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易文熙,在二阶学堂毕业以后,因为家里吃喝都供应的比较足,一直对钱没什么概念。再加上家里有些关系,他开始小打小闹整了些生意。
直到有一天,一件事情的发生,打破了这个生活的宁静。
人这一辈子,得什么,都不能得病,更不能得重病。
易文熙的外公和外婆,家里有五个孩子,在那个时期,能养活五个孩子,着实不易。
所以易文熙十分佩服自己的外公和外婆。
俩人十六岁,相亲认识,结婚,再到生子,平平凡凡的生活就那么开始了。
在易文熙外公那个时期,帝国还有战争发生,粮食十分紧要。
为了能养活五个孩子,在种地的同时,易文熙的外公也接了杀牛杀猪的活,经常替周边几户富户人家杀猪杀牛,得些报酬。还能私攒点富户不要的内脏肉给孩子们吃。
易文熙的外婆也会出远门,去讨些吃的,给孩子们吃。
在那个养活两个孩子都是难题的时期,易文熙的外公和外婆硬生生把五个孩子养大了。
没有丢弃一个,也没有送走一个。
五个孩子长大了,刚好碰到帝国变法时期,五个孩子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为了理想,为了更好的发展,远赴他乡,在他乡努力拼搏,奋斗着,日子在一天天中变得好了起来。
两位老人也在时光的岁月蹉跎中,生了满头得白发。
人老了,等到需要尽孝的时候突然发现,两个老人不知道该去哪住了。
五个孩子里,两个儿子把赡养的责任承担了下来,但是也因为到底谁养的多少的事情经常拌嘴。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老人分开了,一个儿子带一个。
可是对于两个老人而言,其实不想分开,可是为了孩子,又不得不分开。
易文熙的外婆没有人看管着,就喜欢整天躺着,一躺一天。
没过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几乎快病死了,也许是对世界的留恋太多,硬生生挺了过来。
易文熙的外公似乎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导致事情的发生,每天从大儿子家走几里地去到小儿子家,拉着自己的老伴天天出去散步,只为让她身体能好一点,多活几年。
可是易文熙的外公有哮喘,年轻时候劳累落下的病根,一直都没好过,从大儿子家走到小儿子家,一路上都要搬个板凳歇好几次,还要拉着自己的老伴天天在外面转悠。
很快,易文熙外公的身体就垮了,为了支撑身体,大量服药的后遗症渐渐浮现了出来,眼睛一点点看不清了,耳朵也一点一点听不见了。
他提出了想单独住一户房子,就自己跟老伴住一段时间,孩子们同意了。
也许,他只是为了在最后还能看见的自己老伴的时光里,多看她几眼。
易文熙在那段时间里经常去看他的外公和外婆,不知道为什么,外公的脾气总是不好,经常会训斥外婆做事这不好那不好,以后怎么能照顾好自己。
一开始易文熙不知道,还经常劝外公不要对外婆那么凶。
后来细想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易文熙的外公就是怕自己突然有一天没了,外婆也能把自己照顾好了。
有一天醒来,易文熙的外公眼睛彻底看不见了,他发了很大的火,说跟外婆住一起太麻烦了,要回去跟小儿子住,让大儿子把易文熙的外婆也给接走了。
就这样,两人又分开了。
易文熙的外公就整天在躺着,哪里也去不了了。
没有再问过老伴怎么样,也不想去提,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
可是当易文熙去看他,每次告诉他刚从外婆那回来,他就会问一句你外婆吃饭了吗?
他一直没问过,只有易文熙提了,才会去问两句。
当大家以为易文熙的外公会先去世的时候,易文熙的外婆又一次出事了。
吃东西,把食道撑破了。郎中说,要救,需要五十两纹银,老人岁数大了,能不能好起来还得看自己的恢复能力。要不然就拉回家,等死!
很残酷,也很现实。五个人一合计,最后把老人送回了家。
也把外公一起带回了那个与外婆一起相守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
当易文熙赶回老家的时候,外婆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床上,就那么躺着,看着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似乎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就那么硬生生的,挺了十四天,没有进食,喝水也只能一点一点拿着水滴在她的唇齿之上。易文熙不忍心看着外婆那样,经常就陪伴在外公身边。
“怎么都回老家来了?”这是外公问易文熙的话。
“外婆病了,大家回来看看。”
“病得严重吗?”
