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会枯燥无味,没想到却会听到这样一番分析,实在令人大开眼界!也令人忌惮!”
“阁下不觉得害臊吗?偷听实非君子所为!”冯炎怒道,他没想到这人听了这么久他们居然没有发现。这是不是说,他们一直活在这人的监视之下!
该死!猖狂!
冯炎感到他身为义州刺史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呵呵呵,冯大人说得没错,但在下可不是什么君子。”那人笑道:“相比于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下更愿意做一个真小人!”
“不管你是君子还是小人,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左右,给我拿下他!”冯炎怒道。
“且慢!”那人大声喊道:“在下还有几句话,冯大人不如听我说完。”
闻言,冯炎摆手,身边的士卒收起了往前冲的架势。
“说!”
“冯大人想必也知道,百来年间,朝廷有几时不想覆灭我圣教,但都一直没有成功。为何?”
“原因便是我圣教在这片土地上早已根深蒂固,不是朝廷想除掉就能除掉的。”
“你我两家已经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不如继续下去,就此罢手,也好……”
“停!”冯炎不耐烦地打断他,大手一挥,喊道:“左右给我拿下他!”
原本以为这人会有什么话要说,没想到尽是些废话!浪费时间!
“也好。”那人轻声念到。事实上,这番话也不是他的本意,但奈何教中有人希望他这样说,幻想着能说服冯炎。
这次他主动走出来,为的自然不是说这些废话,而是那个站在冯炎身边的姑娘!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华,还对摩罗教深恶痛绝,以后必定是摩罗教的大敌,不尽早除去,都对不起他自己!
从腰间抽出一只玉笛,手指跳开黑布,露出嘴唇,他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刺耳的笛声迎面而来。
军士们纷纷皱起了眉头。再走进几部,笛声不仅仅是刺耳,那尖锐的声音,宛若一只只银针,刺痛了他们的脑袋。
“啊!”
跑在最前的将士最先放下武器跪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不断惨叫。
后面的将士露出恐惧的神色,停下脚步,踌躇不前。
那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似乎不满意于此,闭上眼,笛声渐渐变大,那刺痛的感觉就连站在最远的冯炎等人都能感觉得到。
该死!失算了。
本以为对方就一个人,他们占着人数的优势,怎样也不会败,没想到现实给了自己一巴掌。
冯炎拉着冯沁沁转身逃跑,他明白,这人的目的绝对不可能是那些将士,而是他们。
在逃跑的同时,他让还跟在身边的将士放出信号弹。
但刚跑几步,冯炎就发现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一个手持长刀的汉子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人没有包裹得一身是黑,但也很严实,脸上系着一条布,遮住了脸的下半部分。
他拖着长刀,刀尖在地上,一步步逼近的过程中,甚至能看到星点火花。
前后都没有退路!
冯炎有些绝望,他没想到自己也会犯下这样致命的错误,认为他们已经将大部分摩罗教的贼人逐出荣城,便不会有人有胆子来截杀他们了。
抽出长刀,横在身前。
将冯沁沁一把推向将士,沉声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带着小姐离开,去军营!”
“不,大人,还是您带着小姐离开,我挡下他们!”
“滚!你挡不下他们,我不想最后全死在这里。至少我女儿要活着!”
“大人!”将士悲痛欲绝,但还是选择听从冯炎的命令。
可惜也只有他那么想。
冯沁沁走到冯炎身边,抓住了他的手,拉住他,不让他冲上前去。
“丫头,放手,离开!”
冯炎用力一甩,但是却甩不开。
抿着唇,冯沁沁眼里有些挣扎。
“爹,别上去,我们也许……还没到最后的地步。”
她不确定却又有些执拗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快给老子滚!别忘了我平时怎样教你的,滚!”
冯炎低声怒吼。
持刀蒙面的汉子嗤笑一声,没想到堂堂义州刺史的孩子,做事还这么拖泥带水、天真幼稚。
也对,这些都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孩子,哪里懂得人间活着的艰难。
没有废话,他开始小跑,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来到冯炎身前。
“滚开!”冯炎惊怒交加,抬起脚就要将冯沁沁踹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琴响,宛如滴入水中的雨滴,惊起阵阵波澜。
琴声缓缓,宛如空谷幽兰,又如珠落玉盘,玄妙无比,让人内心一静。
刚要举刀的蒙面汉子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力一滞,宛若迈入泥潭,行进艰难。这一变化让他心中大惊,仅是琴声就能影响到他人内力的运行,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这曲子之精妙,弹琴者内力之深厚,是他所为遇见过的,其中的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哪怕冯炎就在他身前几米,但是他就是起不来举刀砍去的心。
随着他停下动作,原本还有些惊恐的冯沁沁向着琴声传出的方向看出。
在他们旁边的楼顶,一个一身白衣的人盘膝坐在上面,脚上是一架古琴,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脸,但月光下,那双黑色宝石般的眼眸却格外亮眼。
他真的在!
