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记 一百一十八 结丹

莫言看完盖聂的记载，心里思索良久，暗道“真是一个奇人”。一抬眼，却见那只漂亮的小鸟，正落在一个绿色的树枝上看着自己。便走出树洞，伸出手，想让小鸟落上来。小鸟似乎也明白，便扑闪了几下，落在他的手心，又开始打量他。和小鸟玩了一会后，莫言便御剑飞落到树下，左右打量了一圈后，他又御剑围着巨大古树飞了一圈，布置了一个聚灵法阵。然后才又飞到树洞不远的一个大的树枝上站定。呼吸了一下由下而上升起的木灵力，非常舒服。莫言想到自己的神魂和分魂还不够强大，还要继续修炼，便又拿出“大衍神魂术”逐句逐字的细细品味起来。

不多久，他又拿出瑶琴，开始抚琴。这“焚天魔”音具有加持“大衍神魂术”的效果，两部功法可以同时修炼。这些他深有体会。悠悠琴声传出，那小鸟却也飞到他肩上安静的听着。莫言体内运转的灵力随着音律，有节奏的跳动者，神魂似乎也很享受这美妙的琴声。没有多久，莫言正弹着，感觉身边不远处聚集了不少鸟，没有鸣叫。只是听到翅膀落在树枝上忽闪的声音。他用神识扫过，果然有十几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都围在他周围。他没有停手，还是继续弹着。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莫言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修炼。他琴音的穿透力更强了，神魂也更加凝实。来听他弹琴的鸟儿也越来越多。这些鸟，他都仔细观察过，都是些普通的飞鸟。

转眼间，三年过去。这一日，莫言御剑飞到半空，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在缓缓聚集，乌云中时不时闪着电光，噼里啪啦的响声甚是吓人。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乌云中传出，吓得树林里的群鸟，都远远避开。空中开始下起了细小的灵雨。狂风吹的莫言的衣服哗哗作响。终于天空彻底黑了下来，乌云已经将这里的天龙彻底遮蔽。在他头顶几十丈处高空，如磨的乌云缓缓旋转，似乎转的非常吃力。庞大的威压，几乎让莫言无法抬起头。电闪雷鸣之声不绝于耳。在乌云中心处，一个圆形的空洞正在形成。片刻后，乌云中的雷电缓缓向空洞聚集。

终于第一道天雷带着似乎要撕裂天际的闪电，直接劈在了莫言身上。莫言早已严阵以待，他只是盘坐在半空中，调息着自己体内的灵力，闪电直接穿透莫言肉身，还没有来得及进入丹田，便消失在经脉之中。

第一道天雷似乎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虽然此时，还有不少电光连续不断打在莫言身上，但这些电光似乎都被莫言的肉身吸收了。空中的乌云也更加低了，旋转的速度也快了些，外围数十里的乌云也都被这巨大旋转的乌云带了过来。

在噼啪声中，第二道天雷“咔嚓”一声巨响，又是一道粗了很多的电光，照着莫言当头劈下，这道天雷要比第一道天雷猛烈了数倍。电光进入莫言体内，顿时，体内经脉电光肆虐，慢慢消逝与肌理之中。莫言还是盘坐着，脸上无悲无喜，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平时修炼一样。天空的乌云面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黑，威压也越来越强，乌云内滚滚的雷电，又再酝酿下一次的攻击。此时莫言心神一动，放出心神小剑，小剑瞬间出体，分化为八柄，分别围在莫言身旁，组成了一个法阵，飘在空中。随着空中一声霹雳传来，更加粗大耀眼的光芒打在莫言身上，莫言的衣裳，顿时化为乌有。电光直入丹田，丹田内的灵液粘稠无比，但却在慢慢旋转。随着电光的劈下，心神小剑也一同亮起，微微颤抖。一道透明光幕围着莫言蔓延开，不一会就形成一个圆球，将其包裹在其中。光幕上，时不时隐现出一道道闪电。附近的灵气，如狂风一般，向此处涌来，带着扯断的枝叶漫空飞舞。那枝叶被卷向乌云深处，立马化为昙花一现的火光泯灭了。

