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面前三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灰衣小厮,李恪陷入了沉思。
魏征找自己绝对不是好事,魏如意一个女孩子家整日早出晚归,还被黄一梦天天安排着干杂活。
恩,魏征应该是找自己算账的。
房玄龄找自己应该也没什么好事,安民大学堂招生一事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房玄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招收了许多农户商贾家的孩子。
恩,房玄龄应该也是找自己算账的!
那就只剩长孙无忌了,自己上次和长孙无忌匆忙一见,寥寥几句也没什么交集,长孙无忌应该不是找自己算账的。
就去齐国公府了!
打定主意,李恪换上了一副笑脸。
“哪辆是齐国公家的马车?”
奉长孙无忌之命而来的小厮眼神一亮,赶忙躬身引着李恪道:
“殿下,这辆是。”
......
齐国公府在崇仁坊,李恪家在永兴坊,相隔并不远。
不消多时,小厮便驾着马到了齐国公府门前。
待小厮通报过门房后,李恪便跨步朝府内偏堂走去。
“见过三殿下。”
长孙无忌仍是半分不敢失礼,远远看见李恪便拱手拜道。
快步走上前回礼,跟着长孙无忌一前一后进了偏堂,李恪主动开口问道:
“不知齐国公突然找本王有何事要谈?”
抿了口浓茶,放下茶盏,长孙无忌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恪道:
“殿下可知中秋将近,陛下准备在内廷举办赏月廷宴?”
李恪最近一直住在宫外,还真不知道李二准备举办廷宴,摇了摇头道:
“廷宴一事我倒是不知,不过齐国公找我来就为了此事?”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缓缓伸出两根手指道:
“陛下有意在廷宴中增设东宫席案,可据老夫所知,东宫席案有两个。”
两个席案?
李恪闻言心头一跳,再看向长孙无忌,却发现长孙无忌眼神深沉的可怕。
稍顿思绪,李恪有些犹豫道:
“齐国公的意思是那两个席案有我一个?”
看到李恪如此机敏,长孙无忌微微颔首,继续道:
“不错,其中一个席案正是为殿下所设。”
得到长孙无忌肯定的答复,李恪耳后汗毛瞬间炸起,东宫的主人只有一个,众所周知是太子李承乾。
李二这是什么意思,警告自己?试探自己?还是真的看好自己?
见李恪神色微变,陷入沉思,长孙无忌也不着急,回身坐下,继续抿着浓茶。
李恪此时内心杂乱如草,却也怒火滔天。
乱的是他看不透李二此举到底有何深意。
怒的是他只能坐在这里一通妄猜。
半晌,李恪突然反应了过来,躬身拜向长孙无忌道:
“还望齐国公赐教。”
见李恪终于想起来问自己,长孙无忌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颇有语重心长的意思。
“殿下,你可知你最近都做了何事?”
李恪明白长孙无忌的意思。
但若仅仅是数万难民就让李二这么大反应,那李二在李恪心里的分量将再下降一个层次。
“不过是救了些难民,办了座学堂而已。”
“而已?”长孙无忌猛然拔高了声调,沉声道:
“殿下你可知你在城外造房挖矿,以工代赈,解决数万难民时,朝中就说你恶意笼络百姓,有不轨之心?若不是房相带头捐银,堵住了悠悠之口,此时御案上的弹劾,怕是不比冬月雪花来的少!”
李恪倒还真没想到难民一事朝堂反应那么大,想来是每日三百文的工钱,刺激到那些御史了。
缓了口气,长孙无忌继续说道:
“而后殿下你搬出宫城,又与房相住在了一条街上,更是筹办学堂,你可知朝堂之上又如何说?”
“如何?”
“朝中说你出宫是假,结交大臣是真;筹办学堂是假,讨好士林是真。”
冤。
太冤了。
李恪越往后听便越觉得可笑。
自己出宫的宅子是李二赏的,学堂长安城中不下十个,难不成个个都是讨好士林?
自己不过就是想亏个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做难民的买卖叫笼络百姓,做官宦商贾的买卖叫讨好士林。
难,太难了。
难不成还回宫去,领那可怜的三贯月钱?
见李恪冷笑连连,长孙无忌叹了口气,一脸真心道:
“殿下你就是真有意染指东宫,也该低调行事才是啊。”
听长孙无忌说了这么多,李恪本来还有几分感激,但长孙无忌这话一出。
李恪只想说,我尼玛裂开来。
“感情你个浓眉大眼的找我来,也以为我要谋权篡位了?”
这也太操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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