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巅 第七十八章 神秘湖底

白溪潜入湖中后才发现，这湖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土、也没有生物存在。中心是个大漩涡，好像也没有底。

白溪顾不得那么多，任由漩涡将他卷入。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睁开眼时，白坻和神女都在眼前了，他们挨在一起，悬浮着。环顾四周，依旧是空空荡荡，但是白溪头顶上方却明亮起来，好像天空就铺在上面。

这，还是湖水。白溪的感官清晰地传递着他接触到的每一种感觉。

“哥，我没事。”白坻传声入耳。

白溪看看神女——她整个人散发着庄重又神秘的气息，并未睁眼。

白溪向白坻游过去。

刚抓住白坻的手，无数记忆涌上白溪心头，直突脑海，他感觉头都快要炸了。

白坻手中抓着的就是神女全部的记忆，也就是神女族诅咒的全部内容。

白溪突然明白了，这段记忆刚好能接上白烟告诉他的那段对峙。

“什么代价？”这句话实际上是出自铭之口。

“就如你所看到的神谕所说，这世上会有一个神，但是他的成长不是靠我们的培养，那是他积攒几世的气运和福报。如果你们强行制造一个神出来，他的命运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大祭司语重心长地说。

突然，大祭司眼色一凝，趁铭还在思索之际，攻向神女。

“不！”铭反应过来，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想要阻止，但大祭司却直直冲过来，拿匕首刺穿了自己。

神女也愣住了。

他们都没注意到一股黑烟从大祭司头顶缓缓飘出。

“这是个阴谋！”神女大喊。

铭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大祭司的尸体。

成仙后杀人，没这规矩。铭感觉到了一丝恐惧，抬眼向神女求助。

神女也预感到铭将接受法则的惩治，便将他藏于史录湖中。

“你千万别出来。”神女叮嘱道。她答应铭，在惩治结束前，替他守护山族子民。

可惜，那缕黑烟并不是什么人世之物，那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业火。

在神女赶回山族之前，恶魔业火已侵蚀整个山族，山族的族人们认定神女是妖女，杀了祭司不够，还把继任者囚禁。

为了拯救山族子民，神女不得不散尽法力，将自己化身诅咒以抵御恶魔业火对人心的吞噬。这个诅咒就是，山族生生世世为神女的仆役，寻找注定成神的人类王者。

神女之心碎成了三块世镜，守护霖山。

白溪回过神来。神女也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了。”神女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是。所以您需要将世镜合成您的心，对吗？那与白坻有何关系，我能否带他走了？”白溪知道自己不是神女的对手，此时只能请求。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吸收了我放在族人身上的诅咒内容。原本，我只要收回山族所有人的魂魄就可恢复，但你也看见了，我恢复了神力却没恢复记忆，而这记忆就在诅咒内容之中，在你这个好弟弟的手中。你说我要如何处置？”

白溪咽了口唾沫，他也没想到神女如此狠戾，这么说秋娘和卫鸢的魂魄是再也回不来了。“那这世镜您融合了也没用吗？”白溪看着神女腰间别着的世镜好像缩小了。

“我就是记不起要如何融合世镜了，我的心还是破碎的。我也想过吸收这只小白狐的魂魄，可惜，我还对抗不了自己的诅咒之力，就只能让他在这陪我了。”

“难道您看不到诅咒的内容？”白溪疑惑，自己明明通过白坻看到了啊。

神女摇摇头，道：“你这弟弟都看不到，我又怎么得知呢？”

白溪歪头，难道只有我看到了，是因为我和白坻心意相通吗？

白溪来不及考虑太多，赶紧回话：“我看到了，我讲给您听不就行了。”

神女饶有兴味地看了白溪一眼，点头示意他来讲述自己的记忆。

讲到恶魔业火的时候，神女皱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原来，这才是我诅咒他们的原因。”

白溪并不明白，白坻见状，便传音给他：恶魔业火从人心中而生，看来山族修炼得走火入魔了，还能承接地狱审判啊。

白溪回道：这神女看起来也没那么好心吧，何故散尽修为救这些不值当的人？

白坻继续解释：刚才你说的这个铭已然成仙，却误杀了人，本来这业火是要烧他的，只不过寄居在他的族人心中，或许神女就是为了化解铭的惩罚吧。

“你们俩在说什么？”神女打断了白溪的心灵沟通，并瞪了他一眼，道，“你，快给我说说，我有没有设定解除诅咒之法？”

“您只说了有人成神您就能解脱，实际上您都没有设定自己会因为世镜集齐而复原啊。”

“等等，那铭还在湖里？”神女意识到什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白溪摸不着头脑，难道这湖中空空如也的样子是因为铭藏身于此吗？

过了一会，神女终于平静。她挥了挥手，白溪只觉得天旋地转。

再起身，发现这湖恢复了正常，水草、小鱼还有其他水生物。

白溪开始搜索白坻的身影。

远处，白坻、神女站在了湖的正中央，湖底还躺着一个人。

白溪赶紧游过去。

白坻又悄悄传音：我们原来一直深陷铭的意识之中，他的尸身不腐不烂，就躺在湖的正中央。

神女的面色入常，谁也看不到她的眼泪是如何混于湖水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