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巅 第二十二章 再探若水阁

白溪又仔细翻看起带来的书册，里面的内容并不是什么机要。他想了想只能用道姑是参与此事的嫌疑人来解释。道姑一定是发现宫女不见了，以为冯祺知道了她的勾当，就连夜撤回了自己的心腹们，我这是棋差一招，悔之晚矣。

白溪当机立断，决定深入黎州打探消息。他给崔将军留下了处理此事的措施：让冯祺撤回城中人马，按兵不动，观察这两阁后续举动，同时严查两阁的税务，一有漏洞，马上封阁，遣散一干人等。

安排完这些事宜，白溪于日落时分独自前往黎州。

黎州位于平原地带，属地开阔，其繁华更甚文州。白溪这次要去地方是黎州的和郡，也就是若水阁发迹的地方。

进了都城后，白溪恢复了自己本来的人形模样，装作一富家公子在街边闲逛。

踱步到若水阁门前，就听见有人对他喊：“公子，若是闲来无事，不妨来若水阁消磨时光。”

白溪见喊话之人一双眼睛生的灵动，又笑靥如花，自己的心情也愉悦起来。他微笑点头，进了若水阁。

好一幅歌舞升平的景象。白溪心里暗暗感叹。

此处若水阁较江郡而言更大，抬头往上数有四五层楼，娱乐式样繁多，且多包厢，走进厅中也不觉得吵闹，只闻得悠扬琴声；不同区域内香味各异，有墨香茶香、也有脂粉香气，这些气味都是淡淡的，完全没有喧宾夺主的态势。怪不得崔将军说这里是文人墨客喜爱之所。

白溪正张望着，就有一侍女带他入席，递上茶水，询问他想要什么消遣。

白溪问有没有看戏的地方，那侍女带他去了后院。

“今儿天气好，公子您算赶上了，我们在露天搭了戏台，有什么需要，您就吩咐院里站着的月月姑娘。”

“那姑娘你叫什么呀？”白溪那对桃花眼看得侍女红了脸。

“雨儿。”她行了礼就低头告退了。

白溪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恢复了严肃的神态。这戏台上唱的是《赏香玉》，讲的是一男一女在一同应试后相爱的故事。台下观众寥寥，也都是富家少爷模样的人，他们安安静静看戏，时不时让身边小厮去打赏一二。那位月月姑娘站在戏台下，帮忙收下这些赏赐的首饰金银，一副疲累的样子。

白溪原想趁人不备，偷溜进内院找线索，谁想那月月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只好回以微笑，先入座听戏。

一曲唱罢，白溪拿出一珠玛瑙手串向月月走去。

“这位就是月月姑娘吧，站着多辛苦，就不能坐下嘛？”

“公子，这是老板的吩咐，我也就今天当值，不辛苦的，您手上的手串是要送给我们的角儿吗？”

“不是的，我才听了一会，并没有觉得十分好。”白溪看月月羞涩的样子，继续说：“我这是送你的，在这院里，也就你赏心悦目些。”说完，他将手串套在了月月手上，顺势摸了摸她温热的小手。

见月月微笑不语，白溪搭上话去：“月月姑娘，你们老板是谁啊，这么不懂怜香惜玉。我看这台上的还没鸿州江郡那些招牌姑娘唱得好，不如你去表演一个。”

“公子说笑了，江郡那几位是唱的好，听说被选到宫里去了。”

入宫？道姑难道没打算把她们撤回来？白溪在脑中转过了好多个念想。眼下只能再问问这个月月，看看这若水阁到底在盘算什么。

“那你怎么没选到宫里啊，月月姑娘也是姿色出众啊。”

“公子莫打趣我，我没受过训练，怎么能与她们相较。”月月看台上又准备开唱，示意白溪去角落说话。

“公子，不瞒你说，我原就是宫中犯错出来的，被宫里的仙姑安排在此，仙姑说只有表现出色的才能再度入宫。然而我看能入宫的都是仙姑培养出的招牌姑娘。”

“那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车马送来的吗？”

“是啊，只不过我不知和我同时离宫的姐妹都去了哪里，我在这里也有三四年了，竟无半点她们的消息。”

白溪安慰了她几句，便匆匆告别。联想到被装在箱子中的宫女，他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当日，白溪对那五口空箱子施了追踪的术法，想着跟着箱子找到道姑的秘密基地，结果后来他越来越感受不到这些箱子的存在，因为里面是空的，他也没在意。月月的这番话让他怀疑这些宫女是被谋害了，他循着微弱的追踪术来到了城外。

在无人之处，白溪变为狐狸，凝神感知着，终于它发现了那五个箱子，它们沉在湖底，周围有些腐烂的木板和尸骨。白溪睁开了眼，被吓出一身冷汗，那些头骨似乎是属于被反绑着沉入湖底的人，湖中阴气甚重，即使是感知画面也能受到阴气的侵袭。

竟然做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这姑子实在是造孽。白溪恢复了人形，盘腿坐在草地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眼下还是要混进这若水阁，搞清楚这的老板和道姑的关系，之前的调查基本可以排除清音阁的参与了，这就是个商业幌子。也不知情报处是不是设在若水阁中，唉，要是冯祺在就好了，他这个人还是很好用的。估计不日鸿州的消息就会传到这来，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这里的美人虽多，但好像不如筝儿漂亮......

白溪的思绪越飘越远，后来直接倒在草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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