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吧！战争女神 总103章第二卷第二十三章 输赢

深秋的夜晚总是如此的静谧，夏夜里的喧嚣和此刻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伏在草丛中，看着罗切斯特雄伟城墙上的火把，心里头有一种打翻调味瓶的感觉，罗切斯特保卫战依然历历在目，仔细看去，青灰色的城墙上依稀还有着当年大战留下的痕迹。

回想当年，卡布兰几大主力战队，在罗切斯特一战中战损超过一半，无数的军民为了抵御狼人的突然袭击，在每块石板，每条巷子里都洒下自己的热血，我闭上眼睛，似乎又回到了当日的战场，瑰刺守卫城门，即使敌人如狂风般席卷而至，瑰刺的战士寸步不退，山丘战柱大队，用自己的铁拳捍卫着自己的尊严，他们的那些栩栩如生的纹身，成为打击敌人最有利的武器，破天双刀大队，和队长一样，战法飘逸灵动，他们以少敌多，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丝毫不落下风，在巷战中，刺天是敌人最恐怖的梦魇，每次出手都带走敌人的勇气。

战场上的呐喊，在我耳膜里回荡，让我已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大姐，什么时候攻击？”奥特威匍匐来到我的身旁，看到我有些走神，轻轻的推了我一把。

“哦。。。”惊醒的我，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赶紧收拾心绪，看了看城防，一个王国骑士团的士兵趁着没人看见，靠在垛墙后打起了盹。

“准备行动吧。”我自嘲的笑了一下，这次来罗切斯特，不再是为了保护它，而是为了杀人，我不得不感叹命运，实在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在我的身后，人并不多，凯伊和奥特威正在和来自死神玫瑰的十名佣兵整理着装备，卡丹他们应该也快要行动了，有利斯塔和血十七跟着他，并且有凤凰在里面接应，问题应该不大。

这次出来，我们并没有带着卡鲁，虽然他对此表示强烈不满，但是他这种绝对的暴力分子，一旦开战，估计也就顾不上其他，只想战个痛快，虽然他极力的表示一切行动听指挥，可我们这次的行动是暗杀，况且又是在别人的大本营，实在不敢冒险，胶着之下，红叔干脆从后面一记手刀把卡鲁砸晕，困到房间里，至于子晴，我们出来之前，我们出发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她的身体状况实在受不了舟车劳顿，更何况突发的战斗也不见得会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还有菲菲，去找她的时候我们被布林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了一大堆过分的战斗是对魔法师的摧残之类的，反而是内贝雷斯摆着一张臭脸，说还有更危险和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就是浪费生命云云。

这次的行动我们已经下定了决心，没有再听他们的废话，立刻出发。白天小睡了几个小时，让我们的精神恢复得还不错，再加上千挑万选的骏马，很快就将我们带到了目的地。

当看到第二个士兵开始偷懒，我们知道时间到了，不等我下令，大家很有默契的开始往城墙下移动，看来在平日的训练里，血十七他们有意识的训练佣兵进行偷袭作战，他们的动作十分轻巧，移动速度不仅快，而且很谨慎，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停下脚步，细细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很快，我们就到了草丛的边缘，从这里到城墙，还有大约两公里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关键是这两公里的路寸草不生，几乎没有任何掩体，顺利的情况下我们可以一口气跑过去，可万一被人发现，不仅我们的行动受阻，还会影响卡丹那边。

不过经常出入罗切斯特的我们对此早有准备，在出发前就已经想清楚了对策。奥特威先我们来到罗切斯特进行了安排。

此时，奥特威伏在地上，模仿猫头鹰的叫声，三长两短，很快，城墙附近也传来了类似的声响，定睛看去，一个人影，正如同壁虎一般趴在城墙上，他披着伪装，不注意看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人。

那人接到信号，三下两下就来到垛墙下方，他所在之处，站着两个卫兵，互相聊着天。那人在腰间摸了一会，朝着火把弹出一粒石子。其中一个士兵看到火把熄灭，骂骂咧咧的去寻找火折子，这种天气，没有火把取暖，如果换成奥鲁特的战士，没有任何问题，可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就很痛苦了。

我们的人挂在垛墙下，侧耳听了一会，等到确认对方已经走远，突然发难，跃上城头，不等那个士兵反应过来，就用一块毛巾捂住了他的鼻子，说也奇怪，那个士兵就这么倒在地上，不一会，鼾声响起。

