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自古便是繁华之地,人来人往,商客云集。
因而,也造就了许多富商。
而徐州本土富商之首,便是糜家。
此时糜家门前,有两个家丁正在张贴告示。
还未张贴完毕,就引来了一群人围观,有认识字的老者很是卖弄的上前宣读道:“招收家丁十人,要身强力壮,为人忠厚;月钱一贯。
招收账房先生两人,精通算学,身家清白,恪守信义:月钱五贯。”
“不愧是糜家!家丁居然就有一贯钱!”
“那账房先生更是不得了,居然五贯钱!”
人群外围,走来一个少年,十二三岁,衣裳虽然破旧,却干净整洁,
虽然五官生的很好看,但是似乎因为营养跟不上,脸色蜡黄,身子也很是单薄。
这少年看了看告示,便转身走向糜家大门。
门口的家丁见了道:“小郎君,你这身子骨,你这年纪,可是做不得家丁!”
少年微微点了点头,这糜家加风还是不错的,若是一般门房家丁,看见他这样子,就算不是恶语相向,也是面露不屑,那会客客气气的说话。
“我是来聘任账房的!”
两个家丁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少年,疑惑的道:“真是来做账房先生的?”
“是!”少年点了点头。
“那我得先考考你了!”家丁有些不信,想了想便道:“家有三只母鸡,每日有两只母鸡生两只鸡子,十日后,有三只母鸡生三只鸡子,又十日后,三只母鸡一共生了多少鸡子?”
“五十只!”家丁问题刚刚说完,少年便答了出来。
两个家丁听了掰着指头算了一阵才道:“猜的?”
“要不,你再问?”少年道。
“随后又只有两只母鸡生鸡子,生了五日,只剩一只母鸡生鸡子,再五日后一共生了多少鸡子?”
“六十五只!”
正在此时,门内走出来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一脸欣赏的看着少年道:“小郎君是来聘账房的?”
“正是!”少年微微拱了拱手道。
“今鸡子两文钱一只,六十五只鸡子能卖多少钱?”
“一百三十钱!”
中年人面露惊讶,要知道,便是他这种常年接触账目的人,也不是一口能答出来的,而对方,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
一般的十二三岁的小子,也就是刚刚将蒙学学完,哪儿能有这么厉害的算学?
除非!
此人是师出名门的算学天才!
当下心中一动,继续问道:“若三文一只呢?”
“一百九十五钱”
“若四文一只呢?”
“二百六十钱,若是五文三百二十五文,若是六文三百九十文!但是市价也就两文三文,若是卖到六文,就没人买了!”少年道。
中年人听完,此时眼中已经满是震惊,等到少年说完,这才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微笑着客客气气的伸手延请道:“小郎君里面请!”
少年轰了红手,跟着中年人进了大门。
接着被中年人引导了一处偏院。
里面有好几人正在写写画画,看着堆积如山的竹简账册,便知道,这儿应该就是账房。
找了一处没人空桌,中年人示意少年坐下。
少年似乎不太习惯跪坐,于是便盘坐在席面上。
“鄙人糜福,添为糜家大管事,不知小郎君高姓大名!”
“原来是大管事!小子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旭字!”
“《国风·邶风·匏有苦叶》有云: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好名字!”中年人又问道:“不知师承何人门下?”
“吾师只是一山野闲人,名号不提也罢!”
糜福点了点头,现在这个世道,天下不远显露的能人隐士也很多,见少年不提师承,也不在意,又问道:“小郎君为何到糜家来做账房?”
“老师驾鹤西去,我只能下山!但是盘缠花光了!眼见贵府有聘用账房,便来试试!”
糜福点了点头:“对于算学,方才已经考校过了,但是算学与账房也有差距。”
说着,糜福拿起旁边的一本账册,递给东方青道:“小郎君且先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问题。鄙人还有一些事情,便先失陪,一会儿就过来。”
“大管事请便!”
东方青结果账册一看,其实就是一本米铺的流水账。
账册一卷竹简,写的并不多,
东方旭三两下便看完了。
这一本账簿,从表面上看,似乎只有几处小错漏,悬殊只在几枚五铢钱,这点误差,在这个时代的账册之中,算是正常的误差,不算大事。
但是,东方旭却看出了其中有大问题。
要知道现在的米铺,买卖米粮,都是用斗;后世用秤买卖都会有误差,更何况是用斗!
买卖之时,肯定不会每一斗都刚好那么多,并且米铺之中的伙计,会潜意识的将斗装的不那么满。
因此,八千石黍米,卖出个八千一百石,才是正常情况。
而这一本账簿,入了八千石,也只买了八千石,那么多出来的,到哪儿去啦?
不用说,肯定是这家掌柜吞了!
找到问题,东方青便知道了糜福的用意,是一方面考校自己对于生活的观察,一方面考校自己的为人。
若是查出几枚五铢钱的误差,便是勉强合格;若是发现这大问题,将会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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