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烟尘 第四 练拳

三月转瞬即逝，李瑞的拳法也算正式入门，作为新人的福利也没有了，以后只能一个月来演武场跟杨教头修习半天，不过杨教头却说只要他们平时修习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他，李瑞众人大受感动，平时干活时，老受老人和管事欺负，杨教头算是门中对众人不歧视的少数人。这几月来挑水、劈柴、砍柴、烧火、放羊、放牛，李瑞感觉已经很辛苦了，没想到接下来更辛苦，每日里忙的不可开交，回去就想睡觉，可还是咬着牙坚持着练武，又过了三个月时光，李瑞感觉自己的拳法进步越来越缓慢，便趁机会请教起杨教头，杨教头指点李瑞可以去观察下牛的生活，拳法源于生活，李瑞的拳法已颇有火候，只差一点就能拳法小成，想要再进步，需要让拳法有些神韵，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杨教头便鼓励李瑞去观察下牛的生活。李瑞便趁着也放牛的时候观察起牛来，起初只是和牛群中一只只牛互相瞪着大眼睛，一点头绪都没有，直到有一天，一只老狼跑到牛群里偷吃小牛，母牛急了，一蹄子将老狼踹飞了，李瑞看的目瞪口呆，心中灵光一闪，想着母牛踢狼的动作，比划起拳法来，慢慢陷入忘我的境地，太阳下山才清醒过来，李瑞出了一身汗，看着满天星斗，心中感慨万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拳法小成，见天色将晚，便赶着牛群回了宗门。

得空本来想找杨教头表示感谢，找了半天，却发现他在一条小瀑布下练功，那小瀑布有五米高，水流颇急，不时还有石头、树枝流下，但杨教头却坚若磐石，毫不动摇，一拳拳拍打着瀑布，荡起一个个水花，李瑞耐心看着，等杨教头练完了上岸，才跟他打起招呼，并向他表示感谢，杨教头笑了笑，将衣服慢慢拧干。

“这些本来都是分内的时，不值当的，而且还是你自己比较用功”

“还是要感谢杨教头的，如果不是杨教头点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拳法小成，杨师傅真厉害，在瀑布下都能练武”

“这算什么，咱们宗主练玄天功时，在百丈瀑布下依然泰然自如，我这差远了”

李瑞听的目瞪口呆，玄天崖的瀑布他是见过的，确实是百丈多高，水流极其湍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轰隆隆的水声，平时打水时都是离瀑布很远的地方，不然水桶都会飘走，玄天宗主真是神人，李瑞暗暗下决心，以后也像杨教头一样在瀑布下练武，因为还有活要干，李瑞再次向杨教头道谢，便离开了。几天后，李瑞才发现高看自己了，那瀑布虽然只有五米高，水的冲击力也颇大，别说在瀑布下练武了，就是站都站不稳，李瑞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离瀑布三米远的位置练功。就这样，练功时，都感觉水流汹涌，感觉好几个壮汉在不停推挤自己，一个时辰下来就感觉精疲力尽，不过练功的效果也破好，李瑞感觉比以前进步快多了，杨教头见李瑞一直坚持下来，心里也暗自点头，觉得李瑞的毅力不错。随着李瑞的练功不缀，李瑞离瀑布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三米、两米、一米，最后是彻底站在瀑布底下，虽然只能站立一刻钟，可也是很不错了，此时李瑞的拳法已经大成了，下一步就可以养气练筋了，而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半年，李瑞进玄天宗也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来他除了干活就是练功，对别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除了和朱阿五还有吴大海熟些之外，宗门内却没几个熟人，有几次想去找赵山问安，都被挡在门外，他也只能无奈折返，一年没回家，偶尔会写封信寄回家，顺便将省下的月钱也一并带回。这段时间见朱阿五心事重重，本来想和他聊聊，只是习武到关键时候无心他顾，今日见已经拳法大成，便决定问问朱阿五。刚进屋，发现朱阿五正被唐大逼在角落里，用手捏着脸，李瑞心中大火，这唐大平日里欺侮自己罢了，没想到今日连老实的朱阿五也欺侮，李瑞伸拳便大，唐大感觉脑后门的拳风，情急之下，放下朱阿五，回拳拦向后方，两人拳头相对，唐大被一拳打倒在床上，李瑞气恼他无赖，拳头呼呼往他身上招呼，唐大痛的直嗷嗷叫，屋里其他几人见状想要帮唐大，结果都被李瑞一拳一个撂倒在地上。屋里顿时一阵鬼哭狼嚎。

