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奇人 第三十九章 法网恢恢

区管营看守所审讯室内。

李仁成抓紧时间对封文华进行审讯，杨逍跟着坐在了外面的监控室，从玻璃里看着里面。

封文华古铜色、瘦削的脸上神色镇静、冷漠，丝毫没有一般犯人脸上的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一米八四的身材看似瘦弱，但扯开衣服，那一身的腱子肉，有一种看见了特种兵的感觉，帅气的外表，很难与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联系起来。

封文华一直沉默着，始终不说一句话。

李仁成用威慑的目光盯着封文华，问道：“封文华抬起你的头，看着我，你还记得八个月前在C市的那一天晚上吗？”

封文华麻木的抬起头，注视着李仁成，依旧一声不吭。

李仁成见他不说话，还嚣张地看着自己，又说道：“不说话是没有用的，政策我也不跟你多说了。看你还是很嚣张嘛，到了今天，你还在抱什么幻想？”

封文华还是沉默。

“告诉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坏事，迟早会被抓。你以为你逃得掉？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反正你开不开口都无所谓了！”

“你的同伙石大柱、徐昵蓉等已经被我们警方抓获，现在我们掌握了你们的银行交易记录和从米国邮来的国际邮包进境记录，还有你们通过那些等即时通讯工具进行毒品贩卖的大量证据。”

“查封了你们的毒资存入证券账户，冻结了你们用毒资购买的股票等等，你们贩卖、制造毒品的证据确凿，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李仁成一口气说完，便坐下来慢慢地抽着烟，眼睛余光扫视着封文华的反应。

封文华慢慢垂下头，沉寂了几分钟，忽然抬头说道：“给我一支烟。”

李仁成拿起烟递了过去，给他点上。然后，又坐了回去，也没问话。

封文华猛抽了几口，说道：“其实，我早已料到迟早会有今日，但现在说什么都多余，说不说都是杀头的罪，杀一次头与杀十次头没有分别。人就是个贪婪的动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时环境会逼着你去适应丛林法则，强者存，弱者败。警官，你说是吧。”

李仁成轻蔑一笑，说道：“你的思想，你的追求，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没法跟你交流。但是，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一门心思只想着走捷径，在这条道上不管不顾，不要秩序不要规则，那这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社会良知、公平正义谁来维护，老弱病残谁来关爱，你家里也有老父老母、兄弟姐妹吧，再说，你将来也有老的那一天吧，全扔了不管了，难道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是彻底的自私！是禽兽的行为！……”李仁成说着说着，开始控制不住情绪了。

旁边的警官拍了一下李仁成肩膀，李仁成这才反应过来，心里骂了一句，差点被他带偏了，看来这人还会心理战。

李仁成心想，封文华今天是不会交待了。关于“213”毒品案，还有一些细节没弄清楚。其一是他们用来制作毒品的原材料的来源，应该出自国外，miandian的可能性最大；其二是制毒物品的中间人还不明朗。

前段时间，miandian掸邦贵kai警察局在贵kai捣毁的六个制毒窝点，向天朝提供了一些麻古、冰毒和一些制毒物品运往国内的一些情报，但是这些又是通过什么渠道，非法运输至国内再到C市的，这些到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

能不能在封文华身上取得突破，就看审讯的结果了。这封文华不是省油的灯，看来还得找个行家里手来对付。

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封文华押往C市，免得夜长梦多。

杨逍在外面将里面发生的一切全看在眼里，这封文华确实混蛋，他的心已经硬到对人生百态麻木的地步了，简直无可救药。

他不是要讲丛林法则、强盗逻辑吗，何不用我说学的道家学术试试？

趁着李仁成出来，杨逍跑过去跟他说了一下他的想法。

李仁成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说：“你确定你行？”心想，老四不是警察，没有审讯资格，但现在案子急需突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试试也无妨。

杨逍老实说道：“我不确定我能行，只有试过之后才知道。反正试试也没什么关系是吧。”

