门。

身穿飞鱼服，外披着甲胄，腰间挂着绣春刀的锦衣卫正在巡逻。

远处从太和殿前的广场走来四个人影，定睛一看，就是陆文昭和他的手下。

“什么人？站住！”守门的锦衣卫百户看到人影，立马抽出绣春刀，如临大敌。

毕竟，这是非常时期，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还是谨慎为妙。

“本官是锦衣卫千户陆文昭，奉锦衣卫指挥使田大人的命令出宫办事！”

陆文昭朝着午门前的锦衣卫大声喊道。

守门的百户见同是锦衣卫，便让人把刀给收了回去，但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旁边的锦衣卫千户骆养性。

“既然陆千户是奉田大人的命令，那就放人吧！”骆养性说道。

“等等……”

这时，骆养性旁边的另一位千户凌云凯却拦住，问道。

“不久之前，许大人才命令我们戒严皇宫，三令五申说任何人不得出入！想必陆千户也有所耳闻。”

“如今田大人却派你出宫，是不是有些蹊跷？”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请陆千户在此稍等片刻，待我派人求证之后如果属实，便放你们出宫。”

“大胆！本官是奉指挥使大人的命令，令牌在此，岂可有假？”

“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是那许显纯在这也给放我出去！若是耽误了田大人的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陆文昭直接掏出了先前从田尔耕那要来的令牌，厉声呵斥道。

其实，他的心中此刻心急万分，如果不能将皇上驾崩的消息传递出去，让信王速速入宫，继承大统。

那到明天早朝，魏阉用民间怀孕妇女假冒先帝遗腹子继承皇位的阴谋就该得逞了。

其实凌云铠之所以为难陆文昭，可不是为了尽忠职守，而只是陆文昭是田尔耕一派的亲信而已。

如今，锦衣卫内部派系林立，互相倾扎，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指挥使田尔耕和指挥佥事许显纯两派斗争异常激烈。

按理来说，田尔耕是指挥使，正三品官级，许显纯不过是指挥佥事，正四品官级，田尔耕作为许显纯的直属上级，怎么来说都应该田尔耕力压人家一头。

但奈何许显纯更得魏忠贤的信任，所以田尔耕这指挥使的位子在别人看来可是岌岌可危。

就差九千岁一句话的事！

所以凌云铠向许显纯表忠心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打压田尔耕的亲信，于是陆文昭就不幸躺枪。

“这本官就无能为力了！毕竟咱们都是听命行事，对吧？”凌云铠摊摊手，笑着回答道。

陆文昭见这凌云铠软硬不吃，心急如焚，却暂时也想不出其他主意。

“去！禀报许大人！”

凌云铠招呼旁边的小兵当传令兵，命令道。

“等等……”

骆养性叫住了刚要出发的小兵，转身在凌云铠旁边问道。

“凌千户，是这指挥使大人官大一些呢？还是指挥佥事官大些？”

“自然是指挥使大人！可是许大人那边……”凌云凯硬着头皮答道。

“那不就得了！都是自家兄弟，你还不信我吗？”

“你看，你现在表现得再积极，人家许大人也没看到呀！有什么用？”

“反而田尔耕田大人现在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若是真耽误人家什么事，他想要捏死咱们这两只小蚂蚁还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老哥劝你，在局势明朗之前还是不要轻易下注，明哲保身要紧！”

骆养性打断了凌云铠的话，像是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地劝道。

“好吧！开门！”凌云铠听骆养性的话颇有些道理，于是咬着牙还是让手下人开了门。

陆文昭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平时毫无交集的骆养性为何突然替自己说话，但此时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陆文昭出了午门，端门和大明门都是锦衣卫的熟人，倒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一路顺畅。

出了大明门，就是内城。

陆文昭深深吸了口气，便连忙上马带着几个兄弟朝着信王府奔去。

……

京城，信王府。

朱由检与陈北玄商定计划之后，便紧急召集燧发枪团的士兵，在信王府正门集结。

朱由检也在华袍外披上了锁子甲，外面还套上了厚重的铁甲，头上还带着凤翅盔，盔上缨枪上的红缨还在飘扬，凛冽的甲片在火把的映照下冒着寒光，显得威武十足。

十几公斤的重量压在身上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不过这年头，兵荒马乱，刀枪无眼，还是保险一点好。

朱由检刚要迈出府门，便见到王承恩带着几个锦衣卫从后面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皇上驾崩了！”

王承恩附在朱由检的耳边轻声说道，生怕别人听见。

“什么时候的事？”

朱由检内心倒是没有任何波动，因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回禀信王殿下，是一刻钟之前的事！”

王承恩身后的锦衣卫抬起头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文昭！是你啊！”

