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九台 救命的大鹅

“嘭！”一颗直径二十公分的雷球裹着蓝色火焰砸在船身左侧三米处，激起的波浪使得航海船左右剧烈摇摆，不过只是有大量海水涌上甲板，船体并没有什么损伤。

“靠，这狗屎运，臭小子你是疯了么，这么多闪电还往里闯，你脑袋是挨驴踢了吧，能躲过这一次难道还能躲过第二次么？你快停。。快停。。”

又一颗直径四十公分的蓝色火球砸在船后一米处，整个船体就像来了个鲤鱼打挺，猛烈的冲击打断了拉达的咒骂声。它只能牢牢地用两只小短腿抱住粗大的桅杆，水浪的冲击还在继续，水面炸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从远处观望，就会发现雷云中的雷球就像被设定了定时爆炸的程序，每当船体临近时便会迅猛出击，笔直降落，然而每次船头部位总能在短短零点一秒内作出变向，使船身发生半米到一米的偏离。

时间久了，拉达也发现了，每当雷球汇聚完成后发出微弱的闪光时，掌舵者的左手或是右手便会轻轻拨离相反的方向。

成功躲避雷球，靠的并不是运气，而是冷古一次又一次敏锐地洞察到雷球发动的瞬间，从而把握住了生的机会。拉达的嘴都张成了O的形状。

面对天打雷劈，冷古仍旧从容。他不敢分心，此时的注意力全在观察雷球启动上。

一个小时后，船身驶出雷区，晴空依约而来。

龙猪躺在甲板上享受温暖的阳光，冷古则在一丝不苟地修理着破损的船体。

“臭小子不错嘛，眼力不错，值得表扬啊！哎，和你说话呢，喂！嘿！你倒是说话啊，还修那破玩意干啥，咱不是已经通过试炼的死亡雷云了么？没必要修了。”

“船就是海贼的第二生命！”冷古冷冷答道。

“嗤！可笑，低贱的海贼无论有几条命都不值得悯惜！”

“哦？你的意思是，在这片大陆上，海贼的地位很低下么？”

“岂止低下，那是一种背叛自己种族信仰的恶心蛆虫，是这片大陆的污点，他们低贱的生命都该被清除。”

“嗯，他们是怎么背叛自己的种族信仰的呢？”

“拿人族做例子吧，灭世之战结束后，散落在西方数十个大小海岛的遗民全部抛弃原有的种族，与魔鬼结合，诞下了一种新的复合生物。这种生物奇丑无比，全身被一身赤色纹路覆盖，这种纹路会伴随其一生，他们不能修魔契师，也不能修出刚力，但是那种红色纹路会在每逢十周岁赐予其力量，每个个体视自身天赋会被分配二到六次力量不等，直他们在海岛繁衍的第八十四年，才终于出现了第一位能与绝地武士相抗衡的六次力量者。

力量往往会滋生野心，那个六次力量者不安于蜗居在小小的数十个海岛上，于是就建立了一个万族唾骂的海上掠夺势力，那，就是海贼的由来。”

“对了，以后你也尽量别在人前宣称自己是海贼，会惹万族不满的。”

冷古点了点头，沉默半天才抬起头，正视着拉达：“我会为海贼正名的，因为你说的那些都是半吊子海贼！”说完就起身继续站在舵盘前。

“喂，试炼不是结束了么，你怎么还站在那？”

“如果是结束了，早该有人现身了，现在应该是休整期间，抓紧时间休息。”冷古闭上眼睛不再回答。

接下来的几天，海上总是晴空万里，波澜不惊。

冷古很是不解，既然说这是一场试炼，为何会让自己如此惬意，是真的惬意还是故意吊着我的神经，难道那片雷区真的是全部的试炼内容么，接下来只是放任自流就会漂到岛中岛上去么。

连日的神经紧绷让他疲惫不堪，而且这片红海里并没有可食用的海鲜，疲惫加饥饿，是最让人痛苦的事情。现在只要看到龙猪，冷古就会不自觉地流口水，眼睛都会冒绿光，恨不得将之茹毛饮血。

吓得拉达在瞭望台上都不敢下来，饿了也不敢多言语，它害怕一出声就会吸引到冷古更多的注意力，万一一个不小心真被吃掉了，那自己身为高贵的龙猪岂不是死的很冤。

第五日，“猪，给我来个猪蹄儿，没事，你是伟大高贵的龙猪，没了一个猪蹄还会很快再长上来的。”冷古躺在甲板的草地上，有气无力。

“香蕉你个巴拉，去死吧，信不信我踩死你！”瞭望台上立马传来一声怒骂。

“来呀来呀，快下来踩死我，伟大而高贵的龙猪大人，快来结束我的生命，助我早日解脱吧。”

