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快跑 第十六章 不一样的老黄

拉黑凭感觉，好像老黄也和他一样，做梦来唐朝的，他注意到了老黄提头发的动作，那是想证实现在是不是梦境。他回答：“唐朝。”又反问老黄：“你从哪来？”

老黄：“龟儿子，你不晓得么？”他的表情很凶，姿态高傲，一指门外的方秦问拉黑：“她是哪个？”

拉黑一愣，这不是他的世界里的老黄啊，他世界里的老黄彬彬有礼，博学多识，而且做人稳重，所以在他的世界他是很愿意和老黄说话的。可眼前这个老黄——拉黑明白了，这是真正的老黄，不是他在他的世界里臆想的那个老黄！

拉黑就这么犹豫一会，老黄就结结实实抽了他一个嘴巴！大声说：“她到底是哪个？”

拉黑毫无防备，一下懵了，不禁怒从心头起，反手就回了老黄一个耳光，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老黄也被拉黑的一耳光抽愣了，眼光凶狠，又一巴掌抽来，嘴里还骂：“你个龟儿子……”

拉黑左手一挡，右手照老黄的面门就是一拳，直把老黄打了一个咧贴，“哎呦喂！”他捂着脸蹲在地上，一只手伸出来直摇：“别，别打了。”

“你他妈打我干什么？”拉黑不自觉说了脏话。

老黄抬起头，一脸哭相，可怜巴巴，全然没了刚才的凶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习惯了。”

“认识我么，你就打我？”

“我只知道你叫拉黑。”

“你是老黄？”

“人家都叫我黄老爷。”

拉黑明白了，在老黄的世界里，也有一个拉黑。在他的世界老黄打拉黑肯定是家常便饭，虽然不是打真正的拉黑，而是老黄臆想的拉黑，但拉黑还是很生气。在我的世界我把你想得那么好，在你的世界你却拿我当沙包？

他也蹲下来，举起一只手作势要打老黄，老黄吓得抱着头：“别打，别打，我服了。”

拉黑收起手，问：“我问你，你从哪里来？”

老黄：“四川。”

“你来的时候是哪一年？”

“民国十三年。”老黄问一句，答一句，老老实实。对某些人来说，拳头不仅是规则和法律，还是真理。如果拉黑的拳头不比老黄的硬，老老实实的就是拉黑。

拉黑一指正转身和另一位妇女一起进屋的方秦：“你不认识她么？从来没见过？”

老黄摇了摇头：“从来没见过。”他见拉黑没有再打他的意思，脸上挤出献媚的笑：“拉黑老爷，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不是做梦？”看来他和拉黑第一次到唐朝一样，搞不清梦境和现实。不过这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拉黑没有理睬他，看着方秦和那个妇女进来。方秦也看到了拉黑和老黄，她当然知道拉黑，但却不认识老黄。

她问老黄：“你是谁？”她不知道老黄和拉黑一样，是做梦来唐朝的，别人是看不见的，以为老黄是某位陌生人。

拉黑机灵，拉黑一把搂过老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那位妇女：“方秦你说什么？”

方秦看到拉黑搂着老黄，有点疑惑，回答：“没说什么。”就去找针线出来递给那位妇女。

妇女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看方秦，说：“用过我晚上还给你。”一副奇怪的表情。

等妇女一出去，方秦看她走远，就轻轻关了门，回头问拉黑：“他是谁？”

“和我一样，做梦来的。”拉黑发现，现在他是这个房间唯一明白的人，此时老黄是糊涂的，方秦也是糊涂的。

“你们以前认识？”方秦问。

“不算认识。”拉黑想着现在真正的老黄和自己世界的那个老黄相差太大了，看来要重新认识老黄。

“拉黑老爷，你是哪里人？”老黄问拉黑。

拉黑不想告诉他，就让他糊涂着吧。见拉黑不说，老黄看拉黑好像不高兴，也没敢追着问。

方秦看了一眼老黄，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拉黑这才发现，从方秦转过头进屋开始，老黄贼溜溜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方秦，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随着方秦转。

拉黑一把拽过老黄：“你老实在这里呆着！”

老黄不吱声，垂手站在拉黑旁边，两只眼睛依然骨碌乱转。

拉黑然后陷入沉思，按照以前的经验，老黄、方秦和赵永安从来不会在他的梦里出现的，可最近不但在梦里遇到了方秦和赵永安，还遇到了老黄，更甚的是老黄居然也和他一样闯入了方秦的世界。

他们三个拉黑都认识，方秦、赵永安和老黄也认识他，但方秦和老黄却不认识，不知道赵永安和他们之间是不是认识的。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穿越时间和空间认识的呢？按现在情况看，他们之间毫无规律，毫无征兆地相互在某个人的世界乱窜，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拉黑实在有点想不明白。

拉黑思考的入神，没注意方秦的孩子在床上醒了，方秦抱起孩子，解开衣服喂奶，这老黄慢慢走过去，眼睛色迷迷紧盯着方秦雪白的胸脯看；方秦看老黄一副淫相，就转了个身，可老黄毫无顾忌也转身弯腰，都快把脸贴在方秦胸上了。

方秦大怒，一个嘴巴“啪”一声甩在老黄脸上：“你干什么？”她不敢大声骂，怕别人听见。以前只有拉黑的时候，拉黑不会这样惹她反感，拉黑只是跟着，不会主动和她说话，更不会这样一副淫相，她知道拉黑不是真实的，是自己的幻觉，所以她任何时候并不避讳着拉黑，可没想到老黄竟然和拉黑不一样。

老黄捂着脸，也抽了方秦一巴掌，大声骂：“你个臭娘们……”

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拉黑从背后抓住脖领子一把拽过来，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老黄被踹趴在地上，拉黑骑上去，两只拳头，雨点般锤在老黄没剩几根头发的脑袋上。

老黄杀猪般大叫：“来人呐！救命啊！杀人啦！”他不知道除了拉黑和方秦，别人是听不到他的喊叫的。

方秦坐在床上纹丝不动，拉黑任他怎么喊，拳头也不停，把老黄揍个鼻青脸肿。拉黑恶狠狠按着老黄的半秃脑袋，说：“你特么以为在你家啊？这是哪里，什么时候你知道不？”

老黄几乎是哭着回答：“拉黑老爷，你不是说这是唐朝的闽南么？”

“知道你还不老实？你以为是民国十三年的四川啊？说！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就是一个财主，我才到这里，还没做什么坏事，拉黑老爷你饶了我吧！”

“你特么刚才不是做坏事啊？”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现在的情况让拉黑明白一个道理：老黄、方秦和他之间根本没什么法律，只能用各自的道德约束各自的行为，如果他们之间的道德标准不一样的话，只能用拳头解决问题，拳头就是法律。

揍完老黄，拉黑心里莫名地觉得很爽，在拉黑的世界，是个有秩序的世界，拉黑不会选择暴力，因为暴力虽然可以发泄你的情绪，但不一定解决问题。可在方秦的世界，拉黑和老黄都游离在法律秩序的盲区，拉黑不但用暴力发泄了情绪，还解决了问题。

方秦把拉黑叫到床边，对他说：“这个人很讨厌，你快把他带走！”

拉黑心想，又不是我把他带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带走他呀他没办法，只能把老黄拽过来，离方秦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