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赞叹声中。
凶恶的一击之下,克拉甘只能橫握棍子勉力招架,但即便这样也脸色一红,手腕疼痛的快要断掉一样。
巴克顺势双臂一抽,脚踩着对方前屈的膝盖,蹬跳到半空后退。没有趁着对方僵直贴身近战。
看着这灵活漂亮的后跳,落地后把棍子舞成一团的花哨动作,孩子们惊呆了,狂热的呐喊尖叫起来。
“真厉害!巴克好样的。”
“加油!打败克拉甘。”
“坚持住,克拉甘!别输得太难看……”
“闭嘴,你在给他制造压力!克拉甘防守,找机会反击,听到了吗?一定先防守,这小子速度太快了!”
“呼!呼!”
克拉甘已经汗出如浆,面对着当头落下的棍子,他体会到什么叫“与死神擦肩而过”,即使是决斗中相对安全木棍,以那样的情形也可以敲碎一个人的颅骨。
之前被眼前的装逼犯惹火了,巴克苦心安排为的就是这一刻,他也可以装逼了,
“大个子,你得为乱说话付出代价,你得接住我三棍才行,这只是第一下。”
泰隆眉头紧锁,然后舒展开。
“要是继续打下去,克拉甘真的会有生命危险,这就是传说里的‘战争之子’吗?太恐怖了!”
不过只是三棍,应该没问题吧……
缓气缓了十多秒钟,看似是给弱势方调整的机会,其实不只是大个子少年需要时间,巴克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也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强大。
他的呼吸,他的手脚身体,他的大脑也承受了极大的负担,好比长久不锻炼的人爬完山一样,没有一个地方不火辣辣的酸麻胀痛。
“内息!”
涓涓细流从小腹出现,带着清凉感,这才让他好受不少。但这顶多也就能有三次有效,毕竟他的四岁身体承受力太差,再往后就要伤到根本了。
“第二下!”
同样的疾步冲锋,快逾飞鸟,两方贴近的瞬间不再是劈砸,而是棍头戮刺,如同枪矛。
这就没法挡了,巴克底盘低,速度快,捅在大腿上,瞬间就让大个子痛的面目扭曲,差点没晕死过去。
“啊!”
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棍子也跌落,看样子是无力反击了。
“啧!”男孩看了眼脸色僵硬的泰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托赫日娜,转身回家。
人群默默让开一条路,比他高的,比他壮的,比他家庭条件好穿的干净漂亮的,没人敢出声阻拦。
尚武和传统以及“战争之子”的传说早已深入人心,从现在开始,不管巴克自己在不在意,他都不再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出了树林,又见到了那做瞭望塔,上面的人对独自一人的男孩挥挥手,巴克也友好的挥挥手,然后就准备穿过镇子回到河边,他家就在那里。
“嘿!等一下!”
突然从背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叫住他,巴克回头看着这个穿着利落的中年人,胡子拉碴,亚麻衣服绑腿护臂,挎刀背弓。巴克眼瞳幽深,脸色平静的说道,
“干嘛?”
“认识一下,我叫塔休·蓝眼,泰隆的叔叔。”
“你好!”巴克中规中矩的打招呼,就像之前和克拉甘打招呼一样。
中年人没太靠近,虽然他还是不太相信匆匆找到他的侄子的话,但谨慎一些不是坏事,传闻中的“战争之子”又叫“杀戮之子”,可不是什么善良友爱的生灵,神话故事中连女神也要为他们的暴力倾向而头疼。
塔休观察着男孩的情绪,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他于是试探的说,
“你对铁铲感兴趣?”他侄子说的那场决斗原因就是小男孩想要知道铁铲的事,结果被克拉甘羞辱才发生的。
巴克点点头,想了想,直言不讳,
“我妈妈需要铲子做农活,家里只有石铲,很容易坏。”
不知道为什么,塔休松了口气,他对小男孩一无所知,侄子的话一方面让他觉得荒谬不切实际,又让他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如果真的是传说那样,他应该像对待女神的大祭司一样对待男孩,最起码语气带着恭敬,姿态上单膝跪地。
“也许,传说也不一定是对的!”
他接着开始试探男孩对其他人的看法,并且解下腰间的短猎刀送给对方,以作示好。
“能打败克拉甘那孩子,女神啊,这小子只有四岁!就算不是神子也必须拉拢过来!”
他下定决心,一边套近乎一边“护送”巴克穿过镇子,回到家中。
有些人办事效率就是快,贝拉一个上午还没在田里干完活,就被人一路飞奔过来询问,
“你是贝拉?你儿子四岁,叫巴克?”
年轻的母亲心中一紧,赶紧回答,
“是的,怎么了?”她的手脚抑制不住的颤抖,脑海里想象着各种可怕的结果,脸色一片煞白。
来人自告奋勇领了这个活,此刻跑的太急正在喘着粗气,一看这情形就暗道不好,话没说清楚吓着对方了,兄长知道了非把他打断腿。
“没,没事!你别,别忙活了!快跟我回去,镇长,啊不,首领正在你家门外,让你儿子堵在门前进不去……”
“啊?”
贝拉摇摇头,盯着这个年轻人的脸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随即想了想,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霍多?”
年轻人小鸡啄米般直点头。
外表上也是一头棕发,这在山民里比较常见,但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这是“山鹰”亚瑟利多·蓝眼后裔的特征,迥异于普通山民的灰褐色。
贝拉确认了来人的身份,虽然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还是准备回家看看再说。
在她回来之前,河边小木屋的院子外,老山羊坎特悠闲地卧在干草上昂着脖子,母鸡把头也伸出了鸡笼,两个家伙正津津有味的观察着。
一贯欺负它们的小主人,今天终于换了个对象,它们幸灾乐祸的加油助威,咩咩,咯咯咯不停,互相瞧不上眼的山羊和母鸡这一刻居然有点同仇敌忾。
篱笆门前,巴克站在中间堵着门,手里蝴蝶穿花一样把玩着短猎刀,眼神不善。
门外十米,地上插着牛皮刀鞘,入土的部分有一指深。
气氛沉凝之中,有人嘀咕,“桀骜不驯的杂种!”
男孩眯着眼睛敛住幽深瞳光,看到说话的人,轻喝道,
“跪下!”
无人能看到天空汇聚的雷霆瞬间落下一道,霹落在这人头顶。
这个身份不低的家伙两眼一翻,脚步一软,“扑通”一下双膝著地,吓得旁边人赶紧让开。
男孩忍耐着强烈的倦意,眨眨眼,继续把玩着猎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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