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事务所 第一章 碎尸案

星光点点，黑夜的天空划过一道流星，深夜的城市没人注意这道转瞬即逝的落幕。

城市中还是有些喧嚣，灯红酒绿，虽是深夜，却也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似乎是夜幕的降临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大家也放下了伪装了一天的面具，白天的委屈夜里释放，白天的情绪夜晚得到了舒缓。

面具人人都有，不管你多看得开，多放的开。不管你在什么地位，什么层次。

人，更或者说生命，都会有一张张面具。

剧毒的植物带着艳丽的面具，漂亮的动物不是表面那样无害，老实巴交的人也不见得他会安安分分。

只有自己才能明白自己。

面具没有好坏，而是看你带着面具要掩饰的是什么，或是毒，或是恨，或是伤，或是哀……

人类与其他的动物植物不一样，是有智慧的，是有灵智的。也正是因为这点，当你带上面具生活之后……就很难去分辨，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哪个又该是自己的面具。

人无完人，事无美事，天下没有完美圆满的事情，世界也没有真正纯粹的东西。

这座夜空下的城市，每天夜里都会有黑夜帮忙掩饰，也会有面具遮掩一切罪行。

“呜~呜~呜~”

警车停在了楼道下，下面已经围了一群人，大部分人还穿着睡衣，在这寒冬腊月的深夜，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大楼单元门口已经封锁，拦了警戒条，刚刚到的警车是最后一辆，车后座下来一个留着板寸，穿着黑色大衣，身高一八五左右的男子。

相貌普通，但不是那种看一眼就忘的普通，只是因为他不帅也不丑。

“啪！”

男子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混着冬天呼出的雾气吐出，抬头打量这栋大楼。

二十层，七十米左右，在这寒冷的夜空中却给人一些黑暗的压抑感，似乎一头猛兽在盯着你。

“案发现场你抽什么烟？”

警车上下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个微胖的警察走到男子身边想要夺走点燃的烟。

男子夹着烟避了一下:“别这么严格，还在楼下。”

微胖警察也没强制，只是表情严肃看着大楼对男子开口:“这个月第三起，不严格不行，我先上去，你抽完上来。”

男子点头，两名警察越过警戒条进了单元门，好像进入了怪物的嘴巴一样，让男子眉头皱了一下。

巡视周围，虽然是深夜，可人却不少，大部分都是这栋楼里的人。

不少人在抱怨，睡得好好的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第二天还要上班什么什么之类的。

人不少，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异常，男子收回目光，手里的烟也抽完了，踩灭烟头后进入单元门。

幽静的楼梯口，男子进入电梯，摁下十三楼的楼层。

在电梯里的男子上下左右看着电梯，有些时候了这电梯，里面的扶手都摸出了一层浆，墙壁一米以下还有很多脚印和风干的浓痰痕迹，污渍很多。

头顶的两条灯管只有一条是亮着的，排风口噪音也很大，摄像头也坏了，线路都暴露出来。

“嗯？”

男子注意到摄像头，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用手帕包着手捏着线路，上面有一道切口，很新。大概就这一两天弄坏的，绝对不是刚刚弄坏的，因为刚刚切开的外皮会发白，还有锐角。

看了下摄像头的被打碎的地方，是被蛮力击碎。

回头看了眼进门口的位子，再看眼摄像头，男子模拟了一遍进电梯的场景，有些不解，不管从什么角度进来，摄像头是避不开，都会被摄像头拍到。

关键摄像头破坏的地方是正下面，不是最前面，不可能从外面破坏。

“叮！”

电梯门开了，一眼就看到楼道里七八名刑警和法医带着手套和头套，有的还拿着相机在那拍摄现场遗留下来的线索。

“莫诤来了，快过来。”

是刚刚那个微胖的警察，看见男子后叫他名字，也就是莫诤。

单字一个诤，表示敢于说真话，大公无私的意思。可配上一个莫姓，读快一点和魔怔一样。

莫诤走过去，从刑警那接过手套带上，看着周围：“刘队发现了什么异常？”

刘队指的是微胖警察，此时刘队指着一扇禁闭的门：“这扇门蹊跷。”

莫诤视线看向刘队指着的门，只有一米五左右的门，这是为了美观消防栓做的木门，平时关着不会让消防栓显得那么唐突。

不过此刻这扇门上一条血手印，从血手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在上面擦拭掉血液，因为划痕是朝着上面走。

莫诤抓着把手往外一拉：“嗯？”

没有拉动，转头看着刘队：“打不开？”

刘队点头：“就是因为打不开才蹊跷，这种门没有锁，就算有锁也只会锁外面。我刚刚也试过，多大力都打不开。”

莫诤从侧面看着门缝，严丝合缝，看不见里面，这种门也不可能按锁，外面也没有看到按锁的痕迹，也不可能里面按锁，这是消防栓，里面压根藏不了人。

皱眉看了好一会，莫诤对刘队开口：“先别破坏，我看看现场再决定。”

刘队看着他：“尸体还没收走，你确定要进去看？”

莫诤摆手：“怎么也是个爷们儿，不至于害怕个死人，况且我也是收钱办事，这些是我必须要去面对的。”

刘队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口香糖递过去，莫诤奇怪看着他：“这是？”

“留着，一会可能用的上。”

刘队示意，莫诤接过口香糖怔了一下，放入自己大衣的口袋：“谢了。”

随后莫诤就进入了离消防栓五六米外的房门，里面灯火通明，还有警察在工作。

不过很快就出来了……

“呕～”

“咳咳咳……呕～”

刘队拍着莫诤的后背，一脸笑意看着吐的不行的莫诤：“等会天亮吃肉夹馍吧。”

“呕～～～”

莫诤吐的更凶，手撑着墙壁，一手提着塑料袋，不可能吐在地上，这里是案发现场，不能破坏了现场，关键味也重。

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只是淡淡看了眼，见怪不怪，继续干着自己的事，一丝不苟。

刘队在旁边开口：“这样的碎尸别说你了，就算是我第一眼看见也反了酸水。”

莫诤抬起手制止他，嘴里含糊：“别说了，我夜宵还特意吃了一打生蚝……呕～现在……全TM浪费了。”

“呵呵。”

刘队笑了：“好些了没？”

莫诤直起腰，眼睛通红，眼泪都下来了，显然这吐的不是很舒服，也舒服不起来。

把这一袋吐的东西放在一旁，从兜里掏出纸擦掉眼泪和嘴巴上的口水，再从口袋里拿出那条口香糖拆开放入嘴里，至少嘴里没有那么大味。

“刘队。”

莫诤看着刘队：“你真特么恶心。这个时候提肉夹馍，你也不怕我留下阴影。”

刘队笑，也没再说话，先进了那个屋子，莫诤无奈摇头跟着进去，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挣的就是这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