“见鬼去吧，本龙猪大人的智慧那可是无穷的，岂是你用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反正我脂肪多，等把你拖死了，我就下去喝你的血，啃你的肉，哼！”

冷古还想再说两句，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张不开嘴了。

无聊的日子就在一人一猪彼此对峙中日月交替。

转眼已经到了第十五日，船，还在漂着，可上面却空无一人。冷古，消失了！龙猪，也消失了！偌大的海面上只有一艘船随波逐流，很是诡异。

突然，从船舱里飘出一股肉体的迷香，那种香味，即使平淡无味，但对一个饿了七日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凤髓龙肝、八珍玉食啊。

紧接着便传来大口吞咽，还有咕噜咕噜喝汤的声音。

“啊，爽，猪爷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豪鸥肉，那丝丝滑滑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还有点汤，你要不？”冷古很是镇定。

“要要要，要要要，冷大哥，你是我哥，你对我太好了，有汤都舍不得自己喝，还留给我，真是，真是太让我感动了，呜呜呜。。。”

“少来，我喝饱了，这是我喝剩下的。哼，前几日被你这种把戏骗去了多少个豪鸥腿，偷奸耍滑，真想一棒子敲死你！”

“嘿嘿。。嘿嘿嘿，别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你让我往东，我绝对往西！”龙猪拍着胸脯信信旦旦。

“绝对往西？！”

“啊，不对不对，是绝不往东，啊呀呀，别打啊，我的头，我错了，啊呀！。。。”顿时船舱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时间追溯到七天以前，也就是漂流的第八天，本来冷古都已经快放弃了，不吃不喝七天，还要时刻防备试炼的来临，就算是个大剑豪也受不了。至于说要吃龙猪，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做出吃掉伙伴的事情，即使是死，也不能！

瞭望台上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冷古不知道龙猪是否还活着，可能已经死了吧，自己也即将要死去。生命，真的很脆弱！

就在冷古的意识迷离之际，他的眼睛映照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大鹅，没错，那是一只大鹅！呵呵，看来自己真是快要死了，竟然幻想出了大鹅在天上飞，真是可笑。

嗯？大鹅在靠近，然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就往自己的脸上啄来；然后冷古看见了大鹅口中一嘴锋利的牙齿，还有扑面而来的火热的腥臭气；然后，“啊--”，自己的脸火烧了一样痛，用手一抹，全是血！强烈的痛感把迷离的意识拉回到现实中，尼玛！这是真的大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鹅被冷古一把抱住，死死地掐住它的大长脖子不撒手，人鹅翻滚大战八百回合，最后人类获胜，大鹅，被炖了！

冷古先是恢复了体力，然后到瞭望台上查看了一下龙猪，发现这货还有一口气在，就喂了几口汤。

第十五日，这是冷古捕捉到的第三只大鹅了。经过龙猪的介绍，才得知原来大鹅叫豪鸥，一种生活在海边的飞行禽类，喜欢吃腐烂的尸体。

听完介绍后，冷古的胃不由得颤了几颤，险些呕吐出来。不过为了活着，他还是强行安抚了自己的胃。

不过碰见豪鸥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豪鸥偶尔会飞出海边领地五公里猎食，意味着他们离岸边最多还有五公里远。

大鹅虽然喜欢吃腐烂的尸体，但其肉质确实没的说，船上虽然没有什么调味品，清水煮过后照样鲜嫩爽滑。

为了猎食大鹅，冷古每次都会躺在甲板上装死，待大鹅靠近后便会一把抱住，然后进行一番缠斗，有了龙猪在旁帮忙，狩猎变得更加容易。

虽然只能隔两三天才捕到一只，但相比于七八天不吃不喝强多了。

第十六日，“瞭望台报告：发现陆地！”终于要结束漂泊的日子了，暂时松了一口气。

冷古站在舵盘前，看着远方高空中盘旋的密密麻麻的大鹅顿时有些风中凌乱。“绕岛环行一圈，仔细观察哪个方向的大鹅少些！”

“是！”

为了不惊动大批的大鹅，距离海滩还有段距离冷古就开始拨动舵盘绕着岛中岛环行起来。

“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在东北方向有片巨石阵，除了那里，豪鸥霸占了整个岛中岛的海滩，巨石阵那里也适合停泊，可是，那个巨石阵明显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