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记 二十九 敲诈二

岳云一愣，他还真没有想过，不就是让莫云喝了点酒嘛，没啥大错，大师姐都已经训斥过了。听辛桐的口气，搞得还真犯了错一样。一时语塞。辛桐见岳云脑袋转不过弯。赶紧问道“这次又酿制了几坛好酒啊”？岳云一个激灵，恍如大悟般看着辛桐。连眼睛都清明了很多。心道“原来二师兄是惦记着我的酒呢，想要就要嘛，还整这一出。”心下有些不服气，但大师姐如意还在一边，不敢造次。生气道“就酿了三坛”。辛桐一听心下疑惑，忙道“什么，就三坛”？岳云脸一横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辛桐思索了一下道“师弟呀，你这态度可不太好啊！你看小师弟都被你整成啥样了。如今事已至此，奉大师姐口谕，命你将新酿制的酒交出五坛来，算是惩罚”。岳云一脸委屈看向如意道“师姐”。如意看岳云委屈的样子，不耐道“不就是几坛破酒嘛，有啥好喝的，跟要了命一样”。岳云低着头不再吭气。辛桐听到这，心下欢喜，便不再作声。如意又道“小师弟醉酒，不知几时能醒过来”？岳云忙道“不妨事！不妨事！我将小师弟酒气逼出来，一会就醒了”。说着便大刺刺的来到床头，伸手按着莫言的腹部，运起功来。此时如意几人坐下，一叶已经将案几都收拾干净，并点上了禅香。红云对如意道“师姐，刚才莫言所弹奏的曲子，感觉如何啊”？如意道“我不通音律，但小师弟所弹的曲子甚是好听，有一股说不上的洒脱之意，辛桐师弟应该懂些吧”？辛桐道“只是略懂，我当年在世俗间走动，也听到过些名曲，但大都是委婉，凄凄之类的。像这类曲子却未曾听过，直让人心潮澎湃啊”！红云道“我对琴艺还算精通，听小师弟弹曲，手法并不是很细腻，但也颇得名师传授。但正所谓听琴听音，小师弟的曲子却直击心灵，能引起听琴者的共鸣，这可不一般啊”！“就是，就是，五师妹的琴我听过，柔柔弱弱，黏黏糊糊，没有小师弟的好听，小师弟的琴听起来，那才是好音呢！那感觉就好像是气吞山河，仗剑天涯，率性而为的一种畅快”。岳云此时插嘴道。红云一听岳云这般说她的琴艺，气的粉脸通红，小嘴一撅对着如意委屈道“师姐，您看四师兄又欺负我”。如意转过头对着岳云喝道“赶紧把莫言弄醒，你个憨货懂什么琴”。随后又对红云道“别理他，四师弟就是一粗人，莫要和他计较”。岳云听如意呵斥他赶紧低下头。红云听完如意安慰自己，睁着凤眼瞪了岳云一下。如意突然想起什么对红云道“师妹，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件瑶琴法器，好久也没有见你用了，不如送与小师弟如何”？红云接口道“我正有此意，回头我找小师弟谈谈，看他弹琴造诣如何？要是合适的话就送与他把”。然后又对二师兄辛桐道“二师兄，你就对四师弟兄的酒兴趣，好像也没见你送小师弟什么宝贝啊”？辛桐连忙对着红云压手示意。岳云听得直接望了过来。辛桐故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师妹不要乱说，罚末师弟的酒是按师姐的意思办的”。如意一听这几人又扯到酒上面，心下烦闷。对着岳云道“小师弟还没醒吗”？岳云忙道“酒气已经逼出来了，马上就醒”。说完赶紧在莫云的胳膊上捏了一把。莫云正睡间，猛的吃痛，转醒过来见岳云在旁，忙说道“师兄见笑了”。岳云笑道“不妨事，如意师姐他们看你来了”。莫云忙起身见如意、辛桐等三人正看向他，忙起身招呼。几人围着案几坐定，莫言招呼一叶上茶。红云问道“师弟，前会你弹得琴，是跟谁学的呀”？