“咕咕”猫头鹰的鸣叫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急促的连续三声。

“得手了。”奥特威不动声色，挥了挥手手，我们飞快的窜出草丛，一鼓作气跑到城墙下，几根和城墙颜色一样绳子适时的落到眼前，我们飞快的脱掉之前穿着的夜行衣，露出里面和接应人一样颜色的衣服，手脚并用，不多时就已经爬上了高耸的城墙。

“大姐，你可来了。”烈风嘿嘿一笑，“我等得都不耐烦了。”

“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吗？”奥特威迫不及待的问着，烈风摆摆手，“有人来了，换个地方说话。”

“你怎么又偷懒？居然执勤的时候睡觉？”城墙上传来大声的喝骂，和士兵低声的辩解，我们几人如灵猫一般，沿着烈风早就准备好的路线，躲到一处民房后面。

“干锅一直在监视卢德勒，他最近应该也很紧张，门外有一个中队在保护，吉姆那边也差不多，劳力斯和吉莱斯今天傍晚就一直关在办公室里，守卫森严，逐阎根本无法接近，只能说他们应该还在里面。”烈风压低了声音，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第一小队在什么地方？”我靠着墙壁，听着烈风的报告。

“他们都分散开了，最近风声很紧，再加上吉姆带回来的那些情报人员，估计他们半数已经被人盯上了，能不能用还不好说。”烈风皱了皱眉头，“不过，干掉卢德勒这个王八蛋，我们几个应该够了。”

“决不能掉以轻心。”我没有看他，我知道黑色玫瑰的确有过人的本领，可他们也有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太骄傲，他们出击的这几次，从未失手，这也是他们会有这种想法的原因。

“对不起。”烈风听出我的语气，立刻发觉自己的状态不对，赶紧恭敬的道歉。

“算了，烈风，你有帕米修斯的消息吗？”看着不远处走过的一队士兵，这么久没有帕米修斯的消息，让我心里一阵不安。

“算今天应该是第五天了，卢德勒他们一回来就逮捕了帕米修斯，现在应该关在禁闭室里，不过具体情况我也是听说的。”烈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禁闭室吗？”我没来由的想起一个人，“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把我放出去，我帮你杀了卢德勒。”那个奇怪的家伙，他也要杀了卢德勒？可是，卢德勒必须死在我的手里，我要亲手为德芸报仇。

“大姐，你怎么了？”奥特威有些焦急的扯了扯我的衣袖。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或许会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帮助。”一个计划，在我心里形成，可是这个计划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木头，你跟我走，烈风，你带其他人在卢德勒的住所附近埋伏下来。”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我在心中下了定论。

禁闭室外的防卫一般不太森严，我和凯伊几乎没花很大力气就解决了禁闭室周围的防御，当打开禁闭室的那一刻，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被吊在中间，眼见已经快不行了。

“帕米修斯叔叔。”我朝凯伊使了个眼色，他很快的找到适合狙击的位置，把自己藏在黑暗里。

“娜。。。。娜。。。你。。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的帕米修斯微微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说着，“这里。。。危险。。。快。。。。快走。。。”

我两下砍断吊在他手臂上的锁链，轻轻的把他放在地上，从背囊中取出一件斗篷披在他的身上。

“我会救你出去的。”我安慰着帕米修斯，径直走到禁闭室的后方，怀着忐忑的心情轻轻叩打着墙面。

墙壁后方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嘟囔声，随后又陷入了沉寂。

我没有灰心，加大力道再次敲打，这次，终于传来了回应，同样嘶哑的声音“哪个混蛋扰了爷爷的清梦？”

“我是劳拉。”我试探性的说着。

“劳拉？不认识。”那人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什么，“小妞，你又犯了军法被关起来了？”他的声音中带上戏谑。

“想不想杀卢德勒。”我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来意。

“嘿嘿”他压低了声音，不停的冷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救我出去，我帮你杀卢德勒！”

“我凭什么信你？你能听我的调遣吗？”我压低了声音，凑在墙壁上。

良久，对面的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只要能杀他，你让我死都行！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你那边有人守卫吗？”听到他的回答，我稍稍放心一些。

