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东南行 第一章 嫌犯提审,旅途故事

清明东南行 李勖 恐怖灵异 | 推理悬念 更新时间:2020-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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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张克强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戴着手铐,低眉顺眼地蜷缩在椅子上,文弱,不堪一击。

“叫什么名字?”

“张凡。”声音从鼻腔里挤出来,气若游丝。

“年龄。”

那人停顿了好久,才说:“三十二。”

张克强漫不经心的翻着资料。

另一个刑警进来递给张克强一份资料,资料上显示:张凡的身份证是伪造的。

张克强冷哼了一声,“说吧,你真名叫什么。”

年轻人叹了口气:“如果张凡这个名字不算,那我就没有名字了。”

张克强心想,待会等指纹结果出来,看你小子还能倔到哪去。

“你的床垫里藏了什么?”张克强目光如针芒。

张凡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来,平静地直视着张克强。坐在刑警对面的,是一张淡肤色的、平凡至极的脸,平凡到可以随意隐匿在人流中。或许你每天都见过这样一张脸,但转眼即忘,可能是转角处不小心碰见的那个路人,也可能是超市里推着购物车和你擦肩而过的顾客。

一天前,老城区筒子楼。

“群众的报警内容是什么?”张克强问他的同僚。

“说来不信,是小偷报的警。他进来偷东西,发现床垫中间被划开了,里面藏了一具用保鲜膜包裹着的尸体。现在我们开看没发现有什么尸体。但是床垫确实被划开了,鉴证人员从里面提取到保鲜膜残片,还有一些粗盐粒。”

“我们申请搜查令花了一天时间,嫌疑人有足够时间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其他地方搜到了吗?”

“没有,这房间就那么点地。一眼都看完了。”张可强环视四周,确实就这么点地,刷子绿漆的木门;牌式锁;一张床,上面只有一张毯子和几件衣服;一张老式的办公桌,上面还压着玻璃板的那种;一张折凳;别无其他,墙壁都是斑驳的水渍,连一件电器都没有。

这房子就是典型的老式筒子楼格局,洗澡间和厕所都在走廊的尽头,厨房公用。过道的墙壁被油烟熏得黑亮。这种房子现在没什么人住了,现在是十室九空,剩下几户都是鳏寡老人,百无聊赖地守在房门口,木讷地看着眼前进进出出的警察。

“这住的什么人?”

“张凡,独居,自称在药店工作,已经押回局子里的了。”

晚饭过后,指纹结果出来了,新来的小吴把报告递给张克强,欲言又止:“张队,结果貌似有点问题。”“什么问题?”

“也有可能是机器故障,结果显示,嫌疑人十个手指的指纹都一样。”小吴把报告递给张克强,张克强看完报告之后,脑袋嗡的一声。

小吴又说:“张凡这个小区,不对,都不叫小区,比较老式,没有摄像头,走访了附近的邻居,都是年迈老人,话都说不清楚了,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指纹比对出问题,身份证信息是假的,住在没有摄像头的筒子楼里,而且房间里简单得不像人住的一样。张克强越想越觉得此人可疑,但苦于没有证据,羁押时限到了后,只能把他放了。

张克强坐在车里抽着烟,张凡这小子的生活真是两点一线,下了班就回出租屋,进了屋再也没出来,已经蹲了他三天了,看来只能放弃了。张克强无奈地准备掐灭烟,不料邻座的车门打开了,张凡直接一屁股坐进来。

“警察同志辛苦了,天天盯着我。”张凡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我要向您坦白。”

张克强被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假装平静地说:“那你说吧!”

“我先要说明我来坦白的理由。”张凡的语气略带哀怨,“心理医生太贵了,我这点工资,根本请不动他们。我看你又迫切想知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也憋不住了,索性都告诉您,就当您是个树洞吧!”

