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入我怀 魏辞被罚扫藏书阁

日月入我怀 墨岁 军事历史 | 架空历史 更新时间:2020-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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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闹鬼的消息不胫而走,隔天午饭用膳时刻,学子们都在议论纷纷。

“喂,昨天夜里半夜三更,你们可还听到了什么动静?”

“唉,昨天一整天的课,那么累,我早就睡下了,什么都不知道?”

“嘿,你也真是啊,睡得像死猪一样,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看火烧眉毛了你也还在酣睡呢!”

“诶,你们还真别开玩笑,昨夜我真的听到一个女子唱歌的声音。”

“你别瞎说,这里是太学,哪里有什么女声歌声啊!”

“喂,李珏,昨夜你睡得最晚了吧,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被问到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皮肤白净,文文弱弱的书生,他正默默吃着饭,听到有同窗和他讲话,他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这太学里面的食舍中间摆放一大长桌子,学子们分坐而食,魏辞坐在顾明朗的对面,看着眼前的饭,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先不说这眼前简单的两菜一汤,素得半点油水都没有,让锦衣玉食惯了的九皇子毫无吞咽之感,就凭刚刚那几位学生的议论,魏辞也吃不进去啊,他现在对昨晚的事仍心有余悸,但还要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看着魏辞一个人盯着饭碗也不动筷子,一旁的夏靳推了推他,:“魏兄这是怎么了?饭菜都凉了,是饭菜不合口吗?”

魏辞回过神来,轻轻颔首,旋即右手一个响指,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批人,每个人都端着个精致的木质食盒,按照魏辞的指令,一盘盘珍羞玉食依次排上桌面。

“辛苦永善啦!”魏辞笑着道,随即魏辞从永善的食盒里面拿出了装满好酒的玉制白瓶道:“这可是上等的好酒,大家都来试一试!”说罢,魏辞就将酒往那白瓷酒杯中倒。

“魏兄,这太学里面可不能饮酒啊。”顾明朗边说边阻止魏辞继续倒酒。

“哎呀,魏兄,昨天张大人罚你抄弟子职你难道忘了吗?这弟子职可明令禁止不可饮酒啊!”夏靳为他担忧道。

魏辞翻了一个大白眼,昨夜自己已经耐着性子,很没面子地抄弟子职了,如今夏靳又提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里又没学督,理事,喝点怎么啦?规矩规矩都是规矩,来太学学的不是什么仁义道德,恐怕就是这满腹规矩了吧!”魏辞气幽幽道。

这酒香四溢早就将附近的其他学子的目光吸引过来了,第一天魏辞大闹学舍,痛打贾俊之事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今这魏辞还敢公然在太学里饮酒真的是无法无天啊,他到底什么来头?

看着对面端坐着顾明朗,其他学子更加不解了,这俗话说得好“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这顾明朗如此优秀,品德才识都是一等一的,怎会和这等人走得如此之近?都说君子结高友,一定是这魏辞脸皮厚,一直缠着人家不放,也真是顾明朗脾气秉性平易近人,不然身边有这么一个不守规矩胡作非为的人,大家避都避不及呢。

还未等到魏辞沾上一口酒,他的“老相识”贾俊不期而遇。

“哟,这是谁呢?大中午敢在太学里喝酒?”贾俊阴阳怪气道。

魏辞抬眼一看,又是这个大肥猪!

魏辞微微抬眼,:“真是冤家路窄啊!”和贾俊来的竟然还有这放榜当日想要讹钱的户部侍郎家的儿子何林,想想也是啊,果然人以类均,物以群分。

这贾俊今日看来是将魏辞的背景调查清楚了,那张廷之大人第一节课就处罚魏辞,看来家里不过是有些小钱就敢作威作福的人,这太学还是需要他来立立规矩啊!

那贾俊悠悠道,:“这某些人呢,在我面前规矩一大套一大套的,可是也不过是伪君子吧。”贾俊轻蔑地拍了拍顾明朗的肩膀道,:“这太学里面可不能饮酒,你们倒是好大的胆子啊!”

他的小跟班何林也在随声附和道:“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魏辞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你们想要干嘛?又来没事找事?”

在一旁的夏靳忙着拉住他,怕他一时冲动又惹出什么事来。

贾俊上下打量魏辞一番,傲慢道:“没想干嘛,只是某人故意来拿规矩说事,这规矩原来就是堂堂太学头甲顾明朗定的呀!”