“你等会儿。”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他应该站了起来。

“孙子，你爷爷我要撒尿！”一声大吼，隔着墙壁传了过来。

“吵什么！特么的，不是看在明天你要比赛，老子现在就弄残你！”不满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传来一阵痛苦的嚎叫。

“罗斯托，你疯了！”呐喊声，起哄声，兴奋的嚎叫声从对面传来，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对面关着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都是疯子吗？

“轰”墙壁，被破开一个大洞，一个**着上半身的男人，手中，还捏着一个士兵的脑袋，是的，只剩一个脑袋，脑袋下方，连着一条长长的脊椎骨，显然这个士兵是被人硬生生的拔掉了头颅，男人的身后，或高或矮，跟着大约七八个人，他们身上都散发着浓郁的臭味，身上满是横七竖八的疤痕，他们几乎个个面目狰狞，一看就是那种悍不畏死的角色。

“果然是个小妞儿。”为首的那人扫了我一眼，露出一口大黄牙，冷冷的笑了几声。

“你们去哪？”看到他们大摇大摆的就要走出去，我下意识的问道。

“去哪？嘿嘿，当然是去杀卢德勒啊。”那人回过头来，一股恶臭直接喷在我的脸上。

“你说过会听我的指挥。。。”我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那人一把将我推开，头也不回的朝着卢德勒的住所走去。

“罗斯托他们跑了！快来人啊！”不多时，卢德勒的住处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我嘴角微微上扬，“好戏开始了！”

警报声在寂静的罗切斯特上空回荡，有几处民房亮起了灯，胆子大一些的还推开房门，可当看到杀气冲冲的士兵，提着明晃晃的武器，从四周开始集结，赶紧熄灭蜡烛，全家人抱在一起，不久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当晚，王国骑士团现任总指挥和副指挥，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了王国骑士团团部，宣布原总指挥卡丹为叛逆，帕米修斯及其他人等为其党羽，当晚，拥护卡丹的士兵自发的组织起来反抗，结果就是第二日，几乎所有罗切斯特的百姓都被组织起来冲洗满是鲜血的街道。

再次听到警报声，人们都躲了起来，乱世之中，百姓才是最遭罪的。

“大姐，那些是什么人？”奥特威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火光之中的人影，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双指刺入士兵的眼眶，将眼珠挖了出来，扔在嘴里，发出得意的笑声。

“一群恶棍。”我胃里有些不舒服，这些人的行动，几乎是完全的按照我的计划，他们本就是暴徒，怎么可能听命于我？

我要做的仅仅是告诉他们卢德勒的住处，面对国家战争机器，他们几个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说白了，他们是我故意放过去搅局的，哪怕他们死了，也是预料之中。

“他们是劳力斯培养的角斗士。”帕米修斯在一旁说着，本想把他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完成任务以后再带着他一起逃离罗切斯特，可他执拗的一定要跟来，因他比我更加熟悉城内布防，我也只得勉强同意。

“他们原本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领头的叫罗斯托，最喜欢看着别人在他面前被活活折磨致死，其他人也都不是善茬，劳力斯本来想像养獒犬一样，把他们培养成只会杀戮的杀人武器，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失败了。”

说话间，一个年轻的战士哭喊着想要逃跑，身后应该是他的战友，拼命的想要阻挡浑身是血的罗斯托，可是，罗斯托只用了一招，就杀死了拦路的人，他狞笑着将年轻的战士摁倒在地，“小狄？哈哈哈哈，我喜欢你的名字！”他狰狞着露出牙齿，三下两下就解除了战士的武装，抠出他的眼球，用锋利的指甲，剖开了他的肚子，捧着还冒着热气的内脏囫囵的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发出痛快的笑声。

那名叫做小狄的战士痛苦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呕”奥特威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差不多了”我扭过头去，眼前血腥的一幕让我不忍再看。

暗哨都已经被引了出来，他们疯狂的围剿着罗斯托他们，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在另一边，火光冲天而起，想必是卡丹他们也开始动手了。

我带着人，趁乱绕到卢德勒住所附近，看到周围已经没有太多的警戒力量，凯伊隐藏在暗处，轻易的解决了最后几个留守的士兵，我一脚踹开卢德勒的房门，他此时，才刚刚穿上自己的盔甲，而一旁，是泪眼婆娑的妮菲亚，抱着他的手臂，正在苦苦哀求着什么。

