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剑神之路 第四章 远行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李抱石回去之后，看到卫贞贞已经准备了好些吃食，还为他买了几件替换的青色长衫，李抱石心想，有个女人在还是不同。

用过晚餐，李抱石说：“如今扬州城大变将至，我欲出门寻找机缘，留你一人在此也不放心，不如你我一同出发，我将你安置在一处，给寇仲徐子陵留信告知，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抱石采购完毕，心中也已经打定主意，自己在这个世界估计找到神格碎片是个长期的任务，需要先准备一个安稳的后方。

从后世了解到的发展来看，天下即将动荡。北方有突厥威胁，南边大乱将起，东边瓦岗寨已占据一方，唯有西南算是安稳。

巴蜀有天刀宋缺坐镇，直到大唐一统天下，也没有大规模的兵乱发生。李抱石决定就去巴蜀。

从扬州到巴蜀，如果是现代，自然可以直飞成都，在古代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陆路，一条是水路。陆路艰险，一路上不知要经过多少艰难，水路相对就好一些，沿着通济渠北上洛阳，再转道陆路到达长安，过了长安就距离巴蜀不远了。

临行前，李抱石再次前往双龙居住的废园，以长生真气留下一抹印记，在印记下留下了书信一封，讲明贞嫂的去向。随即二人一马，从码头乘船离开了扬州。

扬州城的码头上船舶无数，以千百计数的脚夫正在起卸货物，商人旅客往来不绝，十分热闹。李抱石早早订了一艘往洛阳去的商船，今日正是起航之时。

这艘商船归属于洛阳王世充手下，主要运送粮食，顺便搭载客商赚个顺风钱。李抱石二人被安排在客舱内，条件算是不错，随着船长一声令下，整艘船升起船帆，向洛阳行去。

卫贞贞大概从未坐过船，在船上有些晕船，向船员要了些治晕船的药物之后就沉沉睡去了。独自一人站在船尾，遥望着扬州城的城墙渐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其时落日熔金，残阳如血，映在升起的白帆之上，李抱石心中一片孤独涌上心头。

在船上用过餐饭，李抱石打开属性栏：

“姓名：预备剑神（李抱石）

精31（5）

气31（5）

神33（5）

技能万界通识

时空门(可开启)

剑灵之体

长生诀金行（入门）”

经过几日修炼，他的属性有所增长，尤其是神增长尤其快，似乎是和他的精神状态有关，只要保持本心，自然而然就能够获得一定的成长。

回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来的际遇，李抱石不由得心中微动，拔出长剑，信手挥舞，刚才心里涌起的孤寂化作了一招剑法，剑神神格中传递出无数的基础剑法，如何拔剑，如何直刺，如何争先，如何避让，结合此时的灵感，都化作手中的一剑。剑身在空中划过，犹如在虚空中远航的大船，在风浪和人力的牵引下划出美妙的弧线，同时透出一种苍凉之感。仿佛经过成千上万次的挥剑，脑海中剑神神格中浮现无数沉默练剑的影子，指点着他，辅助着他，让他经由不会剑法的普通人，一瞬之间领悟了奇妙的招数。

李抱石沉默良久，缓缓又划出一剑，这一剑透着欢喜的生命力，把领悟长生诀那七日的感悟融入其中，剑在空中微微颤抖，似乎分开了看不见的磁场，这一剑看着缓慢，其实极快，敌人沉浸在欢喜中还来不及反应便即中剑。脑海中的神格浮现种种追击敌人的画面，如何通过身体眼神误导敌人的判断，如何用力使得全身之力汇聚到剑身，虽然只是初学，却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

李抱石在狭小的房间内一遍遍练习着剑招，不知星光璀璨，不知朝阳初升，三日后，属性栏最下方忽然出现一行小字：

“领悟剑法

天地间

远行客”

李抱石大喜，正在发愁自己如何获取基础武学，没想到竟然可以自己领悟。

天地间是一招进攻剑术，虽然只有一招，却实在是一路剑法，每一招都是有进无退，以破开对方防御为目的。

远行客是一招结合了身法的游斗招数，同样也是一路剑法的总纲，延伸开来将可以化为一路身法。

推门出来，卫贞贞已经来看过他几次，看他沉迷练剑就没有打扰，却一直在门口守候。看到他出来，忙给他准备好食物，等他吃好又找船员安排沐浴，李抱石感到这女子确实心细如发，待人极好。他心无邪念，也就坦然承受。

大江之上，船行极快，转眼数日，商船即将到达江都。

忽然有数艘战船从后方追上，将打着王字旗号的三艘商船全部截停。气势汹汹的隋朝官兵登上商船，一直没露面的王世充的哥哥王世恽忙迎上前去：“不知宇文江军驾临，在下王世恽，还请将军卖王家一个面子。”