朱由检看到这张脸立马便认出来了，这是原主安排潜伏在锦衣卫内部的间谍。

陆文昭原是戚家军的将士，随军出征辽东征讨后金，却由于阉党成员袁应泰的错误指挥，在萨尔浒之战中全军覆没。

身边战友和手足的死使他坚定了扫除阉党的决心，毅然投身到信王的阵营。

“陆千户不愧是忠义之士，甘冒着阉党屠戮的风险将这重大消息传递过来，本王感激涕零！”

朱由检扶着陆文昭的双手，亲切地说完，便向王承恩吩咐道。

“王大伴，等事情完了之后，从府库里面拿两千两赏给陆千户和他的这几位兄弟！不知这几位兄弟如何称呼？”

“微臣锦衣卫百户卢剑星，见过信王殿下。”

“微臣锦衣卫总旗沈炼，见过信王殿下。”

“微臣锦衣卫小旗靳一川，见过信王殿下。”

“你们刚从皇宫出来，现在皇宫情况如何？”

“阉党已经封锁了整个皇宫，端门和午门也已经被许显纯的锦衣卫牢牢控制。”

“看来诛灭阉党之事刻不容缓，是时候给魏忠贤一个大惊喜了！”

说完，朱由检便迈出信王府的大门，陆文昭紧随其后。

信王府门前，满是身穿甲胄，背负燧发枪，手举着火把的士兵，每人旁边是高骏的战马。

军阵后面还有马匹拉着的四磅炮，青铜的炮身在火把照耀下黝黑发亮。

站在军阵前面的正是燧发枪团团长，信王府侍卫长，陈北玄。

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为了速战速决，朱由检还是将王府马厩和府下货栈里所有的马匹都抽调过来。

“阉党不除，大明难兴，燧发枪团的将士们，此战是关系大明国本，百年国运的一战，还请劳烦各位了。”

“此战若是胜利，每人奖白银五十两，死者抚恤白银百两，诛灭阉党成员者，奖白银千两。若是能够抓住魏忠贤，奖白银五千两，生死不论。”

朱由检看着面前威武雄壮的士兵，顿时心生豪气，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激励士卒道。

朱由检刻意压低声音，没有喊的很大声。

毕竟，诛魏党，清君侧这种杀头之事还敢大肆宣扬，那不是茅坑里打地铺—离死（屎）不远。

不过，王府前面广场空旷，再加上三更半夜，寂静异常，朱由检的话还是传得很远。

每个士卒都听到了，倍受鼓舞，不由得胸膛更加挺拔。

身后的陆文昭见此也不禁心生感慨：

真乃雄壮之师。

这些人站着整齐的队列，就像是浑然一体，脸上表情肃穆，一言不发，露出坚定的眼神，充满着蓬勃朝气。

他们丝毫不像陆文昭印象中的明朝军队，落寞腐朽，眼神涣散，军备不齐。

陆文昭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前面高大的朱由检，心中顿生敬佩。

信王早就料到这一步，甚至已经私练军队，做好万全之策。

而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却毫无察觉，可见其城府之深，谋略之高。

不过，看着他们背上的燧发枪，陆文昭还是心生疑惑。

虽然陆文昭认出这应该是火铳，不过这个样式的火铳就连见多识广的他也确实没有见过。

最让他担忧的还是眼前这只军队数量委实太少。

毕竟皇宫内光是魏忠贤的内操军就足有万余人，更别说还得算上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不过，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地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临战怯敌，动摇军心，这可是军家大忌。

而且还是一场孤注一掷，你死我活的战斗。

到时候被信王临阵斩首，以镇军心，他都没地说理去。

所以他只得在朱由检耳边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轻声提醒道。

“文昭，这你就多虑了，燧发枪团是本王的亲兵，他们的战斗力本王还是相信的，绝对不是魏阉的土鸡瓦狗可以相提并论的！”

“而且本王在皇城里也还有后招！”

接受了原主的记忆，朱由检发现其实原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早就安排好了暗棋在魏忠贤身边。

而眼前的陆文昭也不过是其中的暗棋之一而已。

所以，朱由检胸有成竹，不过转念一想，说道：

“不过，你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这样你去找英国公张维贤，争取让他带京营包围皇宫，入宫勤王。”

其实，朱由检倒不是不想争取京营，但若是借京营之力，很可能会担着泄密的风险。

而且，从原主的记忆来看，京营提督张维贤虽是忠君爱国之臣，却也是个不知变通，墨守礼法的老顽固。

就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这胆敢随带兵他入宫。

为此，朱由检还特地留了一营的几十人的猎兵排给陆文昭。

能成最好，不能成也不影响大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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