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巅 第四章 武状元

早晨，云道人派弟子送来了吃食和道袍，姐妹俩梳洗了一番，装扮成道姑和道童的模样。

饭毕，秋娘在院子里正活动着，云道人领来一人，“孩子，我给你领来个师傅。”

来人皮肤黝黑，长相粗犷，面容却极为和善。

“道长，这位是？”

霜予开门，抬眼望去，有些惊喜，“黄师父，您怎么来了？”

“姐姐的师父来了啊，黄师父好。”

云道人笑了：“这位是齐全将军的武状元师父，姓黄名威，贫道请他来给秋娘姑娘准备考试的。”

秋娘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长如何得知我要去参加武试？”

“贫道看姑娘身形虽小，但却灵活的很，且从霖山而来，必定不是娇养在闺阁里的，身上或许有些功夫。”云道长递给秋娘一叠纸，“上面第一张将你籍贯身份信息和所报科目填上，下面这些是各局子招收生源的条件介绍。”

“哇，如此多啊。”秋娘翻看着，“有文有武，还有工？”

霜予搂着秋娘，“是啊，这文试选拔的有教习师父，给世家和皇子们教书的，有文官，考中后由双王安排具体工作，会在监察司、文德馆流动，其余充作侍郎，武试也选拔教习师父，就像黄师父这样，有将帅之才的调往军营，其余充作侍卫。还有一暗影局，外界传是情报处，其他细节则无从得知了。”

“姐姐，你看，这工试有意思，都是些技术活，绣娘、乐师、石匠......”

“这工试是巫国发给资质上佳者的证明，有了这证明就可为达官贵人工作了。你还是好好考虑自己如何通过吧。”

秋娘抿了抿嘴，“我也不是真的要去当官啊，就选个侍卫吧，如何？”

黄师父点点头，道：“你的资质还需磨练，侍卫既可打探宫闱消息，又不是什么繁重的活。”

云道人补充道：“此次入宫，危险重重，秋娘你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取得王后信任，同时要小心王上身边的道姑，其余之事天命已注定，贫道附送你这些符咒用以对抗邪术，然而人情世故之事还要你多多琢磨。”

“嗯，那黄师父，我们开始练吧。”

“嘿，现在可不敢开始，还得先从武艺种类开始选起，骑马射箭是必须会的......”

看黄师父专心讲着，云道人悄悄示意霜予到一边说话。

“你父亲托我好生照看你，等过了风声再出门。”

“多谢道长。”

语毕，云道人离去，霜予转身对秋娘与黄师父说，“我去厨房看看，给你们做些吃食。”

又过了半晌，秋娘有些累了，趴在桌上看着黄师父。

黄师父也坐下，“你年纪尚轻，这些武术也不能一日学成，休息会儿。”

“师父，你和齐全哥哥有什么故事啊？”

“呵呵呵，小姑娘叫的真亲密，我还没问你，与齐全非亲非故，为何要进宫去打听这些事的始末，莫非是谁派你来的？”

“师父，这是一个老长的故事了。我只是把齐全当成哥哥，我曾经也有个哥哥，父亲说我亲哥哥也是个少年英雄了，为了救下行人才葬身虎口......”

“是个可怜人，齐全也是一样，只不过葬身的是恶人之口，可惜了。”

黄师父给秋娘讲了齐全学艺之事。

彼时，王上不肯答应齐全习武，再加上黄威是王后的人，王上多有忌惮。奇怪的是，王上身边道姑总是提议齐全学武，后来王上竟同意了，这才让齐全拜入黄威名下。

刚与齐全接触之时，黄威就发现他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仅熟知各类武器兵法，还日夜勤学苦练，他这个师父也只能略加指点。

“师父，那你有没有发现齐全哥哥身边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有。我记得，有一日校场操练，王后身边侍卫曾来找过齐全，好像是商议去南边打仗的事，不过那次敌军与流寇勾结的祸事发生在王上所辖之地，不知王后为何而来。齐全临出征前让我交给吴家小姐一个匣子，还说他给王后留了东西，也没说是什么。”

“确实奇怪。”秋娘坐正了身子。

此时，霜予拎着食盒来了，“黄师父和我们一起用膳吧。”

“也好，你妹妹也饿了。”

正吃着，秋娘还是忍不住发问，“姐姐，嗯......师父说齐全哥哥给你了一个匣子，有什么用啊。”

霜予咬了咬筷子，“没什么，就一张都城地图，不知有什么用处。”

“这样啊......姐姐，下午陪我去递交申请吗？”

“我当然会陪你啊。”霜予伸出一只手，捏了捏秋娘的脸。

午后，霜予想起道长叮嘱，只得让秋娘自己去了。

阳光正暖，秋娘一路上蹦蹦跳跳的，看起来是个活泼的小道童。然而到了尚武局门口，她却踌躇起来，这里甚是威严，看门的兵士也不苟言笑。

“请问，考试报名在何处？”

其中一人指了指旁边一个像书摊的地方，小棚子里，一老学究模样的人坐在小马扎上，无所事事。秋娘心里想着，确实尚武不尚文啊，文字先生们的办公区域如此简陋啊。她走过去，“请问，这里是报名处吧，这是我的申请。”

那人接过纸，细细核对着。“秋娘。”他抬头看看，“十五......侍卫......才艺、武器、识字。”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印章来盖上，记录下了编号便还给了秋娘。

“那么，考试是在何时？”

“视报名情况而定。若人数足够，每月中旬会发布公告，通知持有盖章申请者前来。”

如此，秋娘回道观等消息去了。

考试前，黄师父还来辅导了许多次，毕竟只是考个侍卫，并不十分困难。冬日里秋娘又容易犯懒，总像个小猫蜷着身子听讲。考试进行得顺利，秋娘很快进入了第二层选拔，马上要由王上王后亲考了。殿试前一晚，霜予叮嘱了秋娘许多要紧事，宫廷礼仪，行为举止，生怕秋娘被宫规罚了。秋娘还是小孩子心性，想着去宫里游玩历练一番，只要不耽误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