第五道天雷带着上天的怒吼一击而下，穿过光幕又击到莫言身上。这道天雷颜色不再是纯粹耀眼的白色，里面夹杂着丝丝蓝焰，球形光幕顿时也被染成了雷电之色，上面电光跳跃，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心神小剑也由透明变为火红，似乎正被锻造。莫言丹田内，电光直接劈在旋转的灵液中，激起一点波纹，随即又被淹没，只是灵液更加粘稠。体内经脉灵液却翻腾不已，电光穿过经脉，渗入骨髓之中。一阵疼痛传来，莫言面上此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动。

突然，又将体内的玄天镜释放出来。玄天镜一出，顿时自行放大，直到有十丈左右大小，才缓缓漂浮在他身下不远处。乌云越来越黑，如泼墨一般，厚厚的云层，似乎也有了裂痕，闷响裂天的声音，连续不断轰击这莫言的神魂。灵雨越来越大，落在玄天镜上，发出密集的“啪啪”声。天空中细小的电光，一闪一闪全都击射到由小剑组成的光幕上，光幕似乎具有吸收的效果，将其全都吸收到光幕中，使得光幕好像一个电球一般，滋滋闪耀。云层似乎还在聚集灵力，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越来越大。

大约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第六道天雷，犹如一道光柱，劈空向莫言罩下。此时莫言两手一掐诀，摆了一个空抱的姿势。光柱打在莫言身上持续了一会才消失。莫言的皮肤也渐渐变红，只一会，全身就变得半透明，从外面看，隐约可以看到起体内的经脉分布……。当第九道天雷即将要落下时，莫言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过此时的他，全身如玉，透过身体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骨骼。经脉内运转的灵力，如一条溪流，游走在全身，修补着充满细密裂纹的身体。尤其是心脏处，那团虚影时大时小，外围还有一层薄薄的云气包裹着。身体表面有数条明显至极的裂纹，裂纹之上，还有血雾漂出。很明显，他本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头上，包括全身的毛发，都不见了。头顶天空，一个巨大的漩涡空洞，正不停旋转，洞内漆黑深邃，不知有多深。乌云还在旋转，似乎更低了。云裂的“咔咔”声，不绝于耳。

莫言此时的确被天雷击成了重伤，在接下威力惊人的第八道天雷后，他为了减少伤害，减轻痛楚，运法关闭了六识，只保持内心的一点清鸣。虽然体内的灵力不断的在修复破碎的脉络和骨肉，但其修复速度远远跟不上破损的程度。丹田处的灵液已经演化出金丹的雏鹰。就差这最后的一道天雷来助他成就金丹。虽然，他现在伤势比较严重，但还是有信心接下最后一击。

此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远处那颗贯穿云端的巨树半腰部突然毫无声息的出现了两个巨眼，巨眼有些刚睡醒的感觉，只是裂开了一条缝隙。远远的看向身处乌云深处的莫言。还有几个半透明的影子也隐藏在树中悄悄观望，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乌云中心处的黑洞，此时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慢慢的黑洞变了颜色，由黑变红，又由红变白、接着又变成蓝色，最后变成耀眼的紫色光芒。洞的边缘处，闪电聚集，雷声阵阵。灵压已经将地上的树木压的弯了下来。突然空中原本聚集的灵气一顿，一道似乎要开天辟地的紫色光柱，由乌云中心处直射下来，正好劈在莫言身上，以莫言为中心形成一个紫色的火球。包围莫言外围的光罩瞬间也成了紫色，就连光罩上的电光也变成紫色。通透的玄天镜将此景，倒映的鎏光溢彩。整个天空、大地显得绚丽异常。震耳欲聋的雷音，似乎要将大地震开。这道紫色光柱维持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便消失了，但包围莫言的紫色光球却依然还在。慢慢的云层慢慢消散，闪电和雷音也稀疏起来，灵雨也渐渐变小。