莫云道“师姐见笑了，我是跟家姐学的，我在家一般就是读读书，练练字甚是无聊，家姐在外拜得一明师学琴，我也就跟着学了几年”。红云又道“那曲子”？莫云笑道“那是本地近些年一位奇人谱的曲，词是一位诗人酒后随性而做。在当地很有些名气，不过我在家时很少弹奏此曲”。红云问道“这是为何”？莫云看向岳云道“我整日在家，甚少交友。此曲适合四师兄这样的人听”。岳云笑道“就是，就是，这曲子奔放不羁，不拘小节，我喜欢，不似师妹那曲子软绵绵的没劲”。红云撇了一眼岳云哼道“粗鲁”。如意道“我听着这曲子也很喜欢，韵味十足，可否在弹几首，让我们几个师兄也饱饱耳福啊”！莫言忙道“学艺不精，不敢献丑”。岳云嚷道“师弟汰不爽快，快快弹来，我还没听够呢”。莫言道“这曲风是”？岳云道“还那样的就行”。莫言见其他师兄师姐也没有说话，便起身走到放瑶琴的案几前坐下。思索了一会便弹起来《将军令》。一股浑厚的肃煞之风，随着指尖的拨动悄然而起。一排排整齐的队列肃穆而立，长戟战旗猎猎如风，战鼓雷鸣，天空犹如黑云压顶……。一幅幅浩瀚悲壮的画面恍如在众人眼前，大战前的紧张、肃穆，气血翻腾，战马的嘶吼，仿佛划破长空直入心房。一曲终了。莫言平复了一下思绪，抬起头。却见如意几人，都有些痴呆状。莫言也没有打扰，随后又拨动琴音弹了一首《破军》。这首破军是一首战歌，是一位将军在战后有感而做。因其雄厚、悲壮、誓死杀敌的曲风，在军营中甚是流行。万马奔腾、长枪如林，狼烟滚滚，血洒疆场。一幕幕的带血的长枪刺破敌寇的软甲，摔下战马的战士，被后来的战马踏成肉泥。愤怒的嘶吼带着短刀相接。狰狞的目光和麻木的神经，只知道，卷了刃的刀锋，在对方的身体里进了又出……。最后，夕阳西下，整个战场一地的尸体，呈各种不同的姿势留在那。几匹浴血的战马，徘徊在已死去主人的身边不肯离去。寒风吹拂着这片战场，残破的旗帜猎猎作响。一股血腥气息满布整片区域，地已被鲜血染红。肃飒凄凉之意，久久深入内心。莫言抬起头，看着众人，他们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神情专注。良久，如意神情落寞，喃喃道“往事不可忆啊”！红云和辛桐也回过神来，没有言语，不过脸上表情跟如意一样。莫言见几个师姐师兄状态不好，思绪还未抽离出来，回身示意一叶上茶。一叶一愣，才看到各位的茶盏都已经凉了，忙上前沏茶。她这一动，众人才回过神来。辛桐抚掌笑曰“好曲，好曲，莫言啊！不知此曲，都是从哪里得来”？莫言笑道“我大兄是军士出身，每每回家，都带些新鲜的东西哄我玩，这军队的曲子还是四姐跟大兄要的呢。不过四姐其他的都好，就是大兄带回的曲子她弹得不如我”。如意道“看来你大兄那边也经常打仗啊”！莫言对如意道“小时，大兄驻扎在城外营区，隔些日子还能回来看我，前几年说是边关不太安定，便被调去边关了。已有些年头没见，上次出来时，原本要去看看大兄的，但因当时还只是练气期，再者边关吃紧，怕去了给大兄添麻烦，便没有去”。后来众人寡言少语，应该还没有从先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莫言见气氛有些沉闷，便道‘‘再给师兄们谈个高兴的曲子如何’’？说罢还没等人应承，便伸指按弦，一首欢快的《念娇奴》随音洒出，曲中欢快的少女，时而踏春闻香，无忧无虑，时而抻筏拨水，顺湖漂流……。乡间田园牧歌，老牛随行，如世外桃源般自在。如意等人，也随着莫言的节拍轻哼起来。岳云见大家都高兴起来，忙给大家倒上酒，一块边听边饮。到了欢喜处，红云师姐还伴舞了一曲，那窈窕的身姿，优美的身段，轻灵的步伐，长袖翩翩。如一只百灵飞舞。那张精致的俏脸，含羞待放，手中羽扇半遮半掩。莫言正弹间，随意看了一下岳云。