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一个假古代 第十四章 不靠谱的小牛

“就听到了这些？”刘固盖上茶碗。

“是师父，他这个人说话好像带村里边的俚语，有些话我也听不大懂，意思应该是没错。”耿元如实答道。

“胃口倒还不小，就是不知道你长没长吃饭的脑袋，想卖宅子，那好啊！”

耿元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却听出刘固一定要做些什么，赶忙说道：“师父要不要我给你叫车来。”

“我没看错人，你不错。去叫车吧。跟你师哥说一声，让他好好盯着，别让那臭鱼烂虾捣乱。还有，收你为徒这件事，先不要和任何人说。”

“是师父。”说完耿元出门叫车。

杨卫坐在店里，望着门口来去的人群，恍惚间仍然觉得一切不够真实，他时刻在提醒自己，如果突然什么时候冒出个人来喊“卡”，那么一定不要表现出太过惊讶，尽量从容面对，装作自己已经识破了真相一样。

坐了整整一上午，进来两拨客户，先头来的人，是叫什么员外家，想要把家里一个会缝纫活的女下人卖掉，带着卖身契来的，而且把即将成为货品出售的女人也带到了信善局。

旁边桌子的男人赵才，就是先前陪同刘固出城的那个男人，就像看一只牲口一样，前后左右仔细研究了那个女人一番，然后又详细问女人的生活技能如何，以及有没有生养等信息一并记录在册，最后问员外家人想要以什么价格出售这个女仆人。

员外家人估计可能也对人口买卖的市场价没有什么判断，让他给出个合理的价格。

他给出三贯钱的价格，员外家人觉得似乎有点少，希望能多卖一些，最好是达到四贯钱，这样比较符合他们的心理价位。

杨卫提前已经做出了预判，从赵才的行为举止来判断，这个女仆人的价格绝对不止三贯钱，但是若是谁能够以三贯钱的价格，把她买下来，转手再卖出，也许可以卖到四贯钱以上。

因此在员外家人说出四贯钱的时候，赵才才会以女人年龄比较大，身体状况也会逐渐糟糕，尽管会一些生活技能，但是这技能在女性仆人极其常见，不是什么难得的能力，再加上城外面已经等候着一大批准备卖身的逃难人群，这样大的供需矛盾，一定会拉低市场价格，如果不及时出手，很有可能未来价格走势会更低，总之用了一堆理由，极力劝说他们，尽量以三贯钱价格出售，不然很难出手。

其实他的这种说法，在房产行业中业主来中介公司登记房源的时候，置业顾问往往都会以这种手段来尽量压低报价，一方面利于成交，如果价格压得过低，当然也可以考虑找人投资直接收购房屋低买高卖赚差价。

最后员外家人没办法，听从了赵才的好意规劝，和他签订了一份文书，杨卫也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合同，也许是代理合同。

文书签完，人也走了，赵才立刻收拾妥当兴冲冲出了门。

耿元临时坐在了赵才的位置上，王戈在放文书的屋子里整理文书，杨卫百无聊赖的也走进屋子，和他打了个招呼，去柜子里拿出之前签订的房屋契约书来消磨时间。

过了一会儿，门口吵吵嚷嚷来了几个人，杨卫见这几个人夹杂不清的各说各话，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之前一家人花钱买下一匹马，结果马得病死掉了，这人便说，卖马的人早先就知道马有病，卖的是病马，所以要卖马人退回他的钱。

卖家便一个劲的说，卖出的东西怎么能退回来，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收回不成，而且就算你要退回马，你也得退回活马，卖出马的时候是活的，你给养死了，凭什么死马就要退钱。

马钱绝对令人震惊，起码震惊了杨卫，他不敢相信，在这万恶的旧社会，一匹马居然可以换七八个仆人，一个人悲催到连一条马腿的价格都不如，这你敢信！

两方人吵吵嚷嚷，耿元两边都不得罪的拖延着，也不偏帮，问清楚了，当初给他们签文书的是赵才，便告诉他们，赵才一会就回来，让他们稍安勿躁。

可是买家在一旁气鼓鼓的说个没完，嘴里还不干不净，最后又争执起来，这一闹可好，门口围了一堆人，都在这看热闹，杨卫事不关己，抱着肩膀瞧热闹，忽然人群外一个小个子一窜一窜的跳起来看热闹，杨卫瞧着眼熟，等他再跳起来，那小个子也看见了杨卫。

“杨大哥！”

小牛！看到这家伙，杨卫第一印象，就是小牛嚼完了饼子再吐出来塞进他嘴里那股恶心劲。真想装作不认识这个爱讨饭的小子。

小牛像个泥鳅，滑不溜丢的钻进人群，跳到了杨卫的身边，兴奋的抱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杨大哥，我还到处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你饿吗？”他伸手进怀里，从怀里掏出一油纸包吃的，碎掉的糕点，干巴巴的肉片，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我吃过饭了，你留着吧，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不用管我，喂，别往我衣服里面塞，也别往袖子里面塞，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旁边四五个大男人在那争得面红耳赤，这边杨卫和小牛因为两口吃的推推让让也是不甘示弱，最后杨卫败下阵来，毕竟他的脸皮再贴几层牛皮估计也不如小牛的厚。

“杨大哥，多亏了你我才能去阁子里干活，那的人都可好了，到了晚上特别热闹，还能听到有人唱曲弹琴，让我在那干一辈子活儿我都愿意。不过大娘她说，让我赚点钱，就赶紧找别个活儿来做，或者去学门手艺。我问她为啥，可是她又说不出为啥。”

杨卫咽了口口水，把小牛拉往一旁没人的地方。

“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漂亮姐姐挺多的。”

“是啊，漂亮姐姐人都可好了，他们穿的衣服都香香的，这不，一个叫莲织的姐姐拿钱让我给他买东西，说剩下的钱就给我了。”

作为一个男人，试问，还会有几个，跟淳朴的小牛一样，不知道他身处的是什么样的环境中呢。

“你们那还缺人手吗？咳咳。我是说，小牛，你要好好干，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在这么好的地方上班的。”杨卫心向往之，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上班是什么意思？大哥你要去我那里干活吗，我可以帮你问的。”小牛认真地说。

“不用不用，我现在在这里干活，这里是牙行，眼下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要是啥时候没出路了，到时候你再说吧，你先在那边好好混，万一混到领班了，我再去你那当个服务员，起码起点也高点，还有人照。”

小牛茫然的听着，显然没懂。

“杨大哥，能找到你太好了，我得走了，还得买东西回去，你自己保重，有时间我就来看你，给你带吃的，要么你有时间也去看我，看李大娘。”

带吃的就不用了。

杨卫点点头，送走了小牛，等小牛走没影了，这才想起来，小牛也没说他到底在什么阁上班啊，让人到哪去找他。这个不靠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