“卢德勒！”我厉声喝道，躲过他扔过来的水杯，飞快的贴近他的身前，一肘将他撞翻在地。

“不要啊”妮菲亚被突如其来的我们惊呆，等看到卢德勒被我击倒在地，这才醒悟，惊叫着挡在了卢德勒的身前。

“你让开。”我有些不忍看到妮菲亚的脸庞，至少当初我被执行军法，是她及时出现，让我没有受到更重的伤害，也是她，为我处理伤口，帮我治疗。

“快点解决他，有人过来了。”凯伊倚着窗口，皱紧了眉头。

“你。。。你是谁？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见过你？”妮菲亚听到我的声音后，疑惑的看着我。

“她是劳拉。”卢德勒捂着胸口，连续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站了起来。

“骗人，劳拉我认识，长得不是这个样子的。”妮菲亚张开双手，拦在我的身前。

“劳拉是化名，我当时做了伪装，我真正的名字是菲欧娜，死神玫瑰佣兵团团长。”对于妮菲亚，我还是心存感激，因此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杀卢德勒？就算。。。就算他当初不对，打了你。。。可。。。你不能杀他。”妮菲亚寸步不让的挡着，警惕的看着我的移动。

“你自己问他，是谁，围攻阿尔达，是谁，在阿尤伦杀了德芸。卢德勒，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的背后，你，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的目光直接绕过妮菲亚，恶狠狠的盯着卢德勒。

“怎么可能？德芸。。不是你的朋友吗？不管你是劳拉还是菲欧娜，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们卢德勒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平时连蚂蚁都不会踩死的，他怎么可能会去杀人，是的，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有谁看到是他杀掉德芸的吗？你们不能血口喷人啊。”妮菲亚焦急的说着，不停的反驳着我们。

“那我呢？卢德勒，你下手真狠啊。”帕米修斯咳嗽着，站到卢德勒跟前，脱下了罩在身上的斗篷。

恐怖的伤口有些已经开始腐烂，虽然已经敷上了药，但依旧显得如此触目惊心，妮菲亚看着帕米修斯的伤口，捂住了嘴巴。

“是我做的，你们这群逆贼，上次没杀了你们，你们居然还敢来这里找我想要报仇？”卢德勒推开了妮菲亚，冷冷的看着我，“德芸的死，是她自己活该，我已经给她指明了出路，是她自己不接受而已。”

“你的出路就是让她被你们这群畜生玷污吗？”看到卢德勒还是那副表情，我内心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想杀我，放马过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杀了我，看看你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我劝你们乖乖的放下武器，虽然也是死，但我保证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甚至可以向劳力斯大人请示，不把你们的丑事宣传出去。”卢德勒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开始往这边接近，胸膛也开始挺了起来。

“劳力斯吗？他现在也自身难保吧。”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死到临头，还在耀武扬威。

“什么！不可能！难道。。。”看着我的表情，他突然一愣，“是的，卡丹也来了，你认为劳力斯还能跑掉吗？”

“求求你，不要杀他好吗？”妮菲亚大概也听出来，她心中那个温柔的男人，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哭泣着，跪倒在我面前。

“妮菲亚，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必须要问自己做的事，负起责任，你是如此，我也一样，而他，必须承担这一切！”我下定决心，不再看妮菲亚，她的眼神，会让我心软。

“那。。。那你杀了我，让我来为卢德勒赎罪吧。他。。。我。。。这个人很笨。。。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不会安慰他，在他饿了的时候，我不会为他准备吃的，冷的时候也不会为他添衣保暖，我是个很没用的人，只会任性的冲他发脾气，只会拖他的后腿，就在刚才。。。我听到外面很吵，我害怕不让他走。。。如果一定要杀了他，就请杀了我吧。。。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我会想你的。”妮菲亚说着，深情的看了卢德勒一眼，闭上了双眼，露出雪白的颈部，她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在微微颤抖，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拭去的泪痕。

“特么的，卢德勒，你个杂碎，就好意思让自己的女人为你求饶？”奥特威看着跪倒在地的妮菲亚，伸手想去扶起，却被妮菲亚固执的甩开，无奈之下，冲着卢德勒破口大骂，“你特么还是个男的吗？你。。。”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妮菲亚说的都没错吧。。。”看着卢德勒那种犹豫的表情，我愤怒的说着。