却见岳云师兄眼睛瞪的大大的，痴痴的看着红云，那手里的酒坛往外洒着，隐隐一丝透明的白线直接从嘴角耷拉下来。忙又看看其他人，如意、辛橦还好，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着红云的舞，红云正随着音律，翩翩起舞，心下正醉。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岳云的模样。莫言手指连弹，扭过头去看向身侧的一叶，一叶正欣赏间，感觉到莫言的目光，忙转过身来，却见莫言看她，正朝她使眼色。忙又向一边的岳云看去。一见岳云师尊的样子，忙捂住小嘴，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莫言示意一叶。一叶明白是让她去提醒岳云师尊。一叶心里有些害怕，毕竟在座的可都是师尊级别的人物，她可都不熟悉。万一一不小心得罪了，那可吃罪不起。但小师尊有命，一叶便硬着头皮悄悄来到岳云师尊身侧，想要唤醒师尊，又觉不妥。稍微思索了一下。随手沾了些凉水，附身悄悄弹在了岳云师尊脸上，弹了数滴后师尊还是那痴傻的模样没有反应。一叶有些犯难了，也不知如何是好。莫言见此，又示意了一下。一叶见莫言示意，狠下心来，悄悄伸出小手，在岳云的后腰上猛猛的掐了一把。岳云正痴痴看间，猛的觉得腰间吃痛。忙动了一下，转身回看，却见一叶正低头回退。正待呵斥，觉得不妥，又看向莫言，见莫言正朝他挤眉弄眼，岳云不明所以。一叶赶紧向前悄悄提醒道‘‘小师尊提醒您有些失态了’’。岳云忙坐直，却见酒洒了一身，拉丝的口水还在嘴边挂着。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忙放下酒坛，将口水摸净。一叶在身后站着，看到岳云师尊这般憨样，心下好笑，却不敢出声。一曲终了，红云师尊也停下舞步。如意、辛橦都抚掌叫好，如意笑道‘‘美哉！妙哉！好多年没见师妹舞姿了，记得上一次师妹起舞还是在师傅他老人家的寿诞上，距今的有三百年了吧’’。话刚说完，就听的啪啪的击掌声不停，随后就听岳云道‘‘就是，就是，师妹跳的真好’’。红云师尊脸庞一红，白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如意看着岳云那憨傻模样怒斥道‘‘你这憨货会看个屁’’。岳云忙停手也不说话，只是傻傻的笑着。莫言看此，忙道‘‘红云师姐舞姿优美，今日能有幸目睹真是有福啊’’。红云浅浅一笑道‘‘小师弟，论琴艺你已初窥门径，也很有天资。我早年在一古迹中，偶得一琴音功法叫《焚天魔音》，和一个瑶琴法宝。因当年我主修的功法已经小有所成，实在不舍重修此功法，但我观此功法绝非凡品，便一直保留至今，不知小师弟可有兴趣’’莫言一听，心下一喜‘‘道喜欢，多谢师姐’’。红云又道‘‘不知师弟可选了功法没有’’？其他几人也都好奇的看过来。莫言见此道‘‘选了一个剑阵的功法’’。如意疑惑道‘‘剑阵功法’’。莫言道‘‘前些年师傅在我体内埋下剑种，经过这几年孕养，初步成型，我上山后，到藏书楼翻看了一圈，发现这《无极剑阵》挺不错，就拿来参悟。不过还没有开始修炼’’。如意恍然大悟般道‘‘原来如此，难怪师弟还修习了神魂法术，修炼剑阵功法是比较耗费心神的，需得把神魂修炼的强大了，才能修炼剑阵功法，我看这《焚天魔音》属于音波功法，对神魂的要求肯定也不低’’。红云师姐也道‘‘正是如此，回头让一叶到我那去一趟，我那还有本琴谱也一并送与你了’’。莫言道‘‘那我就先谢过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