此时第九道天雷才算结束。紫色光球也慢慢散去，莫言就如一个全身都是细密裂纹的瓷器，依然盘坐在半空。心神小剑已经消失，唯有底下的玄天镜还在，玄天镜上的裂纹都已不在，镜面上荡漾着透明的波纹，一圈圈的奇怪线条，组成一个玄妙图文，时隐时现，镜面反射出七彩光华，宛如幻境。乌云彻底散去，天空中的太阳依然炙热。天劫过后的大地，满目苍痍以，莫言为中心的大片区域，空空如也。空气中充满焦糊的味道，各种树木都化为焦炭。莫言周边，飘散着淡淡清香。直到太阳落山，莫言的身体才缓缓恢复正常，身上碎裂的痕迹已经消失。体内金丹慢慢转动，金丹外还包裹着一层淡淡的五彩烟云，随着金丹一起转动。莫言的皮肤也由润玉变红，肌肤上冒着淡淡灵气。

只是此时的他变成了一个光头，毛发全无。莫言打开六识，外界的奇妙声音、嗅觉、触觉等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显得那么细致入微。对周围的灵气感知也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体内法力也有了质的变化，更加纯粹磅礴。经脉更加通畅、坚实。神魂也更加凝固、强大。这一切让莫言感觉非常舒服，他将神魂慢慢散开，直接覆盖了方圆近百里。这一区域内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明了，泥土中的灵气，似乎也都显现出来，往外一点点渗出，化作一缕水雾飘散入空中，有很多灵气，慢慢进入山间的一草一木。草木也显得生机勃勃。草木上各色艳丽的鲜花如初生的婴儿娇嫩鲜艳。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平和，生机盎然……。原来这就是金丹期境界的感受，实在是太奇妙了。莫言感慨道。又好好体验了一会，才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似乎更加清晰、灵动。随后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收回玄天镜，往不远处的小溪飞去。

莫言花了一年的时间，巩固了一下修为。然后又开始翻阅起竹简。自进入金丹期后，他明显感觉到心神小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面对天劫时，他灵机一动，将心神小剑也放出体外接受天劫凝炼，此举可谓是危险至极，若心神小剑在这一过程中被天劫击毁，那他也必将被天劫的威能毁灭。好在这小剑虽然还很弱小，但毕竟也是后天异宝，和天劫都属于天地异数。自然不那么轻易损毁，反而有种隐隐的一丝关联。

此时“无极剑阵”的第三层“五行相生至阳阵”莫言很轻松的便理解，并演化出来。看来金丹期境界，不但对天道有了一丝感悟，甚至对功法的理解也更加直观入微。前期，莫言对“无极剑阵”有些不是很明白的地方，现在也是一目了然融汇贯通。

相比“无极剑阵”第二层的“万剑阵”，这第三层“五行相生至阳阵”才算是正真登门入室。里面剑阵变化层出不穷，威力至刚至阳。而且此阵依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天道演化，能够自行摄入外界的五行元气，增强阵法的威能，它不但是一个对敌的进攻法阵，同时还是一个防御法阵。只要施法人处在阵法当中，外面的修士就极难伤害到他，除非法阵被破。莫言来回演练了一番，心下挺高兴。毕竟这“五行相生至阳法阵”算是他的一个大杀器。

随后，他还探查了玄天镜的情况。玄天镜的裂纹已经全部没有了，这是因为它在天劫中吸收了大量的元气，但除此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而“大衍神魂术”的修炼也正式突破到第二层。这第二层的神魂修炼，才正真让莫言大开眼界。神魂不但能幻化攻击对方，甚至具有看破对方隐匿术的能力，一切非本体的身影都无法遁形。当然若，对方修为高出他太多，或者对方法术极为高明，他也无法探查出来。除此之外，他的神魂还能实施远距离攻击，只要在他神识覆盖之内，都没有问题，只是因为距离的远近，攻击效果也会有强弱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