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巅 第十五章 四大仙家

陆凌离去后，吴有生又拿出半页残卷，喃喃自语道：“拥有媚骨者，都是被狐仙选中的有缘人，其心性品质皆为上等。但愿我没选错人。”

同样念着陆凌的，还有陆家。

陆千鸣经过一番调养，身子已然痊愈。陆家家主陆万瓷本想送他回岚岩宗继续修行，并让陆凌接应，但陆千鸣死活不肯，说什么也不要与杜津宁相见。

陆万瓷心软，便将陆千鸣交于陆家老祖级别的人物学习秘法。

“今日去见的可是老祖的至交好友，碧舒前辈，你小子给我好好学习，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岚岩宗。”陆万瓷叮嘱一番，便将陆千鸣扔在了一处山涧附近。

陆千鸣望着山间美景，长舒口气，虽然他很想念陆凌，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是保护不了他俩的。

“小子，进来。”一清亮声音回荡在陆千鸣周围。

“碧舒前辈，晚辈冒昧了，请您见谅。”

陆千鸣循着声音进入了山洞中。

走着走着，陆千鸣眼前出现了一尊颇具禅意的人像，浑身散发金碧色的光芒，待他走近，这光芒才显得不那么刺眼。

“您就是碧舒前辈吧？”陆千鸣小心翼翼询问道。

眼前这妙龄女子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也不知从哪传出的声音说了句：“跪下拜师吧。”

陆千鸣不敢怠慢，立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请碧舒前辈收我为徒，徒弟必好好学习，嗯，孝敬前辈。”

“哈哈哈。”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出，那“雕像”后竟走出个小女孩来，“不必多礼，我收下你便是。”

陆千鸣不解地望着这小女孩，她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年纪。

“咳咳。本尊最近蜕皮，不要在意。”小女孩又恢复了刚才的成熟声音。

“啊，您不会就是我们家族供奉的柳仙吧！”陆千鸣睁大眼睛，想起了家族的传说。

万年前，天地骤变，灵气四溢，四大仙家只有狐仙成就天仙境，其余最高只得地仙境界。

齐天师因拜入狐仙门下得以成道，其夫人所在吴氏家族亦拜狐仙。四大家族中的卫氏、李氏和陆氏则分别供奉白、黄、柳仙。这也是万年来他们地位稳固之根本。

“算你有点眼力。”碧舒盘坐在自己的“蛇皮”旁，打量着陆千鸣。

“前辈，您别这样看着我。”陆千鸣见碧舒渐渐变成竖瞳，心里有些害怕。

“我记得你们家族有个叫陆凌的小儿，怎么不来见我？”碧舒感觉到陆千鸣的恐惧，闭上了眼。

“陆凌他去岚岩宗了。”陆千鸣定了定神，目光不自觉转向那貌美的的人形蛇皮上。

“这小子，竟有狐仙的媚骨，说不定和我的老朋友有点渊源。”

狐仙？陆凌？陆千鸣心中打鼓，陆凌从小在陆家长大，也没见他和四大仙家来往过啊？

“好了，不说别的，你父亲叫你来学点本事，你也别辜负他。”碧舒睁开眼，从背后拿出一本书册来。

“不过，你真的想好要修习我们柳仙之术了吗？”正当陆千鸣低头跪着，双手接过书册时，碧舒突然问道。

“还请前辈指教。”

碧舒也不含糊，将利害关系条分缕析告知了陆千鸣。

人与动物的修行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

在天地灵气不那么充裕时，人只能通过悟道延年益寿，而生有灵智的动物却能吐纳天地之精华，修炼为人，继而成就地仙——但这也是人们以香火供奉，以信仰回馈的结果。

自灵气充裕以来，人仙境的人类强者比比皆是。甚至因为悟道水平高于动物，也有不少飞升成天仙者。

渐渐地，地仙逐渐转化成祈福的符号，而不是强者的代表。不过，普通民众和四大家族的信奉也足以支撑它们的仙法了。

但人类很难成就地仙：一是因为人类社会的种种法则凌驾于自然之上，导致人类对自然灵气的运用程度较低，人仙境的强者与地仙境的四大仙家家主之间的差距如鸿沟般难以跨越。

二是因为冯氏王朝建立以来不断扩张，吞并了不少部落，人员混杂，使得这个世界很难出现服众的强者。不能服众就意味着愿力不足，而地仙仙法需要以愿力支撑。

“修我族之法有两种途径，要么吞服蛇丹，彻底成我族类，继承我的衣钵，我目前确实没找到接班的。要么以人类之躯修炼基本术法，作防身保命之用。年轻人，你自己选吧。”

陆千鸣弱弱地问：“敢问前辈，齐天师是怎么修习狐仙术法的？”

碧舒皱了皱眉，心内想道：白思那个小妖精，破坏四大仙的规矩，破例让齐小儿以人类之身修习狐仙之术。结果人家成了天仙，你看看还理她吗？

“前辈？师父？”陆千鸣用手在碧舒面前晃了晃。

“嗯？哦，齐天师和狐仙的白娘娘那是有缘。”碧舒平静了心绪，继续说道，“齐天师仍是白娘娘成仙之劫，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又是个什么玩意，还想同他们比？”

“对不起前辈。”陆千鸣真想收回刚才的话。

“不知者无罪。”碧舒用小手撑起自己的脸颊，看向陆千鸣，“我看你的资质也不怎么样，还是学点防身术吧。”

“是。”陆千鸣不敢多言。

只见碧舒双目微眯，口中念着咒语，将自己的“蛇皮”缓缓升至空中，不一会的功夫，那美女皮就泄了气，像是一件衣服从空中飘落，降至陆千鸣手中。

“这你收好。”碧舒伸了个懒腰，“我的美女蛇皮可是很珍贵的呢。狐仙有魅术，我们柳仙也有，只不过是靠外物。你穿上这皮囊，自然会变成一个美人，若有人追杀，这皮还能帮你魅惑他们。”

“多谢师父！”陆千鸣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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