“哟哟哟,还有你,你叫什么来着?”贾俊上下蔑视地打量了夏靳一眼,“你这穷小子,这是在抱大腿啊,没权没势,你竟然还有脸他们混在一起,趁着本大爷高兴,早日另投明主吧,这里一个伪君子,一个酒囊饭袋,我看你跟着他们没什么出路的。”贾俊笑着摇摇头道。

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啊,夏靳一言不发,垂着眼。旁边围观的学生也不敢妄加评论,这个时候不管为谁说话,都是公然与贾俊,也就是他后边的宦官势力唐衡为敌啊。

魏辞哪管那么多,天不怕地不怕的九皇子还能怕这贾俊,他抚开夏靳拉住他的手,道:“怎么?要来讲规矩?那就别废话,我的拳头就是规矩,要不要比试一番?”

“拳头?”贾俊冷笑道,:“好啊。”说罢,突然他一挥手,不知道哪里来了十几个彪形大汉,身着黑色羽林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家仆。

“哼,就这?”魏辞丝毫不露怯色,:“是一对一,还是一起上啊?”

“什么一起上?太学里谁敢闹事?!”

听到这个声音,学子都纷纷侧身站立,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来的正是学监——张廷之大人。

魏辞见状,放下挥起拳头的手,不服气靠在一边。

“大庭广众之下,哄哄闹闹,成何体统?难道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你们难道都是市井之徒?”张廷之大人声如洪钟,两片胡子随着张廷之大人说话的声音抖动,一股压迫之感瞬间袭满了整个堂厅,学子们都噤若寒蝉。

“学监大人,这个事情的缘由是他顾明朗啊,他不顾太学规矩,竟公然在太学饮酒。”贾俊假模假样地上前向张廷之禀告这里的实情。

张廷之大人瞥了他一眼,慢慢道,:“如此?”

“不关顾明朗的事,是我拿的酒来的!”魏辞听到贾俊竟然想要污蔑顾明朗立马正声道。

张廷之冷眼看着他,还是老样子,鲁莽冲动不守规矩!在张廷之眼里,哪管你是皇子皇孙,都一视同仁,更何况他是魏辞的启蒙老师,自然了解他的秉性,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磨他的脾气。

“哼,”张廷之大人愠色道,:“昨天上课不守规矩,这惩罚还没罚完,如今又来闹事!按照学规条例,就罚你打扫三个月藏书阁!”

“我......”魏辞还想辩驳什么,这时候张廷之又道,:“还有顾明朗,夏靳,一并罚扫!”

“凭什么?”魏辞打抱不平道,:“这酒是我一个人的,做什么事我一个人担着,为什么要罚他们两?!”

“交友不善,劝友不责,一并罚之!”张廷之甩下如此理由。

魏辞愤愤不平,正想要辩驳,顾明朗拉住了他,向张廷之大人恭敬道,:“学生领罚。”

夏靳幽幽看了眼魏辞和顾明朗,也向张廷之大人鞠躬道:“学生领罚。”

“喂,你们!”魏辞见两人被自己牵连还不甚辩护,有些生气,:“这不公平,不关你们的事,犯错我一个人担着,他们又没错!”魏辞挺着身板,一股老子不服的气势。

顾明朗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莫要再惹事,《弟子职》明确有写“君子慎独”,是故同窗犯错,旁人应当提醒劝勉改正,这贾俊如今抓着魏辞在太学饮酒一事是名正言顺打击魏辞,自己也有责任提醒魏辞莫要逾矩,现今也不好再辩驳什么。

贾俊看罢他们一群人被罚,心里不禁乐开了花,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顾明朗不是学子楷模,天下学子规矩典范吗?满口要循规蹈矩,如今被规矩所罚,正是天道好轮回啊!

“你还是不服?罪加一等,罚你打扫茅厕一个月!”

