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朝的长公主李婉,正在魔影森林当中的急急的亡命。
合抱粗的树木向她的身后倒去。被啸月霜狼撕裂的白色披风,如尾羽般在其身后飘荡。她一身的血污和汗渍,左臂三条深且长的露骨的伤口正滴着血。
头上一轮像她脸色一样惨白的圆月,有气无力地俯看着魔影森林。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在李婉听来有如魔怪轻语。枝条晃动,投在地上的影子,如魔影狂舞。不时响起的不知名鸟儿的每一声哀鸣,都让她惊悚不已,不寒而栗。长期的逃亡,担惊受怕,早已让她成了惊弓之鸟。
她在一条小溪边停下脚步。她精疲力竭,饥渴难耐。她转过身确认追兵已经被她甩开之后,伏下身子,用双手捧起溪水,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灌饱。又小心地将伤口冲洗干净,撕下右袖,仔细包扎起来。据说啸月霜狼的巨爪,含有剧毒。虽然她的凤凰体质,迥异于常人,但还是小心为妙。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护卫,又与母后和妹妹走散,她们生死不明。现在她真的是孤家寡人,决然一身。再也容不得半点的疏忽和闪失。
森林里下起了浓雾。下起的浓雾,莫名的让她萌生了一种永违的安全感。也许是浓浓的暖暖的包裹着她的浓雾,产生了让她置身于燕瘦湖行宫的错觉。那时她的父皇还在。现如今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那些乱臣贼子们,不过是匍匐在他们脚下的奴才。那时的她是一个无忧公主。暖暖的朦胧的大雾,让她恍惚回到了过去。无意中触碰到了十族剑鞘,那冰冷的感觉才将她拉回了现实。瞬间让她有了隔世之感。
握着十族剑,她喃喃自语:“十族,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一股决绝,坚毅,狠戾之色浮上她绝美的脸庞。她再次确认,已经甩掉了追杀她的一品堂爪牙,才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沉沉的睡去。
李婉在睡梦中,被一个人抱起。惊醒的李婉,在浓雾中看到一张柔和的长脸,长着一个醒目的英挺的鼻子。李婉奋力的挣扎,可是全身绵软无力。她绝望的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中了霜狼之毒。她告诫自己要镇定,可是语调带着难掩的惊惶问道:“你是谁,要把我带到哪去?”
那个长着英挺鼻子的男人,语调柔和:“一个好心人,要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人可以独自一个人,在魔影森林当中过夜。尤其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那个男人显然注意到了,李婉左臂的绷带。
听了男人的话,李婉稍觉安心。这个男人似乎并无恶意,至少不是一品堂的人。她的语调也稍稍平复:“你要把我带到你家里去吗?”
那个男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住在那里,但是我永远不会把它当做家。”。语调中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伤感,接着说道:“可是我又不得不,每天回到那里。但是你放心,对于你,那是一个安全而舒适的所在。”
李婉为了不让自己再次睡去,努力地说话:“你至少还有一个住的地方。而我每一天都在亡命。”说完这句话,李婉不禁悲从中来。眼中泛起了泪花。想大哭一场。无论多么的坚强,李婉仍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在父皇,在整个帝国宠溺下长大的女人。
那个男人很是体贴,看到李婉这个样子:“如果哭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你就哭出来吧。到了那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没有人可以在我的地盘伤害你。”
李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说:“不不不,我没事。谢谢你,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李婉尽管想拼命的振作起来,但是长时间的逃亡厮杀,又加之中了霜狼之毒,终于还是没有抵住,那大山一样压来的疲惫感,在那个男人的臂弯中沉沉的睡去。
几乎在李婉睡着的同时,三个鬼魅般的身影,在他们身后三丈远的地方闪现。
三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只是点了一下头,三柄飞刀,带着尖啸,分袭那个男人左中右三路。左边的年轻红袍客,剑尖稍稍下指。而右边蓄着短须的中年人,枪尖稍稍上扬。以防飞刀落空。
那个男人的所有退路已被封死,似乎在劫难逃。
就在飞刀即将触及那个男人的霎那,那个男人的披风,就像蓄满了风的帆一样,鼓胀而起。三柄分刀被弹出丈远,射入一棵大树。刀柄犹兀自颤个不停。
那个男人迅捷的转身,双臂稍一用力,李婉就像一羽羽毛一样,向上飘起。紧接着凭空消失,不见踪影。
三个偷袭者,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愣在了一处,这是他们出道以来所仅见。
那个男人对他们怒目而视。好像是咬了咬牙,一道绿芒闪过。一支绿色的手掌,捧着一颗鲜活的跳动的心脏,飘于那个掷飞刀者的面前。
那个男人咬牙切齿的:“你的心是黑的。”
站在中间的偷袭者,感到了一阵剧痛。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一个血洞,正汩汩地冒着血。偷袭者笔直的倒下,以脸处地。
剩下的两人同时发动。右边的一人举盾挺枪,双足发力,向前冲刺。左边的一人,掷剑倒纵。
那个男人平移半尺,避开飞剑,向前飞纵。闪过了枪刺盾撞,在与持盾者擦肩的瞬间,绿芒一闪,大地向持盾者脸部撞来。无头尸体,喷着血泉,向前跑了两丈,撞在一棵大树之上,仰身而倒。
这一切都清晰的映入那个逃兵的眼帘。那个逃兵吓得魂不附体,施展灵驹过隙身法,用尽平生所能,左突右窜。
那个男人竟然两次扑空。这让他大感觉意外。他寂寞得太久太久。就这样一个简单的猫捉老鼠游戏,让他乐此不疲,兴趣盎然。
两人就像电光石火般,在林间飞纵穿梭。那个男人潇洒惬意,而那个老鼠,却叫苦不迭,抱头鼠蹿。
那个男人终于尽了兴,缓缓的举起右手,想要结束这场游戏。不料那个老鼠,一个长纵,却落在了杀伤半径之外。
那个男人非但没有气极败坏,反而哈哈大笑。对他的猎物喊道:“今天本尊高兴,就饶了你一命。聪明人应该活得久一点。”
就在那只老鼠蒙大赦,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刚要庆幸的时候,一双大手,抓住他的脚踝,将他高高的倒提了起来,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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