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来自青云 第十二章 非人非尸之物

一上甲铁城，四方川菖蒲就在家臣和武士们的簇拥下前往了甲铁城的车头部位，在插入了主钥匙之后，甲铁城的锅炉很快进入了预热状态。

“无名，我们现在怎么办？”

虽然有了战斗的觉悟，不过张小凡依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加上个性使然令现在的他并不像他的朋友林惊羽那么有主见，上车之后看着其他人都井然有序地跑去自己负责的职务干活，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毕竟对于一个生活在古代的少年来说，卡巴内……或者说僵尸啥的好歹还在故事里听过，但装甲蒸汽列车这种东西真的已经是在常识之外的存在了……

“休息。”

无名又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回答。

张小凡注意到女孩甚至已经困到连脑袋上的呆毛都没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抱歉，现在人手不够，你们能去后车厢巡视一下吗？”

九智来栖注意到了尾随着众人的两人，便开口说道。

“欸，这可是预订之外的情况。”无名找了个看起来比较牢固的角落，将自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隐藏在那件小小的披风下面：“接下来的就你们自己来做吧。我已经……没时间了……”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将半张脸埋到披风中，就那样没了反应。

“无名小姐……她睡了吗？”目睹了这一切的四方川菖蒲有些惊讶，语气里莫名的有些对于无名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迅速入睡而感到钦佩。

“真是个自说自话的家伙。”九智来栖对于无名的不配合显然有些介怀。

“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战斗，肯定是累坏了吧。”四方川家的大小姐善解人意地替无名辩解道。

“巡视的工作交给我吧。”

张小凡凝视了沉睡的无名片刻，然后自告奋勇道。

“嗯，不过你刚才也进过了艰险的战斗，现在只有一个人的话，体力还撑得住吗？”

九智来栖大概是把张小凡误会成了无名的侍从，觉得和自己与四方川菖蒲的关系有点像，所以对于张小凡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再加上张小凡的战斗方式也和无名那种令人惊艳的华丽风格不同，朴实无华的劈砍更接近于以前武士们的风格（虽然武士们根本做不到一刀一个卡巴内），所以对于张小凡的印象相当不错。

“对了，要用我的太刀吗？你之前的那把刀比肋差还短，用来对付卡巴内太过危险了一点。”

一米多长的武士刀确实比起才三十公分左右的短刃更加适合用来战斗——事实上直死之魔眼的另一位主人两仪式，在不考虑根源式之类的挂逼情况下，手持太刀九字兼定的时候就曾经被作者奈须蘑菇钦定为《空之境界》的最强者。

“不，有这把刀就足够了。”

但张小凡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对于张小凡来说，短刃不适合战斗只是暂时的，要知道修真者们本来就不是抡着斧头过去砍人肛正面的法师，而是在八百里开外就朝着敌人放飞剑的LYB。

青云弟子只要到了玉清境第四层，就能习得御物的神通，到时候别说是极为锐利的短刃，就算是一把指甲刀都能在直死之魔眼的加持下飞出去戳死对方，战斗距离根本就不是事儿……

再说了，张小凡自己的事自己知道的最清楚，他能砍死卡巴内靠的根本不是过人的力量，纯粹是直死之魔眼的功劳，短刀用起来更加灵活轻巧，换成又长又重的武士刀，说不定才砍死几个卡巴内自己手臂就没力了。

当然这些理由都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手上的短刃对于张小凡本人而言有着特殊的含义：这是第一次有人送给他的礼物。

就算无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对于张小凡来说，这个才认识了两天的女孩，已经是他活在这个陌生世界中重要的精神支柱了。

“那就麻烦你了。需要人帮忙吗？”

九智来栖确认了张小凡并没有逞强的意思，便点头同意了：“虽然我们人手不多，但一两个人还是挤得出来的。”

“不用，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张小凡摇头回绝道。

有人在旁边近距离观察的话，直死之魔眼很容易暴露——张小凡觉得无名隐约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但女孩并没有对他追根究底，就好像张小凡也隐约察觉到了无名的身体隐藏着某种令她超越了人类极限的秘密，但也没有深究一样——他现在并不想让别人知道直死之魔眼的事。

☆

巡视车厢是一件相当无聊而且麻烦的工作。

特别是在张小凡的外貌和年龄都无法造成足够威慑的情况下，经常会有一些对横穿车厢的他看不顺眼的人对张小凡进行刁难。

而其他的难民则都很默契地假装没看到这回事，也不知道是刁难者平日里积威甚重，还是单纯其他人心里也有怨气。

虽然之后亮出自己是武士们请来巡视车厢的外援，并用直死之魔眼的能力来吓唬对方增加说服力，让对方不得不认怂的这种打脸桥段相当爽快，可在这个桥段连续重复了十几次后，最初爽快感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无聊和烦躁。

接连不断的遭遇甚至让张小凡有种这个地方的民众都是无理取闹自私自利的刁民，和青云山那边勤劳朴实的百姓没法比的感觉。

忽然，前面一个车厢里传来了怪异的骚动声。

张小凡精神一振，觉得说不定是卡巴内入侵车厢了，于是快步推门而入。

结果他就看到之前那个技师少年手里拿着奇怪的武器站在门口，只批了一件破布的上半身裸露了大半，而从破布的边缘能够清楚的看到，此刻他的心脏正和卡巴内一样，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又是你啊。”

张小凡拔出了短刃指着对方。

“等、等一下，我不是卡巴内啊！”

对方也看到过张小凡瞬杀卡巴内的场面，知道和那些肉脚武士不同，真打起来估计自己一个照面就会被这个看起来只是个小孩子的家伙给秒了，因此连忙辩解道：“只要病毒没有扩散到大脑的话……”

“这种事你就算说了我也听不明白。”张小凡皱着眉头听他说了半天，结果发现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于是干脆打断了他的叙述：“总之这个地方的最后一节是马厩，现在里面应该没人，你先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里面。”

“你、你愿意相信我吗？”原本以为自己就算不被杀掉，也会被干下去的技师少年睁大了眼睛，满是惊喜地问道。

“不，我不相信你。”张小凡冷冰冰硬邦邦地回答：“但是我相信无名，她说你不是卡巴内，所以我也不会把你当成那种东西。”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张小凡没有说。

在刚才那一瞬，他开启了直死之魔眼观察了一下对方，结果发现对方身上的死线流向既不像正常人类，和卡巴内也不完全相同。

在张小凡的印象中，还有另一个人身上的死线和这个技师少年十分类似。

那正是无名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