“不，不是的。”听到我的声音，妮菲亚赶紧睁开了双眼“他一定会不习惯没有我在的日子。。。”不等卢德勒说话，妮菲亚赶紧辩解，眼巴巴的看着卢德勒，没想到卢德勒面色一沉，居然扭过脸去。

“妮菲亚。。。你。。。不值得啊。。。”我长叹一口气，实在不知应该再说什么。

“值不值。。。只有我自己知道吧。。。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想你能放过他，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有血海深仇，希望我的血，能平息你们的怒火。”妮菲亚平静的看着我，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嘴角居然出现了幸福的笑容。

“已经开始上楼了！奥特威，烈风，你们赶紧把门堵上，菲欧娜，要杀就赶紧动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直守在窗口的凯伊开始发起攻击，楼下的士兵有所忌惮，并没有进行远程打击，但是，随着他们冲锋的脚步，应该很快就能攻打上来。

“我只出一刀，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来接我这一刀，如果你挡住没死，我保证今后绝不找你麻烦。”我侧耳倾听楼道里急促的脚步声，提着长剑，直视着卢德勒。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卢德勒冷笑着，“我建议你们考虑下我的提议。。。”

没有再看他，我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当日丘麟的那一刀，提气，挥刀，无数的剑影，凭空出现在卢德勒的面前，可实则只有一剑，这一剑，没有任何修饰，此刻的我，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心灵，随着剑芒迎向卢德勒。

“噗”闷响声中，血光四溢，“你。。。你。。。”卢德勒怔怔的看着我，豁开的伤口从他的脸上一直延续到腹部，被砍断的右手，和他的人一样，往地上倒去。

“啊”听到动静的妮菲亚用柔软的手臂撑住卢德勒下坠的身体。

“走！”我沙哑着嗓子，召集大家砸开另一边的墙壁，冲了出去，妮菲亚还抱着卢德勒，坐在地上哭泣，鲜血，将她纯白的连衣裙染红，“这一刀，只为妮菲亚！”我暗暗对自己说着，抬眼看了下那道照亮夜空的火光，今夜的罗切斯特，注定不平静

“到那边去看看！他们好像从那边走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在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离去，我们藏身在一处角落中，安然无恙的躲过来回搜寻的敌人，这里其实并不偏僻，主要是背靠着垃圾场，恶臭熏天，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自然也不愿意往这里多走一步。

所有人都不说话，表情十分沮丧，尤其是奥特威，忍不住长吁短叹，其实烈风他们倒还好，只不过是执行命令罢了，但奥特威不一样，他是从奥鲁特出来的，和德芸也算是同僚，做梦都想要报仇。

“我说。。。三当家的，你不要再唉声叹气了，大姐那一刀也不是随便玩两下的，至少我是没信心能挡下那一刀，再说了，卢德勒当时趾高气扬的样子，根本没想到大姐说动手就动手啊。”烈风安慰着奥特威。

“就是说啊，大姐越来越厉害了，不用劈我，看着那一刀我都想死了。”干锅警惕的留意着外面的情势，一边毫不在意的说着。

“我手下留情了。。。对不起。。。”我决定还是说出实话，毕竟他们是现在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本可以一剑砍死他的，可是我。。。”

“卢德勒死不死不关我事。”奥特威突然抬起头，“我是在可惜妮菲亚，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原来是有人有想法了。”烈风挪揄着用手肘顶了顶奥特威。

“有想法也没用啊，妮菲亚还真是我喜欢的类型，温柔，遇到大事却可以如此坚毅。”奥特威的眼中闪过不易被人察觉的黯然，表面上却是对妮菲亚品头论足。

“对不起。。奥特威。。。我。。。”我还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奥特威直接用微笑回应了我，“大姐，还好你没有杀了他，我实在不忍心看妮菲亚伤心。”

“我。。。。谢谢你。。。”看到他隐蔽的冲我打着手势，看样子，他知道瞒不过我，但是现在也确实不是在探讨这些事情的时候，卡丹他们还没过来，下一步就是应该如何逃离罗切斯特。

我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另一边的动静也越来越小，忐忑中，凯伊发来了有人接近的信号。

“如果这次还不是他们，就只能先撤离了，天快亮了，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奥特威看上去依旧有些紧张。

