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梅默默跟在陆臻身后,没有开口询问陆臻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她只是一个侍女,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陆臻也乐得清闲,这种事情,没办法跟小梅解释,不过这种感觉确实蛮爽的。
回到院中,陆臻直接回房,小梅则去厨房,帮助老黄准备晚膳。
厨房内,老黄听着小梅的汇报,即便听到陆臻轻而易举地就将朱旭的刀锋化解,他那满是沟壑的脸颊,依旧没有丝毫神色变换。
陆臻一直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次突然晋级武者,大发神威,确实疑点重重。但一想到陆臻的身份,老黄便释然了。
当然,老黄释然的原因,主要还是源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他可是命泉境圆满的道境强者,在这一亩三分地,陆臻有丝毫风吹草动,都满不过他的眼睛。
陆臻的爆发,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必然是老爷或者夫人留了一手!
“好了,我知道了。”老黄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吩咐道:“一切照旧。”
“知道了。”小梅应道。
“对了,最近修炼可曾懈怠?”老黄问道。
“未曾。”小梅摇了摇头,接着道:“已达第五境开宫圆满。”
“惊虹剑呢?”
“已练第三剑。”
“第三剑吗?”老黄顿了顿,淡淡道:“我不日即将启程。”
“小梅明白。”
“下去吧。”老黄摆了摆手吩咐道。
小梅退出了厨房,默默地离开了院子。
很快,到了晚膳的时间。
一张普通的木桌,四个家常菜,比平常多了一份汤。
“小梅呢?”
没看到小梅,陆臻疑惑地问了一句。
“出去办事了。”
老黄答道。
“哦,坐下一起。”
小梅晚上经常出去,陆臻没有多想,吩咐老黄坐下。
但今天,老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起坐下吃饭。
陆臻看到老黄没有动作,忍不住抬眉看了一眼。之前老黄也不跟他一起吃饭,总说什么尊卑有别。但陆臻觉得,老黄一直照顾他,就跟家里人一样,哪有那么多规矩,就强迫老黄跟他一起。
老黄开始不同意,最后拗不过陆臻,只能同意。往后的每次吃饭,都会跟陆臻一起同席而坐。
但今天,陆臻已经成为武者,往日的平静也已成为过去,老黄也就自然不能再跟陆臻同席而坐。
陆臻同样感觉到,今晚的老黄跟平常不太一样。他也猜到了,这种变化应该跟他今天聚元有关。
看老黄恭敬的样子,陆臻知道,让老黄再跟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了。
无奈一下,只好在老黄的注视下,默默吃饭。
菜是平常菜,汤不是普通汤。
这碗汤是老黄特意给陆臻熬制的淬体大药。
等晚膳用完,陆臻静静地看着老黄,等待老黄的下文。
“少爷,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老黄搓了搓手,接着道:“您已经聚元,老奴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今后的路只能靠您自己了。”
陆臻听完,眉头皱起,不悦道:“这是为何?”
他与老黄尽管只相处了短短半年时间,但却从心底上认同了这个一直笑呵呵一副与世无争的小老头。
现在突然听到老黄说是要走,一时有点不快。
“这是老奴的使命,少爷不必挂怀。”
老黄笑呵呵道,只不过从其略显落寞的眼神中,不难发现,老黄心中很是不舍。
陆臻听完,沉默不语,这个结果,他唯有接受。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沉默一会之后,陆臻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少爷的身份,老奴不敢僭越擅自告诉您,只能跟您说,您有一个爱您的父亲。”老黄并没有正面回答陆臻的问题。
说了等于没说,陆臻也很无奈,摆了摆手准备回房,也许只能自己找答案了。
看着陆臻的背影,老黄心中感叹,此番陆臻聚元,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解答这个问题。
另一边,知府府衙内。
叶良才捂着脸,跌倒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从小到大,他的父亲对他总是千依百顺,百般疼爱,别说是打了,就连大声训斥都没有过,今天怎么好端端地回来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孽子,你……你……”
叶嘉年指着叶良才,气愤地说不出话来。
“爹,孩儿到底做错什么了,您一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孩儿一巴掌?”叶良才大声问道。
“做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吗?”叶嘉年扬了扬手,最终还是放了下去,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恨铁不成钢道:“我送你去青羊学院,就是为了让你能跟陆臻有机会好好相处,攀攀交情。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跟朱旭沆瀣一气,一同算计陆臻,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父亲,难道您就因为这件事情打我的?他只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外人,为什么?”
叶良才的语气满是不解,他没想到自己被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父亲,打了一巴掌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陆臻,这个与他家攀着表亲的外人。他还以为自己在外面闯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而事实上,叶良才的猜测没错,他得罪了陆臻,确实是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你懂什么?”
叶嘉年大声训斥一句,接着唏嘘道:“说到攀龙附凤,能被陆臻叫一声表叔,我才是那个攀龙附凤的人。”
“什么!”
叶良才震惊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所谓真正攀龙附凤之人,会是他爹。
“明天,你亲自去给陆臻赔礼道歉。现在我只祈求,看在这么些年的份上,陆臻能够原谅你的莽撞无知。”
叶嘉年满脸愁容,唉声叹气道。
多年的打算,一朝化为乌有。
叶良才一脸的呆滞愣在原地,内心充满了懊悔。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因为自己的一时愚蠢,他家到底错过了什么。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而就在叶家父子暗自神伤的时候,他们没发现,一道黑影从屋顶飞起,直奔远方城防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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