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弈 第五章 对弈

深夜宁雪转辗反侧睡不能入眠，也不知道心中有事还是被邻家的狗的叫声弄的心神不宁的。宁雪实在受不了就起床打算敲敲的去邻家解决掉这烦人的狗。正当他走进院中抬头看向天空就一下呆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大，这么亮的星空。此刻他已经听不见那烦人的狗叫还有俗世一切，他尽情的享受着星空的沐浴，这可以让他安详，宁静。

宁雪在星空下长了很一会了，阿城也在宁雪身后站了很久看见宁雪如此享受好像是达成某种意境可，也不忍去打扰。

终于宁雪从自己的意境中走出，转头看见阿城挠了挠头说道：“城叔，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睡不着就出来看看。”啊城说道随后又看向空中问道：“好久没看见如此繁星了，你有没有在这星空中误出什么了？”

宁雪纠结了片刻说道：“这种意境我从没有感受过如此安详舒适，可是我好像还是愚钝了一些，总感觉还差些什么。”

啊城也是若有所思道：“这个事也是急不来的，你也好久没有陪我下棋了，来，陪我下两把吧。”

宁雪之前在宫中常与自家的长辈对弈，对于棋术也是有自己的造诣，虽说不是高深但是也已经是佼佼者。可是三年以来与啊城对弈也有很多次，但无一例外都是惨败结局。

所以之后都胆怯阿城找各种理由拒接与阿城下棋。可是这次阿城不容给他拒接的机会就直接拿出棋盘坐下了拿起白子，等待宁雪执黑先行落子。

宁雪见阿城这是铁了心要与自己对弈便不在推辞拿起黑子便落下。

见宁雪落子阿城便不急不慢的看似随意落子。

宁雪下的每一子都经过深思熟虑，反之啊城每一子都看似随意的很。

如此仿佛，宁雪越下越皱眉。这两人下棋风格完全不同，宁雪大气沉稳，每下一子深思熟虑。而阿城看似随意杂乱无章，但是每步棋都可起死回生。这下得宁雪心惊胆战，汗流浃背。

一局棋下了半个多时辰，两人都程默不语，最终还是宁雪败下阵。沉吟片刻后两个各自拿回手中的棋子，重新再开了一局。

这局棋又下了半个多时辰，啊城落下最后一子胜负已分叹道：“围棋是法阵，以阵为天下，便可见天下。你的棋风太过大气，太过正直逼人。这亦是福，亦是祸。”

宁雪听闻又看着棋盘的着个局陷入沉思，片刻又重新拿回自己自己的棋子，也示意阿城继续。

“这天下有对有错，有正有恶。我做对的事，行正的意。又何必担心什么祸呢”宁雪边落子边反问道。

“那你怎么去判断对错呢？你说对，我说错。那你觉得你对还是我对呢？”啊城没有抬头而是看着棋盘反问宁雪。

“嗯？”宁雪愣住了。

“你所说的对只是在你自己的角度去认为，这对于天下来说也许并不是对的呢。”阿城随意落子道。

“那该如何去判断天下的对错呢？”宁雪看着棋盘思考道。

阿城拿着棋子在手中把玩，棋子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阿城的指缝中任意起舞；“这对与错犹如这企棋盘中的棋子，如果这颗子因为我下对了我赢了，那我可能便是对的。你的子下错了导致你输了，那你就是错的。”

“以天下为棋盘，以执棋人的胜负来判定对错，那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呢。”

“这个天下本就草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自古以来的道理。”阿城叹息道；“”“三年前林洛雪在对弈中满盘皆输，你可知道为什么会输呢？”

“小人之计。”宁雪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

“小人之计？可天下人只知林洛雪弑弟弑妻，二皇子林洛松大义灭亲。三年前林洛雪输了，希望三年后宁雪不要再输了。”阿城的双眼盯着宁雪认真的说道。

这好似抬杠的对话使宁雪哑口无言心中一直在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宁雪不要再输了。

“以整个棋盘为天下，在开始的时候，便注定每个人都是棋子，我们也不能例外。”眼见这局已快成死局宁雪无奈的说道。

“是的，没有例外，所以只能努力去赢了。”阿城落下了手中的最后一子，他明白了这盘棋也结束了。

宁雪盯着棋盘很久不知道这子该落下何方才能打破这死局，就在要放弃的时候他抬头看向天空，天上的星星太多，也太下。它们就好像代替世间所有的人，他们十分渺小，但是又在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去散发着微不足道的光芒希望引人注目。

突然宁雪看到了一颗星光在他眼前变的越来越亮越来越闪；“我懂了，既然还成不了执棋人，那我便要成为这盘棋中最不稳定的那枚棋子，胜负因为我变的不确定，对与错也在与我。”说完拿起了一个子落下。