“宇文家主宇文述有四子：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宇文智及和宇文惠及。这趟前来的乃是老四宇文宇文惠及。”一旁同样坐船到洛阳的中年商人对他的同伴说道。

一脸青白之色，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宇文惠及一挥手：“吾乃是奉了圣上之命，抓捕两个小贼，找回长生诀，十日之内离开扬州的商船一律都需搜查，贵方必不至令我难做吧？”

王世恽矮矮胖胖，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他走上前趁着行礼，将一张银票无声无息的递到宇文惠及手中：“怎敢怎敢，宇文将军既然有圣命在身，我方自然全力配合。”他退后一步向商船的护卫说道：“都让开了，请宇文将军搜检。”

宇文惠及看了一眼手中银票的数额，哈哈一笑：“兄弟们只可检查是否有两个通缉犯在，不可乱翻王将军的货物，不然老子可饶不了他！”随着宇文惠及的吩咐，数十个士卒进入商船开始一一辨识。早在船停的时候，李抱石就已经察觉不对，为了避免麻烦，他抱着剑与卫贞贞远远的站在甲板上，望着来势汹汹的隋朝官兵。卫贞贞脸上罩着一层薄纱，但是她出众的身姿还是引起了宇文惠及的注意。

忽然海风吹来，吹开薄纱一角，顿时让宇文惠及看个正着，他分开身边环绕的护卫，向卫贞贞走来。

“小娘子，吾看你似乎和小贼有所牵连，不如到吾船上说个清楚，如何？”说着伸手要去揽卫贞贞的肩膀。李抱石脚下一动，已将二人隔开，只见卫贞贞几时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花枝乱颤，不能言语。

宇文惠及看到有人多管闲事，顿时大怒：“小子，你可知道吾是何人，还不乖乖把此女献上，必有你的好处！”

王世恽脸色难看，但也没有出言阻止，旁边的客商也都噤若寒蝉，生怕牵连到他们。

李抱石轻轻一叹，口中道：“滚。”

宇文惠及大怒，抽出腰刀，一招横扫千军向李抱石砍来，中年客商微微叹息：“乱世人命不如草，美女财货都是取祸之道。”料想这青衣少年必然惨死当场。

李抱石轻捏剑簧口，一抹青色突兀的出现在空中，一股苍凉之感忽然蔓延全场，宇文惠及心中大惊，急忙运起家传并玄劲，意图变招，只见剑影一闪，犹如孤帆远影已经直直刺入宇文惠及胸口。宇文惠及最后运功并非无用，正好让他躲开了致命位置，只是落得个重伤的下场。

看到宇文家宇文惠及一剑落败，场中顿时大哗。王世恽惊讶的望向李抱石，心中想不知天下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个用剑好手。宇文惠及带来的兵卒看到主将受伤，顿时一个个拔刀出鞘，围了上来。

李抱石一声清啸，脚下踏着远行客的身法，环绕众士卒只一绕，就见士卒捂着手腕，刀坠落甲板仓朗朗之声不绝。

李抱石清楚，这些人中可能有罪大恶极者，但起码这个时候罪不至死，于是只是打伤了事。

他还剑归鞘，俯视着宇文惠及：“有些人，你惹不起，再不滚，就把命留下吧。”

宇文惠及怨毒的看着李抱石，沉默的一挥手，带着手下乘船离开了。

李抱石若无其事的扶起了卫贞贞，一如平常返回了自己的舱室。只有船板上的血迹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正是华灯初上，船主王世恽亲自来请李抱石赴宴，李抱石自无不可，带着卫贞贞走入了主舱室。舱内空间极大，特意摆上了长条桌椅，粗如儿臂的蜡烛映照的舱内如同白昼。

四时鲜果，精致小菜摆满了桌子。李抱石被让到主位他却不肯，执意坐了下首。酒过三巡，王世恽说道：“本意船队将在江都停靠一日略作修整，为防宇文家报复，我命船只全速前进，先返回洛阳。”

李抱石拱手道：“这是本人之过了，只望宇文家不要迁怒于贵方才好。”

“我兄长王世充统领洛阳，与他宇文家同朝为官，却无须怕他。不过少侠一人行走江湖，却需防备一二，不知少侠如何称呼？一身高明剑术出自何方高门大派啊？”

李抱石心中暗笑，王世充可谓是曹操所说守户之犬，也想招揽我，连寇仲都瞧不上他呢。口中却道：“在下李抱石，这是家传剑法，听闻家中生变，故而回返。”

“贵乡不知何处啊？”

“巴蜀境内，无名乡里。”

席间王世恽对李抱石百般示好，李抱石只说家中有事，需得回返，若有来日，定当叨扰。

酒席散去，李抱石走向船尾，一轮明月倒映在船底水纹中，似断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