冯沁沁的心里很复杂,有欣喜,又有羞恼,还有几分果然如此。
另一边,吹笛的蒙面人也发现了闯入者,甚至比那持刀的汉子更早。
在那琴音响起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他被锁定了。
宛如一只苍天巨掌,又如一个金钵倒扣下来,将他紧紧锁在这片天地。
对方的琴艺并不精湛,甚至只能算个初学者。但是,那人弹奏的曲子却十分精妙,甚至蕴含着些许大道之韵,直指心神。
而对方的内力也及其恐怖,在他看来,宛如一片王阳大海大海,无穷无尽。
就是凭借着这两点,他被硬生生锁定在这里。
蒙面人有些不服气,他失败过,也接受失败,但不愿意败得如此窝囊!
他拼尽全力,甚至有些透支,只为了架起音域,抗衡那压下来的恐怖。
但是渐渐的,他有些力不从心,不仅是他一流的内力即将耗尽,也因为他发现,对方在和他抗衡的过程中进步,对方这是在拿他当磨刀石!
渐渐的,他感到压抑,空气似乎有些凝固,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们不知道,在冯炎等旁观者眼中,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绝对的禁域。随着他们角力,他们之间的空气开始扭曲,呈现波浪状,不断地拍击,虽然无声,但却给人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
渐渐的,蒙面人开始落入下风,哪怕他们不懂音律也听得出来,蒙面人的反抗越来越无力,波浪的碰撞越来越不明显。
最后,碰撞消失了,蒙面人停下了动作,保持着举着笛子的动作。
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看着他,场面似乎按下了停止键。
突然,一口血雾喷出,蒙面人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软倒在地上。
持刀的蒙面人似乎想要过去救他,但又似乎忌惮屋顶那人,只迈出一步。
“走!”倒下的蒙面人不顾伤势用内力吼道。
持刀的人有些犹豫。
“别忘了教规第三十七条!走!”
持刀的蒙面人不再犹豫,愤愤地看了冯炎和冯沁沁一眼,转身离开。
不是他不恨上面那人,他只是怕他一眼过去,他便连离开的机会都没有了。
冯沁沁看着那人离开,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不解。他明明有能力拦住的!
可是她抬头再去看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咬着下唇,有些无奈,有些恼怒。
他又是就这样走了!
混蛋!
同时,街道的另一边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城防营的援军到了。
见到他们,冯炎才算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冯沁沁正看着屋顶出神,他又把心提了起来。
……
今晚对于徐勤来说,收获的不仅是看了一场热闹,通过和摩罗教乐道高手的交手,他对于乐理的理解更加透彻,明白了音也是有域的。
当时违背了他给自己定下的原则出手,一是他确定周围没有其他摩罗教的高手,二是他觉得这不失为一个磨练的机会。
他不认为自己是徐达那样见色眼开的人!绝对不是!
那蒙面刀客离开后,他便紧随其后,虽然那人很是谨慎,逃跑的时候特意选择了好几条岔道,但他还是轻易地捕捉到他的踪迹,最后给予了他地狱的门票。
今晚这次,看到他的也就那几个人。
那群军士大多在他们音域的碰撞中陷入昏迷,留下来并且知道他的存在的也就只有摩罗教的两人和冯家父女以及那个军士。
解决了摩罗教这边的人,他的风险就降低了大半。
接下来只需要考虑给冯家传口信,让他们别把今晚的事情和任何人说,想来问题就不大。
也不对,那个军士,要安排人去试探一下,如果有问题,那就只能找个机会把他安排一下了。
等一切安排完,摩罗教的人就算调查也不会查到太多东西。
至少短时间内不行,这也就足够了。
悄然飘回院子,想起红袖有可能还没睡,在等他消息。
于是,脚尖一点,他又来到了隔壁,门没开,院子里也没人。走近屋子,闭眼感知里面的气息,发现她乖乖地去睡觉了,徐勤笑了笑,返回了房间。
徐勤这边沾床就睡,冯家这边却还有一大堆事情在处理,心有余悸的冯炎带着冯沁沁回到府里。
那个留下的蒙面人也被城防军带回去调查。可惜的是那人太过果断,在城防军将士要擒拿他的时候,他便咬碎了嘴里藏着的毒药,自尽了。
但他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冯炎相信官府的实力,应该查的出一些东西。
冯府之中,冯钰心有余悸地把他们迎进门,早在他们回来之前就有消息传了回来,冯钰也知道了他们收到摩罗教的袭击,之后被人救下。
丈夫和儿女都在外面,她实在睡不下。如今看到他们回来,心里稍安,但还是有些担心儿子。
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冯梨和冯欣。
同样的,他们也睡不着,便出来一直陪着冯钰,聊天解闷。
将外衣脱下来,一旁的丫鬟接过去,他挥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
坐下,喝了一口茶,又把茶杯放下,温暖的茶水流过咽喉,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抚平他内心的余惊和焦躁。
看着等了自己一夜的妻子,冯炎欣慰地笑了笑,告诉她没事,让她别担心,贼人已经浮诛,让她早些去歇息。
