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七海之歌 楔子

大海在看着。

这个世界的开始。

一艘堆满鲜花的小船渐渐远离了海岸，岸边上，默默伫立着一群白色的身影。

四周安静的可怕，只有浪花碎裂的悲鸣，和着在风中烈烈作响的衣摆。

大海也知道。

这个世界的终点。

小船渐渐燃起了火焰，跳动的火焰拨动着纤细的花枝，化作癫狂的舞者。依稀带着露水的花瓣在火焰中飞腾，化作了滚滚浓烟。

从某个干裂的喉咙里吐出两声嘶哑音调，打破了寂静，渐渐地汇作一片低吟。

所以它邀请去向的。

是应该前进的道路。

“莫克斯少校的遗愿，是归于大海。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对他来说，这片大海，就是包容他一切的母亲。”望着海面上的火光，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长手族将官缓缓开口。

“但我们还是留下了他的墓碑。这种东西，与其说是对死者的告慰，倒不如说是生者的寄托。”一瓶酒被放在墓前，一个青年海军缓缓直起身来。

将官看着碑上的洁白花环，有些入神，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竟显得有些柔和。“莫克斯那家伙要是知道有人放了这么可爱的花环在他的碑上，一定会气活过来的。”

“如果真的能气活的话。”青年突然抬起头来，双目直直地看向将官。

“所以说啊，修佐先生，人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吗。”

修佐愣了一下，缓缓开口：“总是要有人牺牲的，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但海贼一定要被消灭。”

“可是真的需要这种手段吗，据我所知莫克斯本来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修佐瞪大了眼睛，怒喝道：“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你在质疑一个海军选择并践行的正义吗！”

青年眯起了眼睛，好像生怕会有火从眼睛中冒出来，被太阳晒的有些发黑的脸颊也微微收缩，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越来越多认同泽法老师理念的人加入了海贼游击队。”

“他们痛恨海贼，甚至开始忽视自己的生命，放弃能生存下来的机会，这对海军而言，真的好吗？”

“海贼都是一群渣滓，必须清除。”

修佐的回答斩钉截铁。身边的羊驼炮也配合地叫了起来。

“我没有和你讨论海贼的人权，修佐准将。”青年的眼神不再激动，反而有些冰冷。“连自己生命都不珍惜的人，会去珍惜他人的生命吗。”

“够了，我相信泽法老师的正义。”修佐明显失去了谈下去的兴致，转身离去了。

所以它指引去向的。

是正确的世界。

大力地揉了两把脸，青年转头看向一旁的树上，故作轻松地发问：“你哪，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只需要跟随在泽法老师身边。”海蓝色的波卷长发在树影间隐现，一个身影跳落到地面，轻盈而灵动，大腿上的伤疤非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多了几分英气。

“是吗，但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坚定，艾恩。”

“你应该叫我前辈。”艾恩的脸冷冰冰的，让人看不出心思。

“别那么生硬嘛，艾恩。”青年已经完全放松，歪着头，漏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倒退！”

空气中传来一声爆响，一道身影消失在艾恩的眼前。

“这种速度。”留在原地的艾恩若有所思。

疼痛，苦难，都为我包容。

宽广的温柔的，为我包容。

“海贼逮捕完成！就地正法！”

“去吧，我们就是最后的炮弹，我们就是最尖锐的矛。”

两片树叶放在眼睛上，就可以构建一个隔绝的世界。但耳朵即使堵上也无法隔离。一声声呐喊仿佛就是刚刚发生的事，不停地回响。

海贼游击队成立不到三个月，死伤率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正常部队，海贼游击队的攻击方式绝不正常，简直是自杀式的袭击。

误伤的海军，平民更是不计其数。

消灭敌人，才能更好地保存自己。

可是这种方法，消灭的是自己还是敌人哪。

“阿啦，法洛斯，你在这里啊。”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本来还能穿透树叶的阳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

“实在太懒散了啊，青雉老哥，光听声音我就忍不住要睡了啊。”被称作法洛斯的青年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起身。

青雉反倒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戴上了眼罩。“战国大将批准了你的调令。在交接期有一个任务给你。传令兵应该已经你家了吧。”

“谢了，任务结束请你喝酒。”法洛斯转身看着海边的一群白色身影，默默将铺在地上的大衣拾起，甩在肩上，“真是的，赫雷斯的雪莉不是也有甜味的嘛。”

青雉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我可是很讨厌这首歌的。”声音渐渐地细不可闻，让人几乎听不清后面的话，“为赞颂死去的海军而唱的歌。”

万一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全知的大海也会指引着。

不会恐慌，因为有你在。

不会害怕，伙伴们也在等候。

勇往向前，那蔚蓝的远方。

海军本部命令，海军少将法洛斯，即刻出发前往阿拉巴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