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事务所 第十四章 面具

也没有在案发现场多待，莫诤和刘队看了一圈现场就离开那里，开着车回到自己的家中。

得亏是开着车，家里离案发现场五六公里，放平时这点路走走就走走，二十郎当的岁数也不会怎么样。可今天对付那厉鬼消耗了很大的精神，莫诤坐在车上都感觉全身乏力。

现在是深夜12点多，路上车流少了许多，开车也不需要避让，但也开了十来分钟才到。

从车上下来，莫诤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家中，把大门锁好，打了个哈切，眼皮子更重了，好像站着都能睡着。

踩着木质的台阶吱咯吱咯上了楼，楼梯口右手边第一个房间就是狄静的房间，莫诤一上来就听见里面敲打键盘的声音，还有狄静甜甜的声音。

“上啊！！”

“打团你这么猥琐，你玩什么玩？”

“哎呀~本来赢了的！”

“你这劫都把自己玩丢了……”

“气死了……”

“谢谢大家送的礼物，谢谢，非常感谢！”

莫诤不明所以，他不怎么玩游戏，顶多玩玩斗地主，关键还经常输，上线2000欢乐豆输完就关游戏，绝不带赢的。

可听里面这声音，怎么还带送礼物的？莫诤也不懂，他现在很困，脑子都快停止运转了，进了自己房间关好门就把自己摔在床上，十秒不到，就听见了鼾声。

狄静在屋里听到关门的响声，好奇探头看了会，随后来到莫诤的门口，听见里面的鼾声，皱皱鼻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发现，就连莫诤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左脸眉毛和脸颊的伤口本来就不深，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就已经止血了，可现在他的伤口却在溢血。

这血还不是一点点，好像伤口伤到了骨头一样，血液布满整个脸颊，仿若有生命一样一点点均匀覆盖莫诤的脸，好像一副面具，一副血色的面具。

“咚咚咚……”

床旁边的柜子好像开了震动马达一样，震个不停，频率很快，声音也不大，但床头柜震的特别愉快。

震了有半分钟，床头柜的抽屉“啪”的一声打开，里面的东西好像用人在里面扔出来一样，丢的满屋子都是，什么记账本啊、房产证啊、户口本啊、还有几张照片啊……反正丢的到处都是。

要知道这抽屉可是锁着的，这些东西可都是莫诤的家底，平时能不开就不开，今天居然自己打开了。

直到没有东西丢出来了，抽屉也恢复了动静，床头柜也恢复了动静，而莫诤还一点反应没有，睡得更深。

就在房间恢复平静后的两分钟后，那打开的抽屉飞出一块破碎的面具，这块面具呈黑白两色，眼圈周围是黑色，左眼处有一道眼睛上方三公分，到眼睛下方五公分的裂口，好像是被刀划过一样。

这张面具到鼻子以下就没了，碎裂的痕迹可以看出，这面具最早不是这样，只是被破坏成了这样。

面具飘到莫诤的上方，和莫诤眼对眼，鼻对鼻。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面具和莫诤莫名的相似，特别是左眼的伤口，都是左眼受伤，而且位子居然相差无几。

面具突然翻身，一点点下沉，似乎是莫诤自己拿着面具准备带在脸上。不过也确实带在了脸上，完美贴合了莫诤现在满是血的脸部轮廓。

“啪！”

一声轻响，朝着大马路的窗户打开，一阵风吹起窗帘，外面的路灯灯光洒进卧室，照在莫诤带着面具的血脸上。

风还在吹，地上的记账本都吹的不断翻页，窗帘呼啦呼啦的作响。现在的天气夜里外面也有0度左右，相对于北方来说现在这时候这种气温真不算什么，可在南方，这种温度刮着风，第一感觉就是骨头冷，从内到外的冷。