“只好这样了，有卡丹在，应该不会有问题。”就在我说话间，几个人影闯了进来，为首的便是一脸沮丧的逐阎。

卡丹倒显得十分平静，紧跟着他的从体型上就看得出是许久未见的凤凰。

再次看到我，凤凰加快脚步，给我来了个熊抱，“大姐，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们后来又。。。”

“放心好了，我媳妇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完蛋呢？”利斯塔捂着鼻子，“你们怎么选了这么个鬼地方，太特么臭了吧。”

“凤凰，帮我弄死个不要脸的，你捅他一百刀，九十九刀他要是死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没好气的瞪着他，话音刚落，锋利的匕首就朝着利斯塔的手臂刺去。

“喂喂，小妞儿，你玩真的啊！”利斯塔一惊之下声音稍微大了点，被冰刃一把蒙住了嘴。

“大姐的命令必须执行，你好自为之吧。”凤凰的语气无比郑重，开始寻找下手的地方。

“行了，不逗你了。”我轻松的就把凤凰缴了械，“你们那边进展如何？”

“不怎么样，我一现身就被他制住了，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凤凰愠怒的看着卡丹。

“我。。。”卡丹看了看凤凰，低下头去。

“唉。。。我们都还是太心软了啊。。。”不用多说什么，光看卡丹的表情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请求发言。”逐阎举了举手，“这次任务，其实只要我们黑色玫瑰就可以完成，碰到劳力斯，他把所有的事情推了个干干净净，卡丹大人就打算走了。”

逐阎看似简单的两句话，倒是把事情说了清楚，我把目光投向卡丹，他正入神的看着远处不断升腾的火光，若有所思。

“我要找的人不是他。”良久，搜索的范围渐渐的从这边远去，卡丹才开口说着。

“你就真的那么相信那个所谓的先知？”利斯塔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破布，把鼻子给蒙了起来。

“不知道。”卡丹简单的回答着，我这也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没有信心，以往那个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卡丹，在经历了格里斯贝恩、德芸的事情后，变得怀疑一切，而且，固执，我能理解他的那种感觉，在我经历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一直坚信着西柏林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用民心去挽救奥鲁特，尽管最开始我内心对这个计划也有所排斥，也曾想到会造成的后果，可我依然选择去做了，因为我没有其他的办法，而某些人说的某些话，在那个时候会成为引导信念般的东西。

我也曾怀疑过，利斯塔一开始并不是我很喜欢的那种类型，可是，每当危难关头他总能及时出现，用他并不宽厚的后背为我挡风遮雨，到后来，我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不知从何时起，当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会在夜里惊醒，手足无措，一旦他回到我的身边，我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他带给我的温暖，有些人会说这是趁虚而入，其实，我觉得这也可能是一种缘分，虽然和卡丹的内心思考不太一样，可总体而言，当彷徨无助的时候，往往是我们最为脆弱的时候，旁人看似随意的一句话都有可能在我们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我没说话。。。”利斯塔被我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看你怎么还没死，讨人嫌。”我的脸上有些发热。

“我死了你不就成寡妇了？”利斯塔郑重其事的说着。

“不可能，你死了很多人都会开心的，暗地里喜欢大姐的人多了去了。”逐阎一本正经的打断了利斯塔。

“逐阎，训练加倍。”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有你，凤凰可是已经领了命令的。”我冲着利斯塔比划了个威胁的手势。

“我们撤吧，天快亮了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唉。。。”奥特威深情沮丧，“十七应该在附近准备接应了。”

“卡丹。。。。我们。。。”我想起自己临走前的那一刀，突然又变得懊恼，之前一直觉得是因为妮菲亚，可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那一刀卢德勒是不可能挡得住的，可是我自己在最后关头还是强行的收住了势头。

“走吧。。。”卡丹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他当时下令捉拿我或者用武器抵抗，我说不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好回去再做打算吧。”我宽慰着卡丹，何尝不是在为自己找着借口。

我们一行人，在烈风的带领下，小心的穿过一条条暗巷，终于来到里指定地点。

“奇怪了，老鬼怎么还没到？”烈风抬头看了看天色，变得有些焦躁。

“估计出了变动。”凯伊靠着墙沿，谨慎的探出头去，“凤凰，你和我一同打探。”

