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之铁血扫万里 第十五章 十里不同俗

看金珠王子走了，宇文泰背着手对程麟说道：“程麟，你可知道今天你惹了多大的祸事，好在本官在此，总算有惊无险，你速速跟本官回去，待本官奏明圣上。”

程麟看宇文泰摆这架子，气不打一处来，正要顶他几句，李纯先说到：“宇文大人，现在天色也晚了，等回到城里，也进不了宫了，我看明日上朝再奏吧。”

宇文泰说到：“就算明日再奏，程麟也得跟我走，如今他身份特殊，必须朝廷掌控。”

李纯说到：“宇文大人所言极是，程麟现在身份特殊，明日还要去回鹘营中，就烦宇文大人带着程麟前去如何？”

宇文泰听了把袖子一甩说到：“这是什么话，你是兵马副元帅，管束回鹘军马是你的事情，怎么往我身上推？”

李纯立刻接口说到：“是啊是啊，现在程麟是回鹘的雷神金刚，按军法该由我管，我明日带他上朝奏明皇爷爷便是，也省了宇文大人的一些麻烦。”

宇文泰看看程麟，哼了一声，跺着脚带人走了，程麟看着宇文泰的背影，啐了一口心想这小子，准没安好心。

李纯见张千李万给程麟牵了马来说到：“程麟，你等一下，咱们一起走。”然后叫长安县令来，嘱咐他带衙役把街市上整理一下，打坏东西的官府给钱补偿，再看看有人受伤没有，程县令带着衙役们去了。

程麟看李纯做事，倒挺爱护百姓，心里对他蛮有好感，悄悄问张千：“张千，这个广陵郡王，跟咱家关系好吗？”

张千愣了一下说到：“小公爷，您真是碰到头了啊？您小的时候，跟郡王爷是同窗，别提关系多好了。”

听张千小声说了一阵，程麟才知道这位广陵郡王的生母地位低下，因此被人看不起，而程家也是失了势的公爵，被权贵排挤，两人在宫学上学的时候，同病相怜，关系处的极好，后来李纯封了郡王，两人联系就少了。

不过李纯这个郡王做得很不舒心，朝廷里立功露脸的事情都轮不上他，回鹘兵骄横难管，就给了他个兵马副元帅的虚衔，丢给他管束，他手里一无粮饷二无兵马，全靠个人声望和金珠王子的关系勉强维持，总算没出什么大事情。

程麟听张千这么一说，对李纯的好感又添几分，李纯看着程县令带人去了，一招手从人赶了一辆马车过来，叫程麟跟他坐同一辆车回去。

等马车走起来，李纯看看外面都是自己带的从人，才回过头对程麟说道：“小麟子，你小子今天吓死我了，你知道你今天惹了多少麻烦，这叫为兄的要怎么维护你才好啊。”

程麟看李纯的神色，倒像是真的关心自己，跟那宇文泰大不相同，于是抓抓头皮说到：“我，当时看见回鹘兵打人，一时气愤就出手了，并没想那么多。”

李纯摇着头说：“哎呀，小麟子，你也不小了，做事怎么这么冲动，总算老天保佑，结果不错，但是你是怎么打败金刚的，我到现在也没明白。”

程麟哪能说自己是靠电击才胜得，只好含糊的说在战斗的时候发现了金刚的弱点，一戳金刚就受不了，所以获胜，他怕李纯追问，赶紧转移话题问道：“郡王，为何咱们这里会驻扎有回鹘的军队呢，他们这样胡来，难道朝廷不管吗？”

听程麟这么一问，李纯只是摇头，看来李纯真把程麟当成知己好友，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程麟听了个大概。

原来大唐到安史之乱后，国力衰减，各地的节度使不尊朝廷的多，为了加强朝廷的统治，德宗皇帝上台后就发动了讨伐割据潘镇的战争。

谁知道前线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路过长安的讨伐军队忽然兵变，仓皇之间皇帝逃出长安，乱军在长安烧杀多日，直到太监率领着西部边界调来的援兵才把兵变镇压下去。

这次兵变不仅对长安周围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更重要的是皇权扫地，朝廷自此再无威严，各地的节度使拥兵自重，都不服朝廷的管束。

而且皇帝从此不信任带兵的将领，把朝廷能掌握的军队编成两只神策军，全都交给太监带领。

这样，朝廷内就形成了太监和大臣两种势力，而这两派势力又各自有很多个小团体，他们又分别跟朝廷外的潘镇有联系，互相攻击，争斗不止。

大唐没有力量肃清内部的潘镇，外部的敌人自然趁机来袭，东面的高丽和倭国，西面的沙漠各国，以及北面的吐蕃国都袭击大唐的边境。

回鹘成了大唐唯一得友邦，金珠王子率领两千骑兵帮助大唐平叛，出力不少，驻扎在长安城外，是重要的震慑力量。

大唐面临的这些问题，包括宦官专权，大臣结党，潘镇割据，外族入侵等等，形成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少数忠于皇室的人勉强的维持着这个平衡。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变化都可能会打破这个平衡，给大唐带来无可估量的破坏。

至于回鹘兵们军纪的问题，其实还不能单纯的讲全怪回鹘人。

因为回鹘人有自己的风俗习惯，他们游牧为生，力强者为尊，在本民族内部也是，见到什么想要的就拿，不服就干。

只要双方平等交手，打败你拿走你的东西，被认为是合理的，而且还是种荣耀。

打输了的，别说东西被抢，别人还看不上他，觉得他没本事。

按说在大唐，回鹘人该尊大唐的法度，大唐也下了律令不许回鹘人出营，就是避免跟百姓冲突。

但是回鹘兵们天天在营房里实在是无聊，难免有出来逛的，跟百姓们冲突了之后，朝廷的大臣们总是息事宁人，不光不敢处罚回鹘兵士，反而训诫自己的百姓。

一来二去的，弄的百姓们没人敢惹这些回鹘兵，更助长了回鹘兵们惹是生非的气焰。

再说这些兵马驻扎在城下，吃用都摊派给周边的百姓，百姓们负担重了，也平添不少的矛盾。

所以程麟今天跟回鹘人打架，要是事闹大了，回鹘兵跟百姓火拼起来，会引起连锁反应，这也是李纯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