“别打了，别打了”唐大见李瑞还想挥拳，赶紧求饶。

“到底怎么回事？”李瑞气呼呼看着唐大，又看了下朱阿五。

“这。。。”唐大有些犹豫，李瑞挥了挥拳，唐大浑身一哆嗦，“阿五欠我钱，我是向他讨债的”李瑞一愣，看向朱阿五。

“使他们使诈，骗我的”朱阿五眼中有些泪花。

李瑞慢慢询问，才明白过来，原来前段时间唐大几人赌博，非拉着朱阿五一块赌，起初朱阿五不同意，后面唐大几人硬拉着他，他挨不过，便赌了几把，没想到竟赢了近二两银子。朱阿五颇为惊喜，唐大几人恭维了朱阿五几句，说他运气好，骂自己手臭。接下来，每次赌博朱阿五都被拉去，起初还有些不情愿，后来每次都是赢钱，多则数百文，少则几十文，随没有第一次赢得多，但也是每次手气颇旺，后面不用唐大叫，朱阿五主动跑去赌了起来，中间几次还有输有赢，后面则次次输，每次输了都想赢回来，照朱阿五的本性，此时应该回心转意，不再赌下去，可此时他已魔怔，竟一次次赌下去，不仅将原先的赢得钱输光，最后连自己的私房钱也跟着输光，还倒欠唐大十两银子。李瑞听得直邹眉头，这杂役弟子在宗门内地位颇低，不仅宗门内其他人看不起，杂役弟子之间也互相看不起，心智不坚之辈就会慢慢堕落，像唐大几人拳法和李瑞学的一样，却没一个练到大成的，就连朱阿五平时也对李瑞勤练拳法的行为颇为不解，这杂役弟子很多人一干就是一辈子，只有极个别升到外门弟子，然后其中又有极个别升到外门高级弟子，可能成为高级弟子的十年中不知有没有一两个，更遑论香主了，所以大部分杂役弟子都是得过且过的心态，吴大海偶尔还会鼓励下李瑞，如果不是杨教头作为榜样，李瑞恐怕也很难坚持几个月。想这唐大肯定是在山下沾染了赌博的恶习，在外面输了钱，便想着法子坑朱阿五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瑞也不好说什么，以后让朱阿五痛改前非，不再沾染赌博便罢了。至于欠唐大的钱，只能慢慢还，李瑞说一年内帮朱阿五还清债务，唐大起初不想同意，但看到李瑞眼里的冷光，便捏着鼻子答应了。

此后，唐大几人再也不敢欺侮李瑞和朱阿五，如果李瑞在屋内，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朱阿五也痛改前非，不再沾染赌博，而且听闻李瑞已经拳法大成，最近正在进行运气练筋，便想办法从药房偷拿了些滋补身体的药物，不知是李瑞的勤奋所致，还是朱阿五的药物所致，三个多月之后，李瑞终于有气感了，杨教头说他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百日筑基，基础打得牢，以后会有更大的发展前景。李瑞自然听出他语气中的安慰，如果不是最近宗门里出了一个大新闻，他对自己估计也算满意。原来最近宗门内门出了一个妖孽少年，那少年是执法长老在外面追查弟子时刚好遇到的，资质极其惊人，才入宗一年，就达到了练筋大成，立即被掌门收为弟子，为此执法长老还和掌门大吵了一架，不过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李瑞的修行进度和那天才少年比起来简直是蜗牛爬一样，不过今日开辟丹田成功，算是正式踏上习武之路，而且宗门对气感成功的杂役弟子待遇也有所提高，月钱由每月二两提升到三两，可比干了很多年的老杂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