但就算是这样，0度的气温也绝对不会发生以下这种事情，房间的木质地板上冒出了白色的结晶，窗户也结了一层白色，本来吹的呼啦作响的窗帘居然冻住后定在空中。

墙壁上，门上，衣柜上都冒出白色的冰块结晶，地上被风吹的不断翻页的记账本保持着翻页的状态，也被冻住。

白色的冰霜先是布满了整个房间，接着从床脚开始往床上蔓延，从莫诤的腿开始，一点点覆盖上了冰霜，直到覆盖到莫诤的脖子，冰霜停下，没有再前进。

而此时的莫诤除了鼻尖到下巴是能看到的没有覆盖冰霜，脸上覆盖这黑白两色的面具，身上又已经结冰，关键没覆盖的地方还全是血液。

房间格外的寂静，隔音虽然不是很好，但莫诤和狄静是对门的房间，她那边敲打键盘和说话的声音隔了两道门也很难听见。

寂静下，任何动静和声音都会放大，就像此刻的冰霜，细微的咔咔声，显然还在往上蔓延，只不过到了脖子的地方，冰霜就蔓延不上去了。

“咔！”

比冰霜响的多的脆响，只见莫诤脸上的面具下半部分本来就没有的，只到莫诤的鼻尖，可刚刚居然多了一块，把鼻子覆盖上了。

随着这一声脆响，覆盖在身上的白色冰霜居然退了一些，从脖子的部位退到了胸口。

外面风更大，窗户更加多的白雾，甚至已经能看到一层冰块，地面也是如此，包括莫诤身上的冰霜也演变成了薄薄的冰层覆盖，并且又往上蔓延了一些，回到了莫诤脖子的地方。

莫诤的胸口已经没有起伏动作了，连鼾声都消失，呼吸早就停止，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具死去三四个小时的尸体。

“咔！”

面具再次增长了一些，已经到了上嘴唇，现在面具留给莫诤的脸只剩下嘴唇和下巴了。

冰层再次退后了一些，又回到了胸口的地方，双方似乎在焦灼的对峙，谁也不让谁。冰层更厚，本来只是薄薄的一层，现在估计有五毫米厚，又覆盖到莫诤的脖子。

整个屋子都被白色覆盖，寒气逼人，比在那些冷冻藏里还要寒冷，如果有温度器测量，温度绝对低于零下五十。

这种气候在南方简直不可思议，在北方也只是个别一些地方才能经常碰见。

“咔！”

“呼~”

面具完全覆盖在了莫诤的脸上，就像一张人脸，不过还是能看出是面具。窗户外刮来的风更大，房间都不像房间，已经冰成半尺厚，覆盖到莫诤脖子的地方好不退让。

黑白两色的面具的额头有一块黑色底地方，突然有血液流出，在上面血液勾勒除了两个字“無盡”。

“轰！”

字成之时，房间里掀起了飓风，面具紧闭的嘴巴慢慢张开，露出一排排和人一样的牙齿，牙齿颗颗分明，洁白如雪。

上下两排的牙齿缓缓分开，露出漆黑的口腔，如同深渊一样，一种莫名的吸力从这如同深渊的口腔种传出，外面的风夹杂着冰雪被吸入。莫诤身上的冰层开始消退，从冰层变成冰霜，从冰霜变成白雾，全部被吞噬。

也不知道是莫诤吞的，还是面具吞的。屋里的一切又好像恢复了原样，从抽屉里出来的东西仿佛时间倒流一样，一件件回到床头柜里，最后啪的一声抽屉自己推了回去。

窗帘还在随风飞舞，窗户还没有关闭，外面再次吹来了一阵风，不过不仅仅是风，还有一些细碎的黑色粉末，这些粉末化作黑色纸包漂浮在莫诤的头顶。

“啪！”

窗户也重新关上，黑色的纸包慢慢下沉，仿佛进入水面一样，融入到了面具里。本来张嘴露齿的面具慢慢合上，面具一点点隐若，如同一张透明的薄膜，渗入了莫诤的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