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发像是风中摇曳的狂草。
衣袍如同风帆鼓荡。
笑容灿烂,眼神狂傲。
喝完最后一口酒,在葫芦跌落前,抽出了腰间的铁刀……
“老子今天就要试试以力证道!!!”
宏大的笑声回荡开来,
天崩,
地裂。
……
……
依山而建的小镇高低错落,这里住着的平民为着自己的生计忙碌,一日也不得清闲。
简陋的小木屋中,女人声嘶力竭的痛呼不时响起。
“缓一缓,然后再用把劲,快成功了!”
腰背佝偻的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拧干抹布,帮产妇擦掉脸上的汗水。
寇蒂斯夫人安稳住对方的情绪,内心却非常不安,接生到现在她已经确定胎儿的姿势不是头朝下,以这种环境下想要正常生出来的概率非常小。
换句话说就是难产,大人孩子都非常危险。
接生过镇上的很多孩子,类似的情形带给她的经验就是稳定产妇情绪,让对方积攒一定的体力做出一次又一次尝试。
“请女神保佑我们,一定要让这可怜的姑娘活下来!”
老妇人忍不住握紧双手抵在胸前,在内心祈祷着神明的祝福。
躺在被汗水淋湿的木床上,产妇在休息了片刻后,对她点点头,准备接着尝试。
寇蒂斯夫人连忙制止道,“再等一会,亲爱的,你这样只是在浪费体力,再休息一会,听我的话!”
贝拉眼睛红肿,在老妇人帮助下努力抬起脖子看了看依然很大的肚子,忍不住流下眼泪。
她知道,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从羊水破了到现在已经太久了。
但如同寇蒂斯夫人担心的那样,贝拉自己已经连说话都没力气,眼皮也沉重的随时可能闭上,下一秒甚至会直接晕过去。
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昏暗中,压抑,沉闷,痛苦,一个意识似乎感受到了诸多东西的恶意,即将到来的危机,在一种和梦魇对抗般的过程中,挣扎,反抗,度日如年。
一切直到这个意识慢慢苏醒,产生的第一种情绪不是其他,只有狂怒。
“什么东西,也敢伤我!”
五颜六色的光于黑暗中出现,环绕ta的痛苦的嘶吼、疯狂的呓语突然安静,斑斓的流光一发不可收拾,荡出一片苍茫无垠、广袤无际的空间。
这空间中慢慢衍生出透明的晶体,在飘动中不断融合,又不断碰撞,炸裂。
千千万万的晶体截面上折射着刺眼的金黄色明光,良久才消散…………
“我这是在哪里?不是在《法则》游戏里证道吗?成功?还是失败了?”
“是不是断电了?怎么这么黑?”
“手脚好憋屈难受……我不会还在游戏仓里没出去吧?说好的断电保护措施怎么没反应?”
浑浑噩噩的赵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努力的蹬腿屈膝,双手前撑想要推开“舱盖”,但滑腻腻的感觉一点使不上力。
手脚也跟打了麻醉一样,感觉很迟钝,软趴趴的没有骨头一样。
“咚咚咚!”的响声更让人纳闷,谁在一直敲游戏仓?维修人员?房东?
他挪动了一下身体,还是使不上劲,正想歇一歇再说,忽然,“咚咚咚”的声音更快了。
“到底咋回事?”头脑晕乎乎就跟喝了瓶白酒一样的赵刚百思不得其解。
贝拉无声抽噎着,躺在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房顶的蜘蛛网,她疲惫,煎熬,在又一次努力失败后很麻木。
寇蒂斯夫人放下遮盖,难过的抿抿嘴,在贝拉身上她看到了难得的坚强和执着,但胎儿现在却一点出来的迹象都没有,现实残酷的叫人绝望。
突然,麻木的贝拉眨了眨眼睛,寇蒂斯夫人也发现了异常,瞪大了眼睛看着孕妇的肚子鼓了鼓。
“小家伙动了,动了!在等一等,孩子你得留着力气在等一等!”
老妇人用耳朵贴在大肚子上,紧张的想以听胎心的方式确认胎儿的位置,但很可惜,除非极小概率的特殊情况,一般这种方式根本没有作用。
循着本能的感觉,赵刚在母体加快速度的心跳声中努力的腾挪辗转,他很恼火“咚咚咚”的敲击者,都知道他困在游戏仓里面了还不去叫人帮忙,在这瞎敲个锤子!
“出去就搬家,这傻缺房东净知道添乱……”
他大言不惭的抱怨着,心不知“房东”为了让他出来早已经使出了全部的力量。
让人心焦的等待中,敏锐的直觉帮了大忙,当赵刚翻个跟头把头和屁股掉个个后,他停了下来,打算歇一歇。
“嬷嬷,我要再试试!”
