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刀问天下 第四章：乞儿小五

时间一晃间，两年已逝。

如今五岁的伏国又要求开始习武。

父亲伏彦又是亲自找到，庆安州最有名气的振威镖局总镖头于振天诉说此事。

伏彦作为庆安州布匹行业龙头老大，经常会找振威镖局出面押镖出货。一来二去，两家关系极好。

于振天当面答应伏彦，只要得闲，每天一早准时来到伏家。

而且作为父亲的伏彦，非常清楚自己儿子的不同。既然有些话不好对伏国讲开，那么只要伏国说出来的事情，能做到的都会同意。

伏国母亲王氏，生怕练武累坏自己宝贝儿子。刚练武的前几天，一直站在园中仔细观看。如果不是伏国提醒丫鬟搬来椅子，说不定可能真就累坏了这位年近四十的半老徐娘。

于振天此人功夫，可以称得上是本州明面上的佼佼者。手中常常抱有一把鬼头刀，刀重六十斤，各种招数，劈、扎、推、格、撩、绞、拦、架等，耍的都是虎虎生威，攻守兼备。

江湖传闻，年轻时候的于振天和几个兄弟一起闯荡江湖，挑战并州多位江湖豪杰。有一次只用了三招，并州周牧当场甘拜下风，从此名声大噪。

周牧此人，其实并不简单。自幼学武，十八班兵器样样精通。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不管春夏秋冬手上总是拿着一把折扇。在并州也是赫赫有名的江湖高手，哪怕是在庆安州也是有所耳闻。

周牧此人有一胞弟，名叫周童，更是如雷贯耳。

并州右威卫大将军曹广联合并州刺史黄葵举办比武擂台，所有参赛者不分兵民，皆可参赛。扬言第一名者，当选中郎将。于是江湖高手纷纷到场，其中就有周童此人。

江湖人打斗时有发生，官家比武可是少之又少。比武当天全城戒严，很多老少爷们纷纷观战。

自从周童上场后，一人称霸全场。打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受伤者不计其数，东倒西歪。如若不是官家事先说明不许杀人，说不定城外又得多出一处乱葬岗。

于振天是有名的孝子，眼见约定时限已过，行走江湖只能草草了事，早早回家完成婚约。婚后继承父亲于谦的振威镖局，做的也是有模有样。自从自己接手振威镖局起，从来没有失手过，名声逐渐越做越大。

今天伏彦与于镖头等众人，商量确定好明日动身前往各州伏家店铺相关事宜后。独留于振天问道：“如今国儿习武近一年，于镖头认为如何？”

于振天答到：“勤奋吃苦，悟性极高。敢于挑战，进步飞快。”说完有些疑虑道：“伏老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伏彦答道：“于镖头，你我之间说这作甚。如今国儿更是你的嫡传弟子，何须如此，直说无妨。”

于振天反问道：“不知伏掌柜如何看对国儿此人？”

伏彦有些得意说道：“天生聪慧，勤奋好学，孜孜不倦，锲而不舍。”

于振天犹豫说道：“不止如此，只怕有些方面我也难以揣测，无法定夺。”

伏彦深知此子异像，不便告知外人。于是故意岔开话题，随便说了几句明日之事，亲自送于镖头出宅。

伏彦叫人找来夫子，了解国儿近期学业。两人于房中私聊许久，只见夫子一人出门。

今天是伏国的六岁生日。

父亲伏彦离家时说过，定会当天赶回给国儿庆生。现在已是日晒三竿，已经出门五日的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此时的伏国有些担心，毕竟这个年代经常遇到拦路抢劫等类似事情，不计其数。但是有振威镖局护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伏国心中思虑片刻，决定还是带着家中几位随身护院离开家门。

母亲王氏笑着说着早去早回，门外大声响起“知道了”三字。

丫鬟蓉儿马屁拍道：“少爷从小就懂事，夫人不用担心。”

王氏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小嘴越来越甜了。”

一行几人走上宽敞官路，伏国如同前世明星般大摇大摆走在马路中间，身边围绕一群保镖保驾护航。眼见前方行使一辆马车疾行而来，一行人赶紧让开道路，待其通过后继续前行。

顿时泄气的伏国没有任何埋怨之色，非常清楚，一州之地啥鸟都有。只要自己不惹事，遇到事咱也不怕。而且老爹跟官府还是有很有交情的，再说了，如今自己也算是富二代了吧！

一行人走着走着，忽然看到街口有个类似乞丐般的少年坐在地上。衣服倒是还算合身，只是很多天没洗了，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

走近细看，少年长得还是很不错嘛。五官清秀，只是脸上灰尘有些厚实。双眼却是炯炯有神，鼻梁挺立。再看身边也没个破碗啥的，心想，这家伙连个道具都不准备就敢出来要钱？也是真够可以的。

伏国走近少年蹲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根本没有理睬。

伏国心想，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于是继续问道：“我叫伏国，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瞪着那双犀利双眼直视伏国，说道：“小五。”

伏国心想，这个名字可以。应该是家里孩子太多，养不起了，把最小的打发出来要饭。既能够获取他人同情吃饱饭，说不定还能得到些许小财，真是一举两得，古人就是聪明。

伏国心里不断的絮叨着，此时小五却开口问道：“你当真叫伏国？”

伏国笑着调侃道：“这还有假不成？”

伏国看到眼前之人那道凌厉的目光直视自己，暗自记在心头，没有任何多余表情。

名叫小五之人不在言语。

伏国问道：“你认识叫伏国的人？”

小五摇摇头，没说话。

伏国感觉出此人如果不是傻子，可能真是高人。继续问道：“你多大了？”

对方还是没有言语。

伏国从袖中掏出碎银子递向此人，说道：“给你的。”

小五摇摇头，表示拒绝。

“嫌少？”伏国故意露出惊讶神情。

小五依然摇摇头。

伏国明显感觉出，此人绝对不简单。起身说道：“那你在这呆着吧，我先走了。”

转身背对小五后继续说道：“赵哥，麻烦去旁边包子铺买十个包子。”说完斜眼朝向身后的小五。

护院赵虎答应一声，走向包子铺。

赵虎到了包子铺，跟伙计要了十个包子，待伙计打包时。小声问道：“旁边的小乞儿来这多长时间了？期间去过哪？跟什么人打过交道？”

伙计一边包包子，一边小声答道：“来了五六天了。每天一早都能看到他就在那坐着，直到铺子打烊后，他还是一直在那坐着。没看到有什么人跟他说话，也没听到他说过一句话。周围的乡亲看这孩子可怜，偶尔给他一些吃食。这不，昨天掌柜的还让我给他几个包子那。要不是刚才听他刚了几句，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哑巴。奥，对了。中间有一天比平时来的晚些，大约午时才到，具体哪一天想不起来了。”

赵虎道谢后，拿着包子回到伏国身边随手递给小少爷，没有任何言语与表情。

伏国接过后转手交给小五。伏国道了声“再见”一行人就此离去。

小五顺手接过依然没有任何言语，大口吃起到手的包子。吃过后不忘用手擦下嘴，随口说道：“记住，祸从口出”

声音不大，却如春雷炸响，久久不绝于耳。唯独包子铺伙计，一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