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巅 第九章 城外暗道

在秋娘入宫的那段时间，霜予一直在琢磨羊皮地图的奥秘。

一日云道人偶然看到那地图，觉得眼熟：“这羊皮似乎有讲究，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标注皮货市场的商号？”

霜予来回翻了几遍，没找到商号，倒是直接在图上找到了市场里唯一标出的一户商家。

“总算是有线索了。”

之后，霜予凭着这块地图，在那家商户那拿到了齐全早前定做存放的另一块地图。地图上面是巫郡的范围，但标注的地点和路径霜予从未见过。

云道人看后也不解其中含义，“不如，去问问文德馆的何老先生，他博闻广识，估计识得。”

几日后，云道人带着扮成道姑的霜予去拜访了何老。老先生一看到这图，便视若珍宝，连连称奇：“这图画的真是精妙，是前朝的城图。不知道长从何得来？”

“哦，贫道偶然所得，不知其中精妙，还望何老解惑。”

“嗯。”何老捻了捻灰白的胡须，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坐下，“绘制此图之人想必是在宫内翻看了众多史册，还有巫国早期的城防图才得出结论。我年少时对这些历史颇感兴趣，略知一二，只是后来宫廷封锁了文册，我也无缘得见。”

接着，何老给云道人指了指图上众多路径的背景来历，又大谈了一番王城兴衰始末。

这时，霜予眼尖，发现了一条何老未曾提及的路，“何老，冒昧打断一下，这条城外通往王城的小路是何来历？”

何老细细查看了，也十分疑惑，“从未见过听过，看起来是条暗道，只是不知是从前的还是现在的，二位可去查探，不过若是真实存在的，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以免别有用心之人借此动摇政权。”

离开何府后，云道人和霜予马上赶去了城外，寻找暗道。找到后霜予十分吃惊，原来小时候齐全常带她去玩的地方，就是掩藏暗道的关口，一座凉亭底下。这亭子少说也有百年历史，历经风霜，现下也无人问津，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

“这是前朝的亭子，此暗道说不定是前朝王室所建，据说先王攻打王城之时，许多前朝贵族不知所踪，或许是通过暗道逃出。”

“道长说的有理，那么这暗道是通往宫中的吗？将军发现了暗道的秘密，为何不从中逃出呢？”

“许是被之前逃出的人破坏了，贫道下去看看。”

霜予坐在亭子中静候消息，不一会云道人就掀开了地上的石板出来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底下被石块和土块堵住了，需要搬运出来，这几天我找人疏通一下，看看还能不能用。”

那日秋娘出宫，那条暗道也只疏通了一半，霜予还未来得及细说，秋娘、筝儿就往淳花阁去了。霜予坐在厅中等到夜幕降临，秋娘她们才回来。

“可算回来了，还没吃饭吧，你们先歇歇，我去厨房叫他们开灶。”

吃饭期间，秋娘一直闷闷不乐，筝儿一人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霜予听完，不由得感慨苏艺绣娘的身世凄惨，以及庆幸自己没有嫁成国舅一家。

吃完饭，筝儿被带去房间歇息，霜予与秋娘单独谈话，将暗道一事和盘托出。

“霜予姐姐，这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还有暗道。齐全哥哥到底是为什么得罪了王上啊。”

“我也不知，你不是有道长手书吗，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手书上下一步是破除宫中妖术，可是进宫以来没听过什么妖异怪象啊。”

“嗯...你在宫中的确缺少可靠的人，打听不到内情也情有可原。”

“哦，我忘同你讲了，我认识了王后的心腹李省李掌事，她在监察司当差，就是原来的王后身边的女侍卫。”

“那这就好办了，你把此次之事整理整理，向她汇报，或许她会透露给你些。还有别忘了在宫里找找那暗道的入口，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

“好的姐姐，我记住了。”秋娘打了个哈欠，“我想睡了姐姐，明儿见。”

第二日，秋娘去见了黄师父，向他说明了女侍卫一事。

“看来齐全真的与王后往来。好徒儿，做事真有一套。”黄师父看了看旁边的筝儿，“这位是你宫中的朋友吧，今天师父请你们去金雀台吃酒去。”

金雀台是城里有名的酒楼，这里的果酒和小吃堪称一绝。中午，金雀台二楼的包厢中，三人坐着等着上菜。

黄师父嘬了一口果酒，“说实话，我挺想齐全的。”

“师父，不必伤感，我们现在不都是为了齐全哥哥在努力吗，总有一日他会沉冤昭雪。”

“哎，你们还小，不懂，不懂，很多事都不懂。我还是佩服你们的一腔热血。至少你们做的事是我做不到的。”

“黄师父，您想做什么事？”筝儿问道。

“筝儿姑娘，你身在宫廷，可要小心，我听说王宫中的女眷时常有被折磨死的，那个公主...”他看了看周围，“就是被吓傻了的。哈哈。”

小二突然来上菜，三人都不曾言语，等小二一走，秋娘赶忙发问：“师父，你是说公主是傻子，你是不是在说醉话啊？”

“嘘！”黄师父确实有点醉意，“我只告诉你们俩，公主啊，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整天病怏怏地，还说胡话，这都是我进宫的外甥女告诉我的。哈。”

秋娘和筝儿面面相觑，只得看着黄师父不让他在外人面前说这话，这顿饭也草草了事。

回到道观，秋娘和筝儿准备在明日回宫前，梳理一下之后的行动。

“筝儿姐姐，我还要麻烦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公主一事。我到时候先去监察司报道，从李掌事那里问问情报。”

“公主的事我也听过传闻，王后不许我们多嘴，想来是有内幕的，我找几个要好的姐妹帮你去问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