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句点 第五章（继续加更，晚安）

“我女朋友。”大牛说得坚定而自豪，好像人生第一次涉足爱河。朱大者心里抱怨世界狭小，大牛却问他是不是特别沮丧，被一个商人如此对待一把。

“这是社会允许的。商人就是可以这样对待艺术啊。”

“你怎么从来都不愤怒啊？”大牛问。

“愤怒也没用。”

“没用我也愤怒。”大牛坚定地说。

跟离开商人的艺术家一样,离开艺术家的谭定钰心情也不好。从前这样的时候，他都跟丁欣扬聊两句，可是眼前,他宁可放弃这习惯。她那天面对马副经理的态度,跟今天这所谓的艺术家态度多少有些相似，都让谭定鱼心里不舒服。他希望丁欣扬自己能冷静地想想，主动找他表示个态度。开除丁欣扬他从没认真考虑过，他知道聪明女人不少，但既聪明又可靠基本上懂道理的女人并不多见。即使马副经理暗示过他，如果他不支持她的决定,她以后就没法儿工作了,好像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开除人。在谭定钰这样的心境下,传来马副经理的敲门声,让他立刻想到惩罚。她也许太想敲门,所以才敲得那么胆怯。她手指落到玻璃门上的声音暖昧到了极点,以至于根本不像是手指叩击玻璃所发出的声音。公司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马副经理爱上了谭定钰,而想到这个谭定钰就气得不行。他从没做过半点儿能够引起她误会的事,从没发出过任何错误的信号儿，她凭什么爱我?这是他心里偶尔发出的怒吼。但他必须重用她，因为没人能像她那样对他忠心一片。他觉得自己老婆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马副经理让他签了几张单子,然后就提起了丁欣扬的事,正像谭定钰预想的那样。“小丁的事，你决定了吗?”

“还没有,你不用再跟我提这件事我考虑好了通知你。”谭定钰用长期以来练就的亲切的公事公办态度把马副经理打发了。之后,他立刻给丁欣扬打电话,请她到他家里吃晚饭，他想亲自下厨房。

“你经常下厨房做饭吗?”

“我老婆不在家的时候,偶尔。”

“明白了。丁欣扬冷冷地说。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手艺,我还是请你出去吃吧，听说文化宫那里新开了一家俄罗斯餐厅,有兴趣吗?”

“听起来不错，可是我今晚要去看电影。”

“什么电影?”

“两部外国片子。”

“你一个人去吗?”

丁欣扬犹豫了一下还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看场电影总比吃顿烛光晚餐容易多了，至少看电影时不用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容易把什么事情都这想得很难，尤其是跟上司一起吃饭。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说。

丁欣扬说了地点和时间，谭定钰补充了一句: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好像这样就能避免别的嫌疑。

放电影时的光线原来有种温柔,这是喜欢看电影的丁欣扬从设注意过的。丁冰出事以来，她常常不能全身心地集中精力，包括看场电影。她用余光瞥了几次谭定钰，他好像也很喜欢看电影，表情庄重充满同情，看上去已经被故事感动。电影院里，丁欣扬从谭定钰的脸上也看到了他对浪漫的反应。电影中美国女护上的爱情似乎抓住了他，她怀疑他是个电影迷。

第二个电影快演完的时候,他看了两次表，然后小声对丁欣扬说，他必须现在去车站接老婆。接着，他道了再见，便离开了。

电影结束观众陆续走完了,丁欣羊才缓缓地站起来离开。扫地的男人开始扫地，经过丁欣扬看了她一眼,这情形他见多了，因此觉得电影很骗人,用那些瞎编的事儿把人弄得疯疯病癫的。

丁欣扬的心情突然就坏了。她没想到谭定钰问都没问她大半夜的怎么回家，他就走了。他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下，哪怕是装样子问一句，用不用他回头接她一下；他至少可以出于礼貌说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丁欣扬莫名其妙地委屈，尽管她经常一个人很晚回家，他就得自己都这样对待女人了，好没道理，还好她已经习惯了。尽管对谭定钰她也从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回到家里，我觉得自己好没道理。但仍然觉将男人不应该这样对待女人。临睡前，她想，如今好多男人都这样对待女人，剩下的就只有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