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看见来人,心中大定,本有些摇摇欲坠的两只腿忽的一下打直了,本是恍惚的神情又坚定了起来。
今日上午不过只是想羞辱林玉甫一番,却是真如自己所想吴言替林玉甫挡此一劫。不过事情经午间这么一发酵,王威颜面尽失。
这个场子,我王威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因此王威才会越玩越大,大到手持假的密令去调人捉拿林玉甫。
不过玩脱了啊,刚才的王威心里真的是怕到了极点,怕的绝不仅仅只是要挨他爹的一顿打。
他王威今日在天宫门前闯下如此之大的祸事,他怕的是连他爹都保不住他,万一送到军中历练怎么办?或是运气不好进去蹲几年怎么办?
可是现在不用怕了,因为自天宫比武台侧方走出一人。
林玉甫看见这人后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而夫人看见来人,却仍是面不改色。
来人问到何事干扰到天宫大会初试,说完便向夫人颔首以致礼,也不管昨夜是否收到那封镇镖司加急送来的信。
夫人也稍稍点头回礼,只是今日刚来天宫玩耍,就被频频打搅现已毫无趣味。
一旁的王威自然是凑了上去,说道:“二叔,没什么事,我们只是玩玩。”
“说了在天宫不允许叫我二叔。”走出的男子对王威呵斥道,但神色之中并无多少责怪之意。
“六长老,王威企图谋害天宫同窗,如今人赃并获。还望六长老秉公执法才是。”林玉甫对来人如是说道。
吴言一听此话就替林玉甫捏了一把汗,林玉甫平时一个胖乎乎的小少爷为人处事不是很稳重吗?
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能犯这么大的错误,关心则乱啊。
六长老回过头来对林玉甫质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平日里没有秉公执法咯?”
林玉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在,连忙说道:“学生失礼了。”
王威在一旁看得自然是轻松愉快,背后最大的靠山来了。王威本以为平日里严肃待人的二叔不会出面,没想到还是出来了,而且还质问林玉甫。
看来二叔还是疼自己的啊。
“手中是何物?”六长老对林玉甫问道。
林玉甫自然只能乖乖将手中那张纸交与六长老,众目睽睽之下,相信他也不好就这么糊弄过去。
六长老将纸接过去之后看了一眼便折了起来,说道:“一张无字天书而已,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地围观吗?”
“无字天书?”
“这纸上是空白的吗?”
“原来纸上是没有字的啊。”
“戚,拿一张空白的纸在那吓唬谁呢?”
一些不明所以的群众都议论了起来,但态度最为强烈的还是王威手底下那一群人。
林玉甫听见这些话倒是不动声色,刚才的鲁莽已经在这件事上为自己减分了。
况且以六长老那样的实力,自己再如何争辩也没有用。
将一张有文字的纸抹白,对于六长老这样实力的人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吴言听见这位所谓的六长老说是一张白纸就明白了,他今日还真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不义之事。
难道今日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
吴言朝着夫人那边看去,夫人就像是感受到了吴言的目光,也还他一个眼神。
夫人的意思,大抵是想看吴言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毕竟从早上到现在,只有吴言才是这件事情的中心。
“长老,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望六长老指点迷津。”吴言站出来对六长老说道,纵使夫人不给他以眼神,他也要站出来将这件事说个清楚明白。
他已不再是从前的他。
“请讲。”六长老是认识吴言的,京师达官贵人大多都是知道吴言的。
京城有名公子哥的出气筒,也不知林家把他送来天宫干嘛。
“长老以何为据断定此乃白纸一张。”吴言指着六长老手里的那团之问道。
“自然是以双眼所见,不过白纸一张而且。”六长老说着将手里折好的纸慢慢摊开给众人看,一众凑热闹的群众争相上前确认,不过确确实实一张白纸罢了。
“学生瞧过,确实白纸一张。那长老又是以何为据判断我等一众集聚在此为的就是围观这张白纸呢?”吴言再度发问。
“这,这…”六长老被问得说不出话,事实上这纸上的文字还真是他抹掉的,这边的情况他刚在旁边也看见了。
风言风语自然也听见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站出来一次性将事情解决掉。
文字一抹,横竖一个不知道。
不过这样的话,可能要得罪站在一旁的夫人。
管他那么多干嘛,她与林家不和多年,难不成还会为这点事回去找那位来开罪自己不成?六长老如是想到。
“那你等为何聚集在此?”六长老整理了一下思路问吴言道。
“我等自然是为天宫大会聚集在此。”吴言回答道。
“那何不观赛,而是聚集在此争论不休?”六长老随口说道,不过说出之后就后悔了。
这不是让他吴言把信上的内容背下来给这一众人听吗?那现在该怎么办?当即叫停吗?是不是有一点无中生有的意思了?
“学生今日与在站诸位相同,受邀参加王兄今日中午在府中设下的壮势宴。但学生中途有事,便提前离开了。直至此时学生才明白学生与诸位同窗相同,险些掉入王兄设下的陷阱。为的,为的就是…”吴言在场说的声泪俱下,并且一直在强调自己和今日参会的诸君是一样的。
在无形之中,吴言将在站的诸位看客分成了两个阵型,一方是王威那边的,另一方就是今日参加宴会险些参与多人运动的。
现如今,吴言已经充分调动了在站诸君的情绪。
这些人都有些义愤填膺地讨论了起来,诉说着今日的种种后怕。
而吴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为的就是什么?”听故事听到一半的六长老看吴言讲到一半突然不讲了很是恼火,他对中午发生在王公宅的事情全然不知。
自当上天宫长老之后就很少回王公宅住了,府中大小皆是交给王威负责。
“学生不敢讲。”吴言对六长老说道。
而六长老这边也及时收到了王威传给他的信号,想都不用想,定是王威这小子在整什么幺蛾子。
六长老也遭到现场气氛的感染,与纸上的内容一对应六长老就懂了,你小子莫不是加害吴言在明?满足自己的私欲在暗?
家门不幸啊,天宫大会之后看我不让你爹把你给掰直咯。
“事情经过我已明了,说到底不过是同窗之间的玩笑罢了。不过,我既然知道这个情况,就理应秉公执法。”六长老说道。
吴言有些玩味地看着六长老,就您还秉公执法?
要真的秉公执法就不会把纸上的内容抹掉了。
“你二人有隙,但皆为天宫学子,理应以和为贵,况且你与王威都为文生。有什么要说的要比划的,等过几日文生初试之时,你二人再做较量也不迟。”六长老说道。
说到底,六长老还是想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不过吴言想做的事情也做到了,将自己与那些参宴的公子哥划到同一阵线。
民愤难平,无论今日六长老如何庇护王威,今日之后王威的名声只会越来越臭。
至于几日之后的文生初试,吴言心里也并不是多怵。这几日通过对《大衍注》,《林圣宗谱》以及《天枢经略》的学习,对这个世界的文学体系大致有些了解,与自己之前接触到的类似。
目前来说,自己背后站着的是五千年的文明,而王威,背后站着的可能是一群男人。
无论今日结果如何,几日后台上见真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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