“好吧，不过你要换上警服。”李仁成说，跟旁边的警察交流了几句，然后一个警察脱下了他的衣服给杨逍。

杨逍换上警服，端详着自己，还行，有股英姿飒爽的气势。

他和李仁成两人走进审讯室。

杨逍坐定，开始默默发功，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封文华，已把自己的意念强加于他。

杨逍说：“你不是条汉子啊，真正的汉子敢作敢当，你敢吗？”

封文华冷冷地说了一句：“激将法，不高明。”

杨逍不动声色，说，“我更正一下，不是激将，是说你还值得对话。杀一次头与杀十次头确实没有分别，同理，法律上判你一次死刑就可以了，我现在跟你说话，不是想要从你嘴里获取什么，只是法律对程序有着严格的要求，我只是尽一下人道而已，反正你为你的灵魂已经找不到一片净土了。”

封文华说：“小子，别拿你的职业拔高你个人的规格，等你人生也处于绝境时，你也会跟我一样抓住这逃出生天的救命稻草。”

杨逍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只有你经历过绝境吗？”

封文华说：“我什么逻辑，强盗逻辑。”

杨逍道：“这么说，你承认你的逻辑是强盗逻辑喽。”

封文华说：“是又怎么样！”

杨逍说：“既然是强盗逻辑，你懂强盗的本质吗？强盗的本质就是破格获取，一个认为自己需要破格获取的人，那就是一个懦夫！当同样的人处于绝境时，真正的强者是通过自己树立强大的自信，在一个公平的规则下进行良性竞争。既然你承认自己是一个懦夫，我不跟懦夫讲话！”

封文华的脸瞬间爆红，怒道：“你！你！……”说着说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杨逍冷静地看了片刻，说：“在你死之前，你能最后真正当一回男子汉吗？”

封文华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

杨逍看封文华的心里防线已经彻底被攻破了，于是，轻声对李仁成说，“后面的交给你了。”然后，杨逍退出了审讯室。

封文华又抽了根烟，开始了自己的供述，审讯室没有其他人说话，只有录音和录像设备在工作着。

李仁成做完笔录，又把封文华押往C市的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来跟杨逍道别。

李仁成把杨逍拉到一个角落，问道：“老四，你这功夫可不是从同学那里学的吧？这回，你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再撒谎，我连你也带回去，信不信？”

杨逍笑道：“我信，我当然信。你不就是个六亲不认的人吗？”

“给我正经点！”

“好，好。我确实不是从同学那学的，不过，我可从没干过坏事。我奇遇了，现在会特异功能，多的不能告诉你。”

“奇遇，我怎么没奇遇过一次？”

“你也奇遇了。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许向别人说。”

“是吗？什么事？”

“你当时在医院昏迷了七天，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当时医生可说了你铁定会成为植物人。为什么你也能跟我一样没多久就醒过来了，那都是因为我救的你！我用特异功能救的你。”这么说，应该不算是泄露了老道吧？说成是他救的也没错，反正老道就是他，他就是老道。

“哦……那你中的大奖也是用的特异功能？怪不得你身上那么多的疑点，原来是这样！”李仁成终于信了。

“是的。”

“人间真有特异功能啊。这世界真奇妙！不过，老四，你现在本事大，可千万不能去做坏事啊。”李仁成告诫道。

“姐夫，你看我是做坏事的人吗，要做坏事，还用等到现在？放心吧，我的意识里也不允许我去做坏事！”

“好了，我还要急着赶回去，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去的吗？”

“我想想……先给你爸妈和我爸妈问个好吧。……也没其他什么事，你一路上小心。”

“嗯，时间仓促。你那女朋友，我都还没来得及见一面，你们俩怎么样，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吗？”李仁成笑道。

杨逍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道。别说我了，你快点走吧，天快黑了。”

杨逍与二姐夫道别后，然后匆匆往学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