冯钰是个合格的妻子,也是个合格的母亲。仕途艰难,世间冷暖,唯有她一直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无数个日夜,好几次艰难,她都这样一直默默地等候,等到他回来,服侍他,让他有种回家的感觉,而不是回到一处可以睡觉的地方。
此生难求,有此一人他已知足。
待到冯钰以及冯欣母女都去歇息,他才带着冯沁沁到书房。
书房里点着八只烛火,但仍旧让冯沁沁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冯炎走到书桌边,坐在椅子上,拿起狼毫笔,沾了点墨,在宣纸上缓缓书写。
时间一点点过去,站在书桌前的冯沁沁有些坐立不安,她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冯炎把她叫来,却没有告诉她什么事,来了之后也没有理会她,只是一个人自顾自地写着什么。
她有些心虚。
半开的窗户吹进来一阵风,吹了烛火有些晃动,吹得冯炎的影子左右摇摆。
放下毛笔,走到窗前,合上窗户。
“为什么不离开?”虽然没有说得明白,但冯沁沁却知道他实在问之前她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强敌在前,我又岂能抛下父亲独自离去。”冯沁沁弱弱地说道。
“我记得我平时不是这样教你的。”冯炎笑道,“你在心虚?你在害怕!”
“你在怕什么?”
“呵呵,我哪有!父亲您又不是什么妖魔,我怕你做什么?!”冯沁沁强笑着说道。
“你从小就是个任性刁钻的性子,每次只有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你就会叫我父亲,而不是爹。”
冯沁沁闻言,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装傻问了句:“是吗?我不记得了。”
“你今天那一席话完全可以留到现在,留到回府才和我说!”冯炎走回来,又拿起笔,似乎想要写字,又没有动。
“在回来的路上,我仔细地想过,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的话让冯沁沁心惊,手心冒汗,手臂不知如何安放。
“本来我也以为你是急着想要表现,想要我的赞赏,所以把想到的一股脑说出来。但后来我一想又不对。”冯炎写不下去,干脆放下了笔。
“那么急吗?你都有些出汗了。不如坐下?”这么昏暗,他自然不可能看见冯沁沁脸上是否有汗水。
但奈何冯沁沁此时心虚,所以没有注意,只是摆手,说道:“不用了,我站着听就行。”
“那就站着吧。”冯炎收起笑容,继续说道:“你的想法不是一时之间就有的,是之前就想到的。或许有那么临门一脚的说法,但是你完全没必要在路上,在那种地方和我说出你的推测。”
“除非你不仅是说给我听的!”
“自……自然是说给你听的,不然呢?还能说给谁听?又有什么意义嘛!”冯沁沁试图狡辩,却看到冯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烛火映在他的瞳孔中,宛若眼眸中燃烧着明火。
冯沁沁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不寒而栗。
“罢了罢了。你们都长大了,有不想和爹爹我说的小秘密了。”冯炎苦笑着摇头说道,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
“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不管你要知道什么,都不要以身犯险,命只有一条,爹爹我啊,不希望有一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爹……”冯沁沁确定,冯炎已经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她有些不安,有些忐忑。
抿着唇,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
这一次确实是她的一次试探。
早在出了军营,她就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但其中有一个是善意的,所以她才会想要试一试。
他们当时侍卫并不多,但摩罗教必定不是来偷袭的,因为没有必要,没有理由。如此,她就试着给他们理由。
她将她这些日的思考和判断,加上一些已经探明的情报,都说成了自己由蛛丝马迹引起的推测,意图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小天才。
而且,这样一个小天才是对摩罗教深恶痛绝的,这必定会让他们忌惮,引出他们对她的暗杀。
但她没想到那群人居然这么鲁莽,直接鼓着掌走出来!而且,还直接放倒了一大堆人,丝毫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
当然,他们也不是真的丝毫没有机会,在她的袖子里一直藏着几只猝了毒的暗箭和其他几种暗器。
自从上次被打击了一次,她便格外小心,每次出去都会悄悄带上。
只要那人再接近几步,在他全力以赴无法及时收力的那一刻,她便会让他见识一下得罪女人的后果。
当然,结果她没用上,人都被她诈了出来。
虽然这一次尽了全功,但她毕竟算计了冯炎,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不知道该怎样和他解释。
“沁沁,你知道大齐如今面临的困局吗?”