张克强有点愠怒,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凡已经开始说了:

那是在清明节前后,我出完差在回程的路上。我坐的是二等座,一如既往的嘈杂。我的邻座是个中年妇女,穿着印有莫名其妙的图案的花衬衫,菊花头,大粉脸。她旁边坐着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应该是她的孙子,她的孙子一路上聒噪得很,就跟上了发条的铁皮蛤蟆一样,在走道上乱蹦乱跳。好容易等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又开始踹前排座椅。

前座的是个带眼镜的年轻人,他回头说:“小朋友,别踢了,叔叔要休息了。”

“我就踢你,就踢你个四眼田鸡。”说完小男孩哈哈大笑起来。

年轻人推了一下眼镜,示意小男孩旁的中年妇女:“大姐……”

大粉脸女士眼皮都不抬;“小孩子又不懂事,你一个大人计什么较。”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窗外风景变幻,列车已驶入平原地带,鱼塘、果树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田野。远处炊烟袅袅,薄暮下的田野偶尔隆起几个小土包,土包前闪着幽暗的银辉,仔细一看,原来都是灰白色的墓碑。墓碑前已经有人在烧纸了,我好奇地观看了一阵,无意中发现前排的那个年轻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田野里零零碎碎的坟墓。

我的前排,除了刚才那位戴眼镜的年轻人外,还有年轻的男女,他们热切地聊着旅途中遇到的趣事。

男青年说:“我住在青旅的时候,碰到很多志同道合的人,晚上一起看电影,聊天,各自说起旅游时候遇到好玩的事,就像我们现在交换故事一样。”

女青年笑着说:“那你拿什么故事来交换?”

于是男青年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做背包客的经历,说他去过云贵川藏地区,和半路相遇的穷游青年一起,观赏了祖国的大好河山,领略了西部神秘的宗教文化,陶冶了身心,从此自觉与众不同。

男青年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惹得女青年娇笑连连,连后排的小男孩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男青年最后对女青年说:“我的故事说完了,你的酒呢?”两人开始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这时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横插一脚,说:“我倒有一个故事可以交换。”于是不顾两人脸色,年轻人开始讲下面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我去江西旅游的时候听回来的。

以前时候有户人家,也算是富甲一方。家主生了个男孩,全家上下都对他很是溺爱,到了七八岁的光景,已经调皮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即便如此,祖母依然不顾不管对他宠溺。

毕竟祖母上了年纪,一直抱恙在身,最终还是撑不过某个冬天。老人家过世后,这家人就张罗起白事。出于风俗顾忌,专门把小男孩送到乡下去住了。

家主又专门去外地请了个很有名的道士过来摆法场,风风光光地下葬。老人躺在大红棺材里,特意梳了个菊花头,脸涂得粉粉的,比生前还要气色好。

一眨眼到了头七,这天晚上家主做了个梦,梦见他母亲待在一间小黑屋里,僵硬地坐着,腿边摆了个拨浪鼓。第二天早上跟道士一说,道士解道,您母亲大人呆在下面寂寞,想要儿孙之乐。于是家主按照道士的吩咐,烧了两对纸扎的童男童女和一堆金银衣纸。

到了二七,家主又做了个梦,醒的时候汗水涟涟,他又找到道士:“我梦见家母还是待在小黑屋里,脚边一堆纸灰。”道士一推算,纸人看来不管用,就告诉他,要找两具新鲜的孩童尸体给老夫人陪葬,便可了结她的心愿。

当时正是兵荒马乱的年头,有钱就能买一切事物,何况是童尸。家主很快又把事情办妥了。但到了三七,家主又陷入噩梦循环中,翌日又找到道士,对他发了狠话:“如果还不能解决那我也可以解决你。”这户人家以前可是靠做刀尖舐血的买卖来发迹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是常事。道士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事,但跑都跑不成,家丁们都盯着呢。

真要解决老太太的夙愿,也不是不可以,但手段过于狠辣,让家主知道了那还得了:必须找活的男童,在心脏附近上打洞(这时还不能断气)灌水银,让水银顺着血液流向全身,而男童在这过程中慢慢死去。最后用铜水在男童身上刻上符咒,让他的灵魂永远封印在体内,这样的陪葬才是真陪葬。

道士终日心烦意乱,到处乱逛,这天鬼使神差地来到渡口,趁着尾随的家丁不注意,跳上一艘乌篷船。

旧时候,水路载客是很重要的运输途径,很多船家在乌篷船里放几张凳子,就能运营赚钱了。道士的后座坐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路上哭闹不停,不停怨骂一旁的随从,大意是一会把他送往乡下,一会又叫他回去云云。他一边苦恼一边踢道士的凳子,道士的衣服都被蹭了一层灰。道士忍住脾气,回头劝小男孩不要踢了,小男孩第一次见道士戴眼镜,觉得十分可笑,更嚣张了:“我就踢你,就踢你个四眼田鸡。”说完小男孩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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