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曹操走后,苏墨便径直前往关押俘虏的地方,而波才作为颍川部分的黄巾军贼首,待遇自然和一般的黄巾军不同,波才独自一人被好几位军士看押着。
苏墨见到波才之后,让看押他的将士退下之后,蹲到波才的面前看着他。
眼前的这位黄巾渠帅看着面相凶恶,脸上和身上到处都分布着不知道是血迹还是什么的,整个人被绳子捆绑着,看起来非常的狼狈,当然,身为颍川部分的黄巾渠帅,头上缠着的黄色布带显得异常显眼。
波才听到有人靠近的动静之后,原本垂着的头缓缓抬了起来。
“波渠帅?”
苏墨叫了他一声,但是对面的波才并没有搭话。
苏墨见此也不奇怪,看着眼前的这位神情淡然的汉子,慢慢地靠在拴着波才的那根营木,坐在了地上。
“波渠帅,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投降吗?”
看到苏墨就这样坐在了地上,波才原本就淡定的神情有了一丝波动,但是嘴里的语气却是略微地带了些嘲讽。
“切,不是你们说的,投降不杀吗?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活命?怎么,你们还是要杀了我们?”
苏墨听了之后,朝他笑了一下。
“为了活命?波渠帅,你可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波才一下没有答话。不过苏墨也没在意,接着说道。
“你们可是在谋反,知道谋反是什么吗?那可是大罪,要夷三族的,你们干了之后还想着活命吗?”
本来波才一直都没什么反应,但是听到“夷三族”的时候,瞳孔微缩了一下。
“但是,你们说了,投降可以活命!”
波才沉默了许久,呼吸有些急促了,然后缓缓地从嘴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如果,朝廷,要,交代,我,可以,死,但是,其他人,能不能,活着?”
“怎么,你就认定了你们的大贤良师会败吗?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你们的大贤良师赢了呢?那你们不就有救了么?”
听到苏墨提起大贤良师,波才原本变得僵硬的神情忽然有些振奋,但是只是一瞬间,便又变得灰白起来。
“赢不了的,赢不了的……”
“哦?怎么,你身为一方渠帅,应该是最了解张角的人之一吧,为什么会认为,你们注定会输?”
听到苏墨的文化,波才嘴角扯出一抹凄惨的笑容,看了一眼苏墨。
“哈哈哈,你不懂,你不懂......”
可能是提到张角之后,波才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可能是想到什么了,苏墨看到波才的眼角有一行泪水悄悄滑落,在那脏兮兮的脸上,留下了清晰地痕迹。
“其实,你不说,我也懂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苏墨也没有继续下去,反而问了波才一个问题。
“波渠帅,知道前来平乱的官军统帅是谁吗?”然后苏墨没有给波才回答的机会,接着说道。
“此次颍川部分官军主将乃大汉朝凉州三明、度辽将军——皇甫规之侄皇甫嵩,皇甫家乃将门之后,门中多出将才,此前你胜的那一场便是皇甫嵩将军初到沙场,打的第一仗。”
听到苏墨介绍皇甫嵩的时候,波才显然被吓到了,别的不说,就皇甫规的威名对于这个时期的汉民来说还是异常响亮的。
更别说,皇甫嵩第一次上战场就与之交锋的波才,在第二次交战之后便遭遇惨败。
“你们黄巾军,所能占据的优势便是人数众多,但是,这是你们的优势,同样也是你们的巨大弱点,这一个相比波渠帅深有体会吧!”
“官军虽然兵少,但是首先兵甲装备齐全,战力非一群农民可比,其次,官军能人辈出,别人不提,就拿皇甫将军来说,黄巾军可有一人可比?”
“你所率领的颍川黄巾不下十万,识字者几何?更别说熟读兵书了,恐怕见过兵书的都没有吧!我料想波渠帅怕是也未曾读过兵书,可对?”
“仅仅沙场攻伐之道,黄巾军便难以与官军抗衡,其次,即便你等黄巾军得天眷顾,攻下城池,如何治理,你等可知?以我所见,你等自起兵以来,所戕害之民众可不在少数!”
“能否告诉我,你们黄巾军起义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说为了什么,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农民的死活,今年全国大旱,我们的庄稼颗粒无收,但是税赋一分都不减,我们拿什么交?你说啊!啊?”
一提到这个,波才似乎情绪也调动了起来,声音高亢中蕴含着一丝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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