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异常变化 第六章 抉择、本心

晚餐过后，主客皆欢。

“明前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薙切绘里奈拿着一杯红茶，低着头轻声问道。

“问吧！”明业的声音显得很温和，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您的手艺这么好，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开这么一家小餐馆呢？以您的水平，那些高级餐厅，也是绰绰有余的吧。”

其实，自从知道明业的身份以后，她就一直疑惑这个问题，明明有那么高的才华，却宁愿固守在这。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在大厅的众人都是愣了一下。

明夕楞楞地看了一眼薙切绘里奈，随后又看着自己的老爸。

对于老爸在哪里工作，他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这家白玉楼，出生在这，学艺在这，这里承载着欢笑，承载着悲伤，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管是谁，都不能破换白玉楼；只要他还在一天，白玉楼就会一直开下去。

织田美惠子神色不变，默默地喝着红茶，微微眯着眼睛，好似对一切都浑然不在意。

明业听到这个问题，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和薙切仙左卫门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该怎么说呢，让我先好好想想。”明业喝了一口红茶，沉思了片刻，脸色又恢复了笑容，“刚毕业的时候，我也曾经在所谓的高级料理或者是低级料理中徘徊。”

“我在高级餐馆当过主厨，也在平民餐馆中打过工。”

“在那段时间中，我接触了一个又一个客人。有些客人吃的起高级料理，有些客人只能吃的起平民料理。但是，我却在那个时候发现了，那些出高级料理的客人吃的只是食材本身的味道；而那些普通人吃得确实料理本身中蕴藏的美味。”

“我能清晰的分辨出其中的笑容，对于我来说，制作料理的本心就是为了让客人们露出真心的笑容，无谓高级食材，或者还是平民料理。”

明业看着薙切绘里奈，原本满脸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对我而言，这些所谓的平民料理却是让那么客人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你觉得这还不够吗？”

明夕听完了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才是自己的老爸，自己一身所要追逐的目标。

而薙切绘里奈却觉得最后一句话沉重地压迫着自己，她变得沉默起来，也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一辈子被灌入的思想就是高等料理是世界追逐的一切，所有的低等料理就应该被摧毁。

可是现在有人对她说的这些话，造成了她所秉承的理念有了偏差。

突然，一只白皙的小手撑住了她的肩膀，薙切绘里奈双眼迷惘地看着他，那张清秀的笑脸上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异常清晰，眼中闪着的光芒却是如此的明亮。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存在高级料理和平民料理这样的思想。”

“但是，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呢？”

“换个角度？”薙切绘里奈嘴唇中慢慢吐出了这几句话。

“没错，你看就像鸡蛋一样，它能做出所谓的高级料理，也能做出所谓的低级料理，但是你能说鸡蛋和高级食材或者是低级食材吗？”

薙切绘里奈慢慢地摇了摇头。

“所以换个角度，你会发现其实所谓的高级料理和低级料理并没有所谓的界限。一道料理的诞生都是包含了最基本的食材，其中或许有特殊的食材，但是大部分不还是这些基础的食材吗？”

“所以，薙切绘里奈哟。”明夕抬起薙切绘里奈的头，看着她那双黯淡的紫罗兰眼眸，温和道，“在遇到你内心中，所谓高级料理和低级料理的限定时，不妨问问自己的心灵。”

“不管是高级或者低级，你吃地时候，开心吗？那种源自心灵深处充满满足和喜悦的快乐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改变的。”

“那个时候，你还会执着与所谓的高级或者低级的料理之中吗？”

“一切问心！”

“这也是我要走的路！”

看着薙切绘里奈那种眼眸渐渐亮了起来，明夕朝着明业得意地笑了起来。

明业伸出大拇指朝着明夕点了点，织田美惠子捂着嘴轻笑了几声。就连原本沉重的薙切仙左卫门都脸色好了起来。

就在明夕他们说说笑笑的时候，一边的薙切绘里奈终于恢复了平静。

“哟，薙切小姐，感觉怎么。”明夕看着薙切绘里奈抬起了头，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又恢复了色彩。

“虽然，你说了那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姑且我先记着了。”薙切绘里奈哼了一声，侧过头，低声道，“我不能确信我是不是能清除掉高级和低级料理的理念，但是我会记得自己的本心的。”

“没错，就是这样！”明夕哈哈笑道。

薙切绘里奈白了他一眼，低垂着头，脸颊依然绯红一片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薙切仙左卫门带着薙切绘里奈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他们在附近的宾馆已经订了房间，明天就准备回国了。毕竟，薙切仙左卫门来天朝要办的两件事都已经办妥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我送送你们。”明业起身，明夕和织田美惠子同样起身。

送到门口，薙切绘里奈看着明夕，平静地说道：“希望，能在远月能在见到你。”

说完，深深地注视了他一眼，转身随着薙切仙左卫门离开了。明业也跟着离开，准备送他们回宾馆。

明夕和织田美惠子就站在房门前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的尽头。不知为何，此刻的明夕内心深处突然失落了片刻。

他呆呆地看着前方，眼中没有任何的焦距，嘴里还不断呢喃着一句话。

一边的织田美惠子在隐约中似乎听到了一句。

“远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