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说的地方其实就是她的家。
位于奈何岛南区的住宅楼的一套二居室,在他父亲被哈维·布洛克击毙、母亲跳楼自杀身亡后这套房子的暂时所有权和艾薇的抚养权一起,被相关部门划归到了她唯一的亲戚,姑姑希尔莉莲名下。只是艾薇的姑姑对房子的喜爱似乎远超过对艾薇本人,因此...
艾薇第二天就被扫地出门了。
“就是这儿,三楼3-12。”
“嗯哼~”
龙尼望着那灯火未熄的民居楼,“我重复一遍你的要求,教训一下他们,然后把他们从属于你的屋子赶出去?是这样吗?”
“嗯!”艾薇点了点头。
龙尼没说什么、也没有表示赞同立刻展开行动,显然是有些犹豫。
“咳咳!”
赛琳娜见状提议道,“为什么不让他们付钱把这个地方买下来,然后我们三个人再各自出一笔钱或租、或买一套房子呢?这么一来可选性大了不少,艾薇也不用生活在伤心地...嗯?!”
龙尼闻言嘴角不禁露出笑容,‘不愧是赛琳娜竟然这么快就明白我的想法了!’
常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住处的选择是很重要的,特别是这种从别人手里‘抢’的住处,即便这房子本属于艾薇也一样,如果对方事后想报复,明暗关系直接反转,简直不要太麻烦。另外,他也不是很想寄人篱下,太拘束不自在,太放松又显得喧宾夺主...
“我也是这么想的。”
龙尼说着看着艾薇,“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建议,你的房子你拿主意。”
艾薇却也不拖泥带水,很快便有了主意,“我想拿一些东西走!”
龙尼点头随后简单布置道,“艾薇跟我上去,赛琳娜你在下面待命。”
赛琳娜,“OK!”
就这样,三人分作了两队...
楼梯间。
“加入我们的生活或许没你想象的轻松和安全,你现在还可以有其他选择...”
走在前头的龙尼突然开口,他尽量用着温柔的语气将描绘着艾薇可以选择的生活方式,“我可以帮你夺回房子的所有权,并设法让政府把本该给予你的救助金正常落实到你身上。亦或是我强迫他们完成抚养你到成人的义务,虽然这样你需要付出一部分你父母留给你的财产,但你的生活会更有保障...这两个选择都可以让你回归正常的生活,也都无法改变我们是朋友这个事实,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放弃心里那些太过直接的报复方式,等你有能力后再以正常的方式去复仇、去伸张正义...”
艾薇:“去TM的正义!”
龙尼:“...噢。”
“我父亲虽然不是杀死韦恩夫妇的凶手,但他的确是个罪犯,在外面他抢劫、甚至是杀人,在家里...对我和妈妈非打即骂是家常便饭的事,他死有余辜。但我妈妈不一样...”
谈及父亲艾薇言辞激烈,但谈及母亲她温柔而惋惜,“她很温柔、她太温柔了,温柔得软弱,软弱到从不会反抗,面对压力选择抛弃我自杀,我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也不想成为妈妈那样的人。我,想和你们一样...”
“和我们一样?”
“嗯!”
艾薇连连点头,“赛琳娜说她会流浪街头是为了寻找母亲离开了孤儿院,你是因为无法忍受家庭暴力...你们本可以对居无定所的生活选择退缩,咬牙习惯当时生活,但你们没有,而且你们现在过得很好,我想和现在的你们一样,对不幸有能力还击,把温柔留给需要的对象。”
“......”
“把温柔留给需要的对象么...我们能可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
龙尼失笑的摇了摇头,表情随之严肃了起来,“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我套的围巾是赛琳娜用从别人兜里偷来的钱买的,这笔钱是别人用汗水挣来的、它可能原本是一个三口之家一周的用度,因为我们那一家人可能需要简餐一周;它也也可能是一个父亲陈诺要给女儿买礼物的钱,因为我们一个女孩会闷闷不乐许久;它甚至可能是一个病重孩子的续药钱,因为我们一个孩子可能病情加重甚至因病情恶化死亡...事实上我还有十万存款,它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是偷来的,现在你觉得你真的能承受你身上这身衣服实际的重量吗?能心安理得的加入我们享受这些钱吗?”
“我...”
艾薇沉默了良久,“我只知道如果没有这身冬衣,我可能没办法活过这个冬天。而且,你曾经救过我,三年前,从一个流浪汉手里,就在这附近...”
说着,她仿佛鼓起勇气般抬头看向龙尼,“你还记得吗?”
龙尼闻言很是意外的楞了一下,追忆良久后摇头道,“......抱歉。”
艾薇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抬起了头,“我觉得在生存都有问题的情况下想你刚才那些可能性、追求绝对的高尚太...愚蠢了。在相同的处境里你比绝大部分人做得都要好,我认为这已经足够了。”
龙尼失笑,“good!”
艾薇楞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你在考验我?我合格了?”
龙尼笑着耸了耸肩算是默认。
艾薇再问,“那你刚才说的那些...”
“都是客观事实。虽然我们偷的都是西装革履的主儿,但偷就偷...任何缘由、任何美言都不能真正掩盖这一点,我们的善行等多算赎罪,抚慰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愧疚的赎罪,很幸运...我们还能有余力赎罪,更多的人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认清自己的卑鄙但不要自暴自弃,现在...”
说着,两人来到了一扇紧闭的木门面前,门与地面的缝隙是温和的灯光,门内是欢声笑语...
“准备好了吗?”
“嗯!”
“在我叫你进来之前躲在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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