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道 第三章 听香辨药

第三日清早。

清晨的第一缕鸡鸣，将云晨吵了起来。

他每天都是在这第一声鸡鸣的时候就起床，然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云晨从床上跳起，走到门前，问到：“谁？”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我们来接云海，二老爷让我们来的。”

“二叔？”云晨回忆了一下，虽然他对云家的记忆的确是非常不好，但是对这个二哥的感觉确是恰恰相反，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云海有什么困难，他基本上都会帮的。

云晨把门打开，一辆马车停在家门口，马车旁是云家的几位家仆，为首的叫蛮，是云家二老爷的府上管家。

“二老爷今说了，今天要早点把大老爷接去，否则我们都会遭殃，”蛮道。

云晨道：“蛮叔，你们等一下，我去叫我爹。”

说着往云海和阿颜的房间走去。

“不用喊了，我来了。”云海从房间里面出来。

在云晨的记忆中，这还是父亲第一次起这么早，从前哪次不是大太阳了才起来。

“爹。”云晨喊了一句。

家奴也低下腰：“大老爷。”

虽然云海已经被赶出来这么多年，但是这几个家奴可是知道这位“大老爷”当初的威风，当初的强势，也不敢怠慢了他。

“大老爷，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

那位家奴听后马上上马：“那现在走吧。”

说罢云海上了马车：“晨儿，你娘和我的药也要喝完了，要不跟我一起进城给娘买份药，刚好有马车，也省点脚力。”

他点了点头，也跟着上了马车。

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坐马车，对马车上一切都还比较新奇。

“爹，你说我用跑的话能不能跟上这辆车的速度？”云晨问道。

“要不然你下去试一下。”云海笑道。

“才不要。”

.....

父子两在马车上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春雄城。

马车的确是比自己走快多了，以前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城中，这次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

还没到城中，里边的吆喝声就穿了出来，异常热闹，卖灵药的，卖武器的，牛羊的，食品药品的，甚至还有卖儿女的。

那卖女儿的是一位年过中年的男人，从衣着上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家里或许过得比云晨家还要清苦，他的女儿跟他一起跪在路边，眼里噙满泪水。

云晨叹了口气，没有再看两人。

马车进入城中，云晨从车上下来，而云海则继续往云府去。

刚下车，他就往药店奔去。

还没到药店，一阵吆喝传来，那是一个售卖灵药的铺子，一个人在门口大喊。

“听香辩药，听香辩药，若谁能不看，就用这鼻子闻，能得出这十种药名，这箱子里的药拿走其中一种，还有这十五枚金币，你也拿走。”

“听香辩药？”云晨挤进围着看热闹的人群，面前是一家灵药铺子，看规模，这是春雄城第三大家药香世家的姚家。

“你也喜欢看这个啊？”旁边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问道。

云晨不知道叫的是他，没有回应，依旧是继续看着前方的药铺里。

小姑娘看到云晨没有回应，嘴巴鼓了起来，把云晨给用力揪了一下，又道：“我说你也喜欢看这个啊。”

“啊？我？我只是进城买药的，路过就来看看，”云晨说到。

云晨用手捂住刚刚女孩揪的地方，怒道：“你揪我干嘛？很疼的”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问道：“想不想进去玩玩？”

云晨摇了摇头，从袖兜里掏出二十文铜币，说道：“我只是来买药的，这个一次就十个金币，我家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我看看就行。”

小姑娘看了看他，然后看向云晨腰间的个药瓶，那是前天云海给他的蕴灵丹。

“你骗我，你腰间的这个药，没有20金币可买不到，而且你还有两瓶，你肯定有钱。”

云晨捂了一下腰间的蕴灵丹，心中震惊莫名，心里嘀咕：“20金币一瓶，那父亲又是哪来的钱？”旋即想到了那个二叔，道：“嗯，一定是这样！”

“嘀咕啥，走，就算你没钱，我有就行，我叫徐沐卿，大家都叫我卿儿，你叫什么？”小姑娘拉着云晨就往药铺里边走。

“云，云晨。”云晨结结巴巴，心里疑惑。

“这是哪个世家的小姐，这春雄城哪个世家姓徐？好像是没有吧，这大世家的人都是如此热情的吗？”

云晨还迷糊呢，就被拉到了药铺里边。

“掌柜，我们要玩一把，”自称卿儿的女孩道。

那个掌柜看了看两个人，脸色沉下来说到：“小孩子一边玩去，谁家的小孩。”

看到掌柜这表现，卿儿又怒的嘟起嘴。

“你是怕我们没钱吗？”说罢掏出十枚金币放到柜台上。

掌柜脸沉着，虽然看起来比刚刚好些了，但还是沉着，仿佛前面两个小孩欠他钱一样：“也罢，就让你们两个小孩玩玩，来人，送两位小...两位老板上去玩一轮。”

两个人坐下，一个小二拿着十个盒子走了过来，道：“两位，这听香辩药呢，规则就是要猜出这十个盒子里面的所有药品，猜错一个，那就算输了。”

“知道了，知道了，开始吧。”卿儿不耐烦道。

“好的，那两位就开始吧。”

卿儿拿起一盒药，闻了闻，摇了摇头，拿到云晨面前。

“这是孱忝草。”

“孱忝草？”

云晨看着她，道：“我在城外就是给别人家采药的，各种药我都闻过不少，这个有何难？”

旁边小二打开盒子，面向众人，道：“第一味，孱忝草，正确！”

然后卿儿拿出了第二个盒子，又闻了闻，心中一喜：“这个我知道，这个是，这个是....”她又看向云晨：“你不要说啊，这个我知道的，突然想不起名字了。”

“这是九尾花。”云晨道。

“对对对，九尾花，我想起来了，”她喜道，旋即又一脸幽怨的看着云晨：“我不是叫你不要说出来的嘛，风头都被你抢光了。”

接着，云晨猜出了总共九种药的名称。

“向荣花。”

“聚灵草。”

“天果。”

........

可第十种药，怎么也猜不出来，他给云家采了几年药，但是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

这盒药和其他药的药盒都不一样，甚至盒子上还镶了金边。

“你闻不出来我闻闻。”卿儿抢过了那盒药就要往鼻子上凑。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药铺外边跑到两个人面前。

这个人体型有点微胖，身上的华袍倒透露出了他的出身不凡。

“两位，我是姚家的大老爷，姚贵，这最后一味药我就算你们过了，两位就在九味药中选择两味拿走，另外，我再加10个金币，25个金币和两味灵药。”

云晨疑惑，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卿儿却不管，抱起就开始闻，但是闻了两下就变了脸色。

“这，这是...”

姚贵看到，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转黑，甚至隐约在他身上透露出一股杀气，轻声问她：“你可闻出是何药。”

卿儿缓了缓脸色：“没闻出来，就一股苦味。”

听到这话，姚贵的杀机褪去，说道：“既然这样，那两位，选两味药还有这25金币就回去吧。”

“嗯。”云晨应道，有这种便宜谁不占。

拿起两味自己所知的最好的药，还有25个金币就拉着卿儿出了去。

走了有几分钟，他松开手。

云晨把药和金币都塞给卿儿，问道：“你猜出那味药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