得到我首肯的凤凰，很快和凯伊消失在夜色之中，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不停的流逝，遥远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就在我们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凯伊和凤凰终于回来了，血十七紧跟在他们身后，肩上还扛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

“这是。。。那个罗斯托？”奥特威分开挡在那人脸上的血污，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被箭镞挑开一片片肉，还有几条如婴儿小嘴般的恐怖豁口，让人根本看不清原本相貌，他的身上也全都是刀伤，背部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肉，左脚已经被砍碎，只剩下一层皮肤连着，他的指骨都已经碎裂，软绵绵的耷拉着。这是一团烂肉，可令人惊讶的是，这团烂肉还有微弱的呼吸。

“这是条汉子。”血十七气喘吁吁的说着，“直接不顾被人围攻，冲进卢德勒的房里补了一刀，这下应该死了吧，我就是为了把他弄出来才耽误了时间，我们走吧。”

“嗯，时间不多了。”我看着天色，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

“嘿嘿。。。小。。小妞儿。。。”听到我的声音，罗斯托挣扎着醒来，“我。。。特么的就。。。就知道。。。娘们儿会坏事。。。卢。。。好像。。没死。。。。命大。。。我不成了，出去。。。找我朋友。。。霍克。。。他。。。他拿着一。。。一柄大剑。。。让他来杀了。。。卢德勒。。。要不然。。。老子。。。做鬼都。。。特么不放过你。。。”说着，罗斯托从血十七的背上艰难的爬了下来，“小子。。。你们先走。。。我。。我挡着。。。”说完，他不顾我们的反应，一瘸一拐的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追击的喊声。

“你们怎么才来！”卡罗和巴拉斯早已为我们准备好逃离的密道，看到我们一行人的身影，难掩如释重负的兴奋。

“卡丹大人。。。以后。。。您估计也来不了罗切斯特了，这是您平时喜欢看的几本书，我帮您弄出来了。”巴拉斯小心的将一个油布包递到卡丹的手上。

“谢谢你，你。。。”卡丹握着巴拉斯的手。

“没事，我废人一个，再怎么减除党羽，也轮不到我。”巴拉斯摆了摆手，“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卡罗焦急的说着，“对了，帮我把这个带给子晴，那丫头上次想和我学做菜，没空教，这是我自己写的菜谱。”

离开了罗切斯特，看着太阳如往日一般升起，踏上回程，我们谁也不说话，夜袭罗切斯特，目标是暗杀卢德勒和劳力斯，可现在，我们救回了帕米修斯，被我们盯上的人还好好的活着，这次的行动，到底谁赢了？

如果，我们真的把那几人杀了，心情是否会好一些呢？我不知道答案，卡丹也不知道，我们再次来到罗切斯特真的是为了杀人吗？我不禁想起临走前艾旦叔叔的表情，他似乎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他的建议只不过是出于“必须有人为德芸的死做些什么”的考虑罢了。

德芸的死，让我们愤怒，被仇恨蒙蔽住了双眼，其实艾旦当初的提议，回想起来有很大的漏洞，假使我们真的干掉了劳力斯，然后呢？卡丹或者是谁成为这片大陆的主人？大陆真的能平静吗？魔族会放弃那么好的进攻机会吗？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我们当时很轻易的就被说服了，对这个行动充满了信心，仿佛我们就是救世主一般踏上了前往罗切斯特的道路。

可现在，我们没能得手，再去回想这一切，当我们下决心要前来罗切斯特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输了，我们的失败并不是没能达成目标，而是，我们的心，已经蒙上了尘埃，让我们分不清现实，如果我仅仅只是一个人，我当然可以快意恩仇，可是我们曾经一起发誓，要用生命，守护这片大陆，我们背负的不再是个人的恩怨，而是所有人的期望。

“我们。。。还没有输。”卡丹突然说着，他的目光中不再有迷茫，“胜负，还是未知数！我想，我已经知道我的那个熟人是谁了，菲欧娜，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我微微一笑，也知道卡丹说的人是谁。

“他一直在那里！”

清晨的曙光，照亮了整片大地，一个浑身披着白色蓑衣的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在他面前，是一个不大的坟墓，在坟墓的上面，赫然盖着奥鲁特的军旗。

“他们应该就要来了，老朋友，你看中的人，不会错的。”说着，他将一坛烈酒全都洒在坟墓上，“尹克斯，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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