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吼,牛啊你,一个小小新兵蛋子,都敢调动本尊了。
孙根富觉得秦冲不仅不懂礼貌,还太会摆谱了,在玖陇农化这种历史底蕴深厚的企业里混,这叫不知深浅。
“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讲的,居然叫我出去,看来你小子胆子变肥了,还想不想混?”
孙根富干咳两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位置,一点面子也不给秦冲。
女核算员胡雪玲的腰肢轻轻摇动着,本来她是坐在孙根富办公桌一角的,这时慢慢挪了下来,然后示意几个女的一起离开。
“都别走,留下来听这个小子谈事,外边多热呀,快回来雪玲,空调底下多舒服啊。”
盯着胡雪玲扭捏的屁股,孙根富眼珠子都快要给扯掉了。
胡雪玲停了下来,压根,她就没有走。
人家扭臀,秦冲却是无奈的扳响指关节,说道:“有件事,我跟你说,孙主任,昨天夜里——”
“哦,咳咳!”
孙根富刚一坐倒,忽然弹簧一样的跳了起来,“你等下秦冲!”
潘小兰更是丢魂落魄,脸色顿时煞白的都像中暑了一样。
“走,咱们出去谈。”
孙根富走过去推着秦冲,咣当一声关上门,然后随秦冲来到一个遮阳的角落。
“昨天夜里……”
秦冲想说,昨天夜里老板娘白丽的项链丢了,我想请假帮她去找项链。
可转念一想实在不妥,毕竟他和白丽之间发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昨天夜里,我妈给我打个电话,说家里有事,叫我今天回去一趟。”
孙根富本以为秦冲想要暴晒昨夜他与潘小兰的事,却听秦冲说出这话,虚惊了一场,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道:“你妈?去尼玛的!”
“秦冲啊秦冲,你让我出来,就是想跟我谈这事?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吧,大学生?我呸!难怪你拿不到毕业证,你就一直补考下去吧,草!”
孙根富气不打一处出来,直接起底了秦冲的伤疤,很快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告诉你秦冲,今后只要是你请假,一律不批!”
两分钟不到,孙根富的后背就湿透了,估计至少有一大半是吓的,这也难怪他气如吹猪。
“那,要是,要是潘小兰帮我请呢?”
秦冲不卑不亢地问道,眼望着孙根富气得要死要活,他爽当一板一眼的给他定了口棺材。
“潘小兰?潘小兰嘛,潘小兰……”
孙根富不停地咂着嘴。
秦冲见是起了效果,这时低声说道:“你看,昨夜那么大的动静,我要是录下来的话,你说话还会这么决绝吗?你不怕你老婆王娟,我也知道你牛,可万一王娟被你气断奶了,孩子嗷嗷叫,你怕不怕?”
讲真,昨夜秦冲干不出录音的勾当,不过这话却也绵里藏针,仅凭这点,已经展示了他未来推销员的潜质。
“敢跟我玩阴的,行啊你秦冲,你牛!”
从孙根富的表情判断,他已经服软了。
孙根富摆着手,秦冲却是微微一笑道:“你看你孙主任,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还当真了。”
“你没录音?”
“木有,木有。”秦冲故意卖萌道。
他这一卖萌,孙根富反而更加不放心,手指几乎戳到秦冲的脑门,却又一百八十度大变向,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瞧我这脑袋咋就进水了呢,成,你今天请假,我批了。”
“谢谢孙主任,那,我走啦。”
秦冲也不管孙根富脑子到底进没进水,他只想尽快帮白丽找到项链,所以拔腿就走。
“记住,以后可不能这样,我还准备提拔你呢。”
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听见,目送着秦冲渐远的背影,孙根富直接卖好来着。
秦冲心里却是暗骂,麻蛋,一个小小的维修班班长,感觉就像个宰相似的,这就是我人生奋斗的终极目标吗,宰相,哼,宰人还差不多。
秦冲刚一走出生产厂区大门,忽然手机震动一下,来了一条短信,掏出手机一看,是白丽发来的:秦冲,你再到车子里找找,那条项链对我真的非常重要。
秦冲心里再度收紧,心说,车里都找好多遍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丢在昨夜那个地方,我正准备去找呢。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爽快的应承下来,到车里再察看一遍,这也是他感激白丽为他保守秘密的一种方式。
秦冲步伐俊健地走出公司,来到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仔细搜索一遍,结果还是意料中那样。
向老板娘汇报情况,肯定轻易不能发短信,这次秦冲直接给白丽打了电话,告诉白丽,车里真的没有,然后他把去高速路边找项链的想法说了,说话时他不知道白丽的表情会是怎样,反正他自己脸上热火燎辣的,感觉有些不要脸。
白丽知道正常情况下秦冲会在单位上班,尤其今天是大检修的第一天,就小心谨慎的问秦冲身边有没有人,当听说秦冲已经请假了,正坐在公司外门的车里,白丽忽然亮起嗓门说道:“我那条项链就是我的命,你这个臭货害死我了,都怪你!”
忽然而至的升温,令秦冲暗吃一惊,臭货的叫法,依然不是什么贬义词。
秦冲嗓门一热,就有血腥上涌的悲壮,暗说,怪我?你自己弄丢的,难不成还得我赔你?
可毕竟人家是老板娘,他没敢说出来,决心却是更加铿锵有力了,那就是,他非得去昨晚白丽解手的地方找回项链不可。
在他的印象中,那个地方附近有一棵奇高的大树,他把那棵大树奉为神树。
昨天夜里,他祈求神树保佑他别被老板炒鱿鱼,从现在来看,神树佑他算是应验了。
秦冲既感激白丽吹枕边风时没把他晒出来,又感激那棵神树的庇佑。
因为滚沟沟的地方离那棵神树不远,有神树作为参照物,按理说美人的余香不应该太难找,而至于项链是不是在那里丢的,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秦冲也作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无功而返,当然他更希望给白丽带去一次重生,闻听白丽把项链比作生命,说项链是方家岩当初送她的定情物,意义重大,也就感觉更应该义不容辞。
秦冲觉得压力一下子大了好多,负疚的担子也就越来越重,当然,为了寻找这条项链,他可谓费尽了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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