“找郎中看过了,不算严重。”
“没事就行,你们该忙你们的事情忙你们的事情,我们俩没事。”
这些天易文熙每次去看外公,自己的外公都会问一句,“你外婆今天吃饭了吗?吃的多吗?”
每天不管谁走到他的床边,他都会问这么一句话。
易文熙每天几乎是咬着嘴唇,喊着眼泪说出:“吃了,外婆的身体好多了。”
外婆的身体一天一天的,越来越虚弱了,最后连说话,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易文熙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外婆跟前,问了一句,“外婆,你想不想见外公。”
易文熙的外婆睁开了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她,在这一刻居然喊出了一个想字。
这么多天的硬撑,似乎只是想再见外公最后一面。
五个长辈把易文熙赶出了这里,说一个孩子在那里瞎添什么乱,要是让外公知道外婆没了,他还能活下去吗?
易文熙几乎用咆哮着的话喊出来,“可是他们就是想见最后一面,你们懂吗?”
再次来到外公的床前,同样的问题,“你外婆怎么样了?”
易文熙哭了,哭的很伤心,他真的想告诉外公,外婆就在等着见他最后一面,可是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去说。只能含着眼泪告诉他,“外婆病已经好了,没事了,吃饭也能吃了!”
从那天从易文熙嘴里知道易文熙的外婆病好了以后,易文熙的外公再也没问过自己老伴的事情,似乎在这个时候,他又恢复了那个一点点等待死亡到来的状态,不想让任何人记挂。
第二天,似乎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见到老伴最后一面,易文熙的外婆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了!
那一天,易文熙没有哭,也许对于他而言,看着外婆一天天的忍受着病痛,这是一种解脱。只是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让她见到外公最后一面。
易文熙的外公在一年后,去世了!在去世前的日子,易文熙听外公说做了一个梦,梦到外婆说走了,不要他了。
那天他哭的很伤心,在孩子面前,他都哭的特别伤心!
在那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没有太多病痛,没有太多期待,就在睡梦中离去,走的很安详。
也从那次后,易文熙变了,银子,似乎对他而言不再是曾经的可有可无了,他不再是那么佛性,与世无争的样子,他开始去争夺利益,在商场中拼尽全力去牟利。
某一天,难得的空闲,易文熙出门散心。
溜达着溜达着,就来到了孝问天家的门口,想了想,还是敲响了他家的门。
圆儿出来开的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她的气质中,有了几分成熟在里面。
“圆儿,问天在家吗?我刚好路过此地,就过来找他聊聊天。”
圆儿让出身,把易文熙请了进来,把孝问天从里屋喊了出来,孝问天的手中依旧拿着本书,看是易文熙来了,连忙把书放下,喊圆儿去泡茶。
易文熙挥挥手说不用了,想跟孝问天出门去聊聊。
两人一起走出了门。
“最近过的怎么样?”
“一直在忙生意的事,最近这两天才闲下来。”
“看你一点精神都没有,还消瘦了许多,你要注意好身体。”
“每天忙着生意上的事,没日没夜的赶工期,确实有点累。”
“身体是奋斗的本钱,身体好了才有挣钱的资本。爱财,也要量力而行,而且我记得似乎你并没有那么执着于金钱。”
“以前是。”
“那是什么改变了你?”
“只是不想再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离开,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死者已逝,他们最想看到的应该是你开心活好每一天。如果因为过度的劳累忙着事业,身体没了,你的家人也会伤心,他们也希望你可以健康。”
“可是财富和健康不可能共存。”
“可以共存,学会合理的规划你的所有财富,在保证你健康的范围内,支出一部分,保留一部分,最大的财富不是你能挣多少,而是你能积攒多少。”
“那积攒的方向是什么呢?”
“你父母虽然健在,但是总有老去的那一天,这些积攒的财富就是为他们所积攒,三十岁以前可以迷茫,可以选择,因为还有父母可以帮你们,但是三十岁以后就要稳定了,因为这时,是你该反过来帮家里的时候了。”
三十而立,不是立的年龄,而是真正把所有的责任都一肩扛起,在那个时候父母是真正的老去的时候,需要你。
三十,是一份成熟的毕业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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