感受到肚子里的动静又停了下来,贝拉心情忐忑咬着嘴唇,嗓音沙哑的请求着。
寇蒂斯夫人揉搓着她剧痛时抓住床板用力过度,甚至指甲渗血的双手,缓解着肌肉的酸痛。
“好,好吧!孩子,记住深吸气,一定要用力!”说罢,双手颤抖的拿着软木棍让贝拉咬住。
贝拉点点头,深呼吸两下,情绪紧张而专注的做着准备,心跳随之也加快。
赵刚拧紧眉头,“咋回事?还敲起瘾来了是吧!”
然后就觉得本来就狭窄的空间突然收缩变小,他心里咯噔一下,脑洞大开想到一件事,
“不会是地震了吧!游戏仓断电,手脚一直不灵活,我是被压在水泥砖块里面了?敲击声就是有人在想营救我发暗号?现在空间变小,难道,难道是营救失败,二次塌方?!”
“妈呀!我还单身不能死啊……”
下意识的张嘴想要大喊,可还没来得及出声,脑壳就一阵挤压一样的疼痛,然后顺着往下捋,耳朵,肩膀,腰围,一连环的疼痛。
在晕过去之前,赵刚只感受到一张大手拖住了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捧住了他的屁股。
“巨人吗?我到底在游戏里还是在现实里啊?”
…………
…………
接下来的日子里,贝拉用两天恢复身体,然后就像以前一样开始劳作。
洗衣做饭,打理农田,修农具补衣裳,拿着家里不多的钱从商贩那里换取麻丝,回到家里用纺车纺成麻线,卖给镇上的布商,赚取一卷线3铜币的回报。
躺在木床靠墙拐角的婴儿很少哭闹,安安静静的瞪着大眼睛,经常看着一个位置发呆似得,最初让贝拉担心会有什么问题。但只要她逗一逗这个小家伙,就会发现他眉头皱起,嘴巴阖动着像是在说什么一样,而吃奶时也是表情丰富,时而皱眉,时而眼睛翻上翻下。
“女神保佑,真希望你长大后别像你父亲!”贝拉轻声呢喃着,看着婴儿的睡颜,心都要融化了。
春去冬来过了一年,取名叫做“巴克”的小屁孩已经能走路了,他也不在喜欢待在潮湿的木屋里,只要贝拉在院子里纺线或者做别的,他就溜出来。
“真是个不老实的家伙!”贝拉只好关上篱笆,防止她专心做事的时候儿子跑出去。
走路还颠颠的让人担心摔倒,巴克就跑到院子的一角,和家里唯一的牲畜,山羊坎特卯上了。
“不老实!”小屁孩指着比他高一头的公山羊,奶声奶气的喊道。
年纪不小,羊角弯曲,胡子老长的坎特没有搭理他,低着头衔起一片树叶大快朵颐着。
“不听话!坏山羊!”小屁孩前进一步,指着坎特继续喊道。
老羊抖动着短小的尾巴,抬着头看着男孩,认真的拉了几粒屎,简直目中无人。
巴克扭头看了眼母亲,她正在专注的操作纺车,正背对着这里。
对于老羊的傲慢和眼神里的威胁,他能看得懂,两方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但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绝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落入下风。
双方凝视着对方,小屁孩努力的调动内心情绪,灰褐色的眼瞳慢慢的变得明亮,向金黄转变。
“坏山羊,该打!”
同样是稚嫩的童音,听的贝拉一阵好笑。
但面对着幼儿的坎特却脖子一仰,脚步退后。
“不老实!”
巴克圆滚滚的脸颊上凝眉冷目,语带怒音,滚滚雷鸣叱咤震得傲慢可怜的坎特两眼模糊,腿脚打颤。
“要听话!”
汹涌的压力充斥在周围,身高体壮的坎特踩在一粒粒的羊屎上,颤抖着节节后退。
巴克一步步进逼,踩在山羊最喜爱吃的树叶上,
“听话吗?”
老羊胡子乱抖,屎尿齐流,但还是没有低下头。
依旧对视着,凝聚着极致的愤怒,小屁孩圆滚滚的脸上带着肌肉的抽动,嘴巴轻轻开合,声音轻微到只有自己听见,
“我问你,听话吗?坎特?”
雷霆缓缓降下,老山羊呆滞,片刻之后然后轻轻的低下头颅。
巴克眼中瞬间恢复正常,带着一丝倦意,伸出肉呼呼的小手。
山羊谨慎的靠近过来,把头贴在小主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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