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灭的日子 第三章 月夜

“姐姐我饿了……”

“你就不能自己料理么？”绿萝翻了个身“忍一忍，等那人熟睡了再说吧。”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红豆睁着眼，盯着木质的天花板，轻声呢喃着。

“你可以安静些吗？”绿萝低声呵斥道。

红豆闭上了嘴，绿萝这才安然闭上了眼睛。

半夜，绿萝起身在稀稀疏疏的声音中穿好了衣服，她打开了房间的门，往后院走去，天已经放晴，天上只有稀疏的云朵，清冷的月光照在雪地上一片白芒。

绿萝走到一处积雪那里蹲下，抹开积雪露出了木质的木板。

尽管疲惫，但夏树睡得并不深，他有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所以也悄然起身，借着黑暗隐藏自己。

他很快看到了身着深绿色和服的绿萝，看见了她蹲在雪地上在做些什么。

轻薄的云层被风吹动，一片阴影遮盖在了绿萝身上，她并未束发，头发披散在深绿色的和服上到有了一丝怪异的意味。

云层移动，阴影移开，绿萝抱着什么东西转过了身。这一瞬间，在苍白的月光下，夏树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那身着绿色和服的清瘦女子怀中抱着的是一截人的手臂。

那手臂颜色苍白，似乎已经流尽了鲜血，倒像超市里冰柜上放着的带皮猪肉，手指怪异地卷曲着，伸向天空。

夏树浑身的汗毛炸开了，他缩回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后院传来了剁肉的声音……剁、剁……每一次都好像用尽了力气。

咔哒……咔哒……木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又有一人出了门。

“姐姐，做好了吗？”

绿萝端着案板，将碎肉递给了红豆。

红豆嬉笑着把肉塞进嘴里，她的牙齿变得尖利，小嘴也因为要放肉长得很大，留着粘稠的唾液。

“红豆……那个人好像看到了。”绿萝撇过脸，不去看妹妹进食的场面。

“嗨~”红豆打了一个嗝“等红豆吃饱就把他解决掉。”

“好不容易遇到外乡人本来要把他留一些日子的，肉还是温热多汁的比较好吃。”红豆笑道：“不过天已经放晴了，姐姐又可以工作了，他放到现在吃也不错。”

“他啊肯定神明大人赐予的礼物呢”

啊呜……惨白的月光下，红豆仰头把最后一块肉吞进嘴里。

她接过绿萝手上剁肉的斧头，踏着白雪哼着歌，迈向自己的小屋。

“叩叩……叩叩……”

“小哥哥，小哥哥，你睡了么。红豆要找你聊天哦。”

房间里，夏树抱着刀，浑身颤抖。

妖怪么？食人魔么？

“看上去只是两个柔弱的女子，不要怕啊！夏树！”

夏树抽出了刀，把刀鞘扔到一边，虽然没有开锋，但是毕竟是不锈钢，而且刀身长而厚重，全力砸到人身上应该能造成骨折。

他把刀收到腰间，刀锋指外，作突刺姿态。

“红豆开门了！”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夏树怒吼一声，迈步冲向门外的小女孩。

一声嬉笑，红豆就像跳橡皮筋一样，轻巧避过刺击，与此同时手中短斧挥动，锋利的刀锋破开夏树的腰侧血肉，带出鲜血。

剧痛被紧张的情绪屏蔽，夏树的脚步毫无停滞，猛然打开面前的第二层门。

没有风雪，清冷的月光照在雪地上，绿色和服的绿萝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咻！”红豆轻巧地越到雪地上，斧头的鲜血被月光染成漆黑。

她跑得比夏树快得多，手中斧头扬起，又再次挥下，破开了夏树背后的衣服。

“好可惜，差一点呐，哥哥你能站着不要动吗？”红豆歪了歪头，圆圆的脸上挂着游戏般的笑容。

夏树转身，手中长刀挥动，被红豆低下身子避开。

他微微后退一步，双手握刀，双脚分开微微屈下，模仿电视里曾看过的武士握刀的姿势。刚刚挥刀用力过猛，夏树的肌肉有点拉伤的刺痛。

对方的速度比他快，他不准备逃了。

房间里几乎没有光，而在月光之下，他觉得或许可以一战。

夏树向前迈步，再次挥刀，劈下的刀却被斧柄架住。嬉笑一声，红豆右手用力一拉，刀身被斧头勾到了一侧，夏树身子失衡。红豆迈步挥拳，重重地打到了夏树脸上。

砰！夏树被打地一个踉跄，牙齿摇摇欲坠空腔里充满了鲜血的味道，鼻腔流出鲜血，辛辣地让他睁不开眼。

等到他睁开眼时，看见了月光下闪烁寒芒的斧刃。身着红色不合身和服的红豆把斧头高高举过头顶，笑容灿烂。

“死吧！”

恐惧中，夏树猛地将雪洒向红豆，同时右脚猛然踹向红豆的脚踝。红豆身子失衡到下，夏树趁机夺走了红豆的斧头，就地一滚拉开了距离。

然后在红豆刚刚撑起身体的一瞬，夏树掷出了手中的斧头。锋利的斧头打着璇，发出尖利的嘶嚎。

“被避过了！”猛然趴下的红豆再次站起，得意地笑着。

滋滋……滋滋……

呸！夏树狠狠地往雪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露出狞笑。

滋滋……滋滋……

“红……滋滋……豆！”

红豆猛地回过头，利斧深深嵌入了绿萝的脖侧，被月光染成黑色的鲜血从绿萝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像墨汁洒落在雪地上。

“救……滋滋……我……”绿萝伸出手，而后跌落在雪地上，利斧脱落，温热的鲜血在白色的雪地上蔓延，形成一团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