“你!”魏辞怒目而视,可这太学是张廷之的地盘,自己说什么也辩白不过,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顾明朗拉住他道:“魏兄莫要再言。”

魏辞还想辩驳什么,看到顾明朗如此这般也明白了,这张老头是想靠连坐别人来处罚他,他魏辞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连累无辜的人,这招真是高明啊。也是啊,还记得魏辞小时候张廷之检查他背诵四书五经,魏辞偷懒没背,就想出一妙计,要自己玄清宫的小太监在张廷之后面偷偷地高举书简提醒自己背诵,结果张廷之发现了,硬是狠狠打了小太监一顿,小太监三个月都没下床。魏辞为此气恨了张廷之很久,因此他很讨厌读书人这般死板恪矩,一点义气也没有。

张廷之知道魏辞的软肋,如今连带处罚顾明朗和夏靳,魏辞只得忍气认罚。

顾明朗也被罚了,一下子整个太学都知道了,顾明朗为人宽厚,对待同窗也是有礼有节,大家都在揣测为何被罚,后来一细细了解,原来是被魏辞所累,大家不禁对魏辞又生出一番怨恨来。本来这魏辞恶名在外了,现如今还平白连累他人,大家都对魏辞不满。

这魏辞真是厚脸皮,顾明朗也真是的,看来平日里也不能对每一个人都好,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对不起。”魏辞有些难为情。他涨红了脸,毕竟是他自己不守规矩,连累了他们,自己最怕亏欠别人,虽说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但事情总是因他而起。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顾明朗微微一笑,“不过这里毕竟是太学里不比外面,规矩多些,魏兄一时不适应也是情有可原。”

魏辞垂着头,平日里他可没这么好脾气,可每次遇到顾明朗他总是可以耐着性子,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魏兄,莫要再发呆了,这藏书阁真的是年代久远,这打扫起来少说一两个时辰。”夏靳也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魏辞默默拿起角落里的扫帚,跟在了他们两人的后面。

藏书阁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旁边的栏杆都是一股皱巴巴的样子,风一吹就感觉要碎,推开大门,吱吱呀呀,脚下的地板也凹凸不平的,一股书霉味飘来,呛得三人咳嗽不停。

“靠,这又是什么鬼地方!”魏辞抱怨道。

“魏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里可都是宝贝啊。”夏靳看着这满目书籍,不自觉就兴奋起来,本来他被无辜牵连,多少觉得有些不忿,倒不是因为魏辞连累,而是不满这贾俊公然挑衅,结果没想打这下因祸得福,可以进这藏书阁一探究竟,说不定还可以有先秦时期的古书,这对于读书人来说不是惩罚简直就是奖赏啊!

“呵,还颜如玉呢!我看这里都是千八百年前的书,要是颜如玉,也估计是满脸皱纹,声音苍老的奶奶级别的颜如玉了!”魏辞吐槽道。

“哈~”顾明朗听到魏辞这一番话不自觉就笑了,“魏兄可真是幽默。”

看着顾明朗笑了,魏辞刚刚的那份愧疚感不自觉减轻了些。

“哎呀,魏兄,这书啊,是越久远越好,这下咱们真是因祸得福呢!”夏靳说罢便捧起了一本竹简翻看。“哇,这可是荀子真迹!”

看着夏靳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魏辞不解,:“不就一破书吗?我看着竹简的编线都快断了,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魏兄有所不知,我们现在学的四书五经都是前人口述所得,而真正的百家讲义,儒家经典早已在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时候就消失不见,所以如今儒学考据不足,各家都各执一词,非儒家正统大道,所幸后来有人从孔夫子之孙孔悝家的墙壁里发现藏起来的先秦时期的经书,我们才得以窥见经典,可惜当时的蝌蚪文如今破解不易,所以夏兄这般兴奋情有可原。”顾明朗在一旁解释道。

魏辞听罢,更加宽心了,虽然他不稀罕什么古书经典考究,现在的什么古文经学他也没兴趣了解,但看到夏靳和顾明朗来到这藏书阁好像十分高兴的样子,他的愧疚感突然消失殆尽了。

“那顾兄也是觉得因祸得福?”魏辞探问道。

“没有啊。”顾明朗淡淡道。

魏辞不自觉感觉心口一紧,难道他还在怪我连累他?魏辞刚刚的愧疚感旋即又在心里升腾。他抬眼看着顾明朗,他正在给书籍掸灰,一边掸灰一边轻轻道,:“哪来的祸事可言?”

啊,顾明朗根本就没有把魏辞连累他一事当成祸事啊!他倒是云淡风轻,随遇而安。

魏辞看着他忙碌的样子,不自觉舒了口气,顾明朗啊顾明朗,你是对谁都这么好呢?还是对我一个人这么好?

“魏兄,你还愣着发什么呆啊,这个书架太重了,帮个忙,搭把手!”夏靳招呼着魏辞去帮忙。

魏辞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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