阿城看见宁雪的落子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随后又抬头看向天空。他发现了那颗星星，那颗星星曾在三年前变的黯淡，如今却又再次闪烁了。

啊城欣慰的笑了笑收起棋盘说道：“明早启程，你早点休息吧，这一路凶险，你自己多多注意。”说完就自身走进屋子。

宁京太子府密室住着一位老道与太子林洛松看着眼前的八卦阵。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晚叫本太子来就看你这破玩意？”林洛松夜中与美女陪伴睡的甚是美味，可这老道，半夜把自己叫来着也令他极为生气。

“紫微星又亮了。”老道看着阵法中最亮的一颗星说道。

“你说什么？他要回来了，紫微星又亮了？”林洛松听到紫薇星亮了声色立马慌了对着老道喊道。

“紫微星曾经是亮的，但是你可以改命，三年前就是你助我改命弄灭紫微星。诸葛云风那你如今也是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林洛松又再次看着老道紧张的问道。

“为臣会竭尽全力为殿下排忧解难，定会助太子殿下让着紫微星陨落。”着老道退后一步拱手低着头对着林洛松表忠心，可是在低头的时候嘴角闪显的一抹不屑地冷笑也没有让林洛松察觉。

在于阿城雪之后的宁雪倒是明白了不少，但是他还并没有忘记几天晚上出来是做什么的。然后偷偷摸摸的潜入邻居的后院，他还在想是把连夜送到城外还是直接顿狗肉吃，可是刚进去后院就被这大黄狗给发现了，冲着宁雪就开始叫道。

宁雪生怕狗叫吵到别人，立马上前和大黄狗缠斗在一起捂住狗嘴，还一直在让狗不要叫，好像大黄狗能听懂他的话一样。

大黄狗好像也感受到了威胁，慢慢的静了下来也不在叫了。看大黄狗动静越来越小宁雪也就放开了它。被放开的大黄狗往前一窜，站在自己的狗窝前警惕凶横的看着宁雪，如果宁雪现在有一点冒犯它的意思这大黄狗也肯定会与宁雪拼命的。

“嗷。。。”在宁雪与大黄狗对峙中，狗窝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叫声。宁雪朝狗窝里面望去是四五个小狗崽子

“难怪这两天叫的这么欢，原来是生小狗崽子了，没想到你长的这么丑生出来的小狗这怕不是你亲身的吧。”宁雪自言自语道又像是和大黄狗再说话。

‘这狗崽子真的很可爱，虎头虎脑的如果送给那个小丫头她一定会很开心的。给她找个小狗陪伴以后也不会太过孤单吧’宁雪思考了片可开始行动。

“大黄狗对不起了，虽然让你们母子分离有损道德，但是为了让那个小丫头开心只能这么办了。”宁雪对着大黄狗说道，突然身体一起速在大黄狗没有反应过来就抱着一个小狗崽在怀中了。

“旺旺旺。。。”见自己孩子被抓了大黄狗自然不甘示弱对着宁雪大声吠道，凶横的龇着牙。

宁雪看了看大黄狗又看了怀中的狗崽觉得自己让他们母子分离实在有点愧疚，想了想便说；“你看你的孩子太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你一人养这么多也很累的，我给它找个主人一定会对它很好的。”

宁雪天真的看着大黄狗希望它能听懂自己所说的话，可是大黄狗还是张牙咧嘴狠不得把宁雪咬成两半。

见大黄狗如此态度，宁雪抱着小狗崽坐在大黄狗的身边尝试抚摸大黄狗的脑袋轻声的说道：“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也不知道离开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回到这里了，我喜欢这里的人，我喜欢这里的一切。与宫中不一样，宫中只有君臣没有家人，一切都是冰冷了。”

“可是这里虽然没有山珍海燕荣华富贵，可是这里能给我温暖，安心欢乐无忧。我很舍不得这里，舍不得城叔，舍不得小紫云。我只想在走的时候在为她做些什么，她说你会对她叫欺负她，如果我带走了你孩子给她，我想你们以后应该会相处的很愉快吧。”宁雪继续认真的说道眼眶也湿润了。

大黄狗好像也是听明白了什么，不再龇牙看着宁雪的眼神也变的不再凶横了变得乖巧。

“大黄狗，以后呢你孩子紫云帮你养就在你隔壁，你想什么时候去看它都可以的。”宁雪抚摸着大黄狗的后背说道，然后翻墙而出，大黄狗也没再阻拦，好像它可以听明白宁雪所说。

站在窗前的阿城目睹了宁雪偷狗的全部过程露出和蔼慈祥的微笑，他过了一会确认宁雪睡过。

他看着星空右手朝天空一挥，这里哪有什么繁星，只是一片乌云在空中。

“无论是谁偷过来的东西都是不是自己的，这迟早是要还的。”阿城低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