“啊?知道……”冯沁沁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不,你不知道。”冯炎摇头,目光微冷,却不是对她。
“如今的大齐内忧外患,外患指的自然是西北那群蛮子,但那不是主要,仅凭你叔父一人便能将他们挡在国门之外。真正让大齐处于危局的,是那些看似臣服实际上也各自为政、不服王法、不服管制的宗门。”
“天下宗师大齐有七,其中除了皇室一位,摩罗教一位,其余皆在江湖。”
“这些宗师们心气极高,看不起朝廷里争名夺利的俗人。但他们又何不是如此,在自己的底盘上裂土封侯,称王称霸,口中喊着忠于朝廷,但却对朝廷的命令置若罔闻。当年,阴阳左右使者袭击古国梁老将军,被追杀至宏远寺,主持一句我寺没有此人便将几万大军挡在山门之外。”
“几十年前,两大剑圣决战于皇城,成为佳话,但那又岂不是对皇室尊严的亵渎!而这些,终其缘由,还是皇室高端武力太少,仅有一个宗师,又年老力衰,整天除了对朝廷索要大量珍贵药材就是在闭关,最终也不过就是个摆设。”
“侠以武犯禁,文以儒犯法。这些宗门势力就是国家的毒瘤,拖累国力的发展!”
抿唇,冯沁沁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她问道:“父亲既然如此痛恨那些宗门,为何不上表朝廷,派出大军去征缴?宗师再厉害也不过一人,门派在强大人也不过万,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朝廷的杀伐利器,只需十万大军压境,那么就算是宗师也只能灰溜溜逃走。”
冯炎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皇室也有人想法和你一样。景仁三年,刚刚继位心气正高的仁宗派十万大军兵临达摩院,达摩院主持只能灰溜溜逃走,但是,当夜,那主持便夜袭皇宫,竟然在惊动侍卫之前,将仁宗擒走,带回达摩院。自此以后,皇室对于宗师的态度便晦暗不明了。”
“夜袭皇宫带走仁宗?那皇宫里的宗师怎会没有发现!”冯沁沁震惊地问道。
“……”冯炎没有回答。
没有发现,还是发现不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皇室的人也不敢逼问,因为仅有的一个效忠皇室的宗师,逼走了,那么皇室的那群老古董睡觉都不安稳!
所以,要想改变朝廷的现状,要想改变这个国家,首先要做的就是有一个支持自己的宗师,哪怕只是半步!
冯炎的心从来都很高,他不满足于只当一个混吃等死的侯爷,所以他当上了皇室唯二的封疆大吏,他想改变这个国家,他想让这个国家鼎盛!
今晚的一切让他看到希望,他虽然不强,武艺只有二流水准,但眼力绝对是有的,那人绝对不是先天,至少是半步宗师!
而且,那人明显岁数不是很大,未来一定还有进步的机会,只需要他支持自己,那么这个国家,他就能把它从里到外犁一遍。
那人对于冯沁沁的态度很奇怪,冯沁沁既然会算计他,让他出现,那么也就说明他从来都没有在沁沁面前主动现身,沁沁也应该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前后两次,每次都是在危急时候,他准时出现,那么其中意味就值得细细品味了。
不排除那个矮子看上自家女儿,但冯炎觉得更大的可能应该是他看上了沁沁的资质,特别是今晚沁沁的表现,他更加觉得有可能,这人想收自己女儿为徒。
“呵呵,好了,和你说了很多没用的话。”冯炎笑道,收起桌上的宣纸,不然冯沁沁看到里面的字。其实也没什么,他心绪紊乱的时候就会通过练字让自己静下来。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冯沁沁有些不明白冯炎突然的态度转变和试探,脑子似乎有一点灵光,但是就是抓不住。
告辞,然后离开,带上了门。
冯炎站在窗边,看着她离去。不说破,只是隐晦地点出,然后和她说了国家的现状,这些都是他目前能做的铺垫。
他没办法逼着冯沁沁去找到那人然后让他支持自己,这不现实,也显得无情。这件事最终会怎样他猜不到,他只能尽力做自己认为该做的。
他只希望,冯沁沁在再次遇到那人并且和他有接触的时候,能够想起他的话,考虑一下这个国家。
夜深了,但他却没有睡意,和衣躺下,闭上眼假寐,天亮并不远。
(嗯。目前的存货,明显这本书就是拿来练笔的,但是强迫症发作还是删了改了好几次,这三章其实就是铺垫,但又感觉有点铺垫过头。嗯。。。接下来开始前奏,然后小高cha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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