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57 九天玄女诀2

听戎子牛提起恶徒，乌堐等人神情黯然。

看四人脸色不对，戎子牛一脸茫然。

乌堐望了望大河对岸，荒凉的山川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天空一只鸟都没有，看不见村庄，看不见道路，也看不见人烟，朝阳有气无力地在迷雾中缓缓穿行，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大叔，我们沿着河边一路找过去，直到天亮也没能发现两恶徒的踪迹，而且遇到大雾无法继续搜索，我们只得原路返回。我估计，两恶贼已经逃到对岸躲起来了！”

“唉……，看来我们不得不离开这里，继续逃难去了！否则，那两恶贼会杀了我们大家的！”

乌堐轻声说道：“大叔，你们不必马上搬家，我们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相信那两恶贼不敢前来作恶，否则他们就是自投罗网，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再次逃脱！”

戎子牛一听大喜，“如此甚好！我先替大伙儿谢谢你们了！”

乌堐打量着这个土丘，皱眉道：“不过，离开这土丘那是迟早的事，你们可以先准备一下，找一个更适合安家的地方。据我估计，等汛期一到，这里肯定会被泡在洪水里，经洪水反复浸泡冲刷之后，这个土丘最终会被洪水淹没！如果到那时再搬家就晚了！”

……

夜幕低垂，河水滔滔。

缓坡聚居点燃起两堆篝火，几百号人在火堆附近排成一个方阵，静静地等着乌堐等人回来。见此情景，乌堐感到十分惊讶。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哗……！”

几百号人一齐跪下了。乌堐等人更是惶恐不安。乌堐正欲说话，戎子牛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恳求道：“大师兄，你们留下来吧！留下来教我们武功，教我们法术，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对！四位大仙，请你们帮帮我们吧！”

“只要能让我们的子孙好好地活下去，只要能让大家壮大起来不再遭受凌辱，我们愿意奉四位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们不怕天灾，只怕人祸！我们需要主心骨，我们需要有人带领我们对抗恶人，请你们留下来吧！”

刀疤六对乌堐和尉迟彪说：“大师兄呐，二师兄呀，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帮我们，我们可以把年轻漂亮的姑娘都送给你们！”

尉迟彪：我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扶危济困是我本分，怎么能趁人之危玷污姑娘们的清白？

乌堐朝尉迟彪点点头，“没错，我们决不能趁人之危！”然后转头对刀疤六说：“使不得使不得，我不需要什么年轻漂亮的姑娘！真的不需要！”

刀疤六愣了一下，恍然道：“不需要年轻漂亮的姑娘？难道你喜欢年纪大的？难看一点的？……有有有，我随便就能找到几十个寡妇，随你们选！”

乌堐被刀疤六弄得哭笑不得，“大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帮助人从来不求回报，更不可能霸占你们的女人！”

尉迟彪冲着大家喊道：“起来吧！全都起来吧，我们都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不可能干出苟且之事来，否则让我们无地自容！”

“……”

大家继续跪着，眼巴巴望着乌堐，没一个人站起来。

……

乌堐忧郁的目光从大家脸上逐一扫过，转头看了看尉迟彪和覃仚儿，“师兄师姐，这事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你们怎么看？”

尉迟彪一脸庄重，“大师兄，我们刚才已经说好了，有什么事你拿主意，只要不辱宗门名声，我没有意见。”

覃仚儿眼中居然噙着泪花，“师……大师兄，他们太命苦了，我们就……就留下来帮帮他们吧！”

乌堐不置可否，轻轻碰了碰无柳的胳膊，“柳妹，你说呢？”

无柳不假思索地说道：“哥……，如果我们离开了，他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恶徒欺凌，我们可不可以等他们安定下来了，等他们强大起来了，等他们受人欺辱的时候有能力反抗了再离开，好不好啊？”

戎子牛恳求道：“大师兄，请留下来吧！如果我们这辈子不能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

乌堐犹豫起来，他从未想过要当几百号人的首领，因为这与他的志向大相径庭。他再次扫视了一眼长跪不起的人们，他的目光与惜兰碰在一起。惜兰遭受两恶徒长时间的凌辱，差点血液流尽而死，她那清秀的脸盘上仍然布满凄楚之情，眼里一片茫然。看到乌堐注视着她，她的嘴巴蠕动了几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两行苦涩的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们！从现在起，我会一直跟大家在一起，跟大家一起渡过这场劫难，直到让大家过上安定的日子！”乌堐说着，不经意间感受到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眉宇间的忧郁也更明显了。他知道，虽然在这些普通百姓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但自己其实只是一介武夫，离得道成仙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路要走，目前自保之力尚且微不足道，要保护这么多百姓那更是力不从心！

百姓们却并不知道乌堐忧从何来，一听到乌堐庄重的承诺个个笑逐颜开，只有惜兰仍然神情冰冷，她抬头仰望着深邃漆黑的夜空，眼中似乎燃起复仇的火焰！

大家围着两堆篝火载歌载舞庆祝到深夜，欢快的歌声声声拨动着乌堐的心弦：

鸟儿，叽喳喳，飞出了山坡

鱼儿，哗啦啦，跃出了小河

雾中的花儿缀着，晨呀么晨露

美丽的姑娘恋着，小呀小阿哥

但愿哥哥心里，只有一个我

风也好，雨也好，相随到白头

羞涩的妹妹，不知道怎么说

甜蜜的话儿呀，藏在心窝窝

我从阿哥面前经过

红着脸低呀低着头

阿哥呀阿哥你为呀为什么

不说话急匆匆躲进了小楼

偷偷地，隔着窗，望呀望着我

两只手，不自在，搓呀相互搓

红红的朝阳，笑呀笑呵呵

用一抹阳光，连着你和我

……

“大家欢乐的样子多好啊！也许，我该为大家多尽一份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最好的办法就是传他们武功，教他们修真，让他们获得强大的力量！……问题是，这些人当中，有没有资质合格的苗子呢？”

乌堐悄悄地观察起这些难民来，但结果让他很是失望，除了有几个年青人稍稍具备习武资质外，修真苗子一个没有。

既然这样，就只能依靠团队的力量了。

他跟尉迟彪商量，打算挑选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年青人，参考灵犀伏魔剑阵，研究出一个防御型阵法出来。

庆祝活动结束后，乌堐和无柳手牵手往一间木棚走去。

“师兄师姐，大家给我们腾出了四间木棚，今晚我们分开住吧！”乌堐一边走，一边对尉迟彪和覃仚儿挥挥手。

尉迟彪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不行啊，我们四个怎么可以分开呢？”

乌堐正欲解释，覃仚儿拦住了尉迟彪。

尉迟彪讶然，“师妹，你这是……？”

覃仚儿拍了一下尉迟彪的头，嗔怒道：“你这个武痴，真是不解人意！大师兄这是要教无柳练玄女诀，你跟过去干什么？”

尉迟彪愣愣地说道：“教无柳？我也可以啊！我保准比大师兄教得更好！”

“嗨，你懂什么？真是个呆子！人家是两口子你知道不？就不能让人家单独住在一起吗？”

尉迟彪若有所悟，“哦！我都把这事搞忘记了，我一直把你和无柳当兄弟看待呢。……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太浪费了，我跟你合住吧。”

“打住！打住！我一个人住，你一个人住！”

尉迟彪又是一愣，“师妹，为啥？我们不是一直住在一起的吗？”

“那不一样！以前是我们四个人住在一起，不是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

“四个人住可以，两个人住为什么不可以？不就是这几个人吗——再熟悉不过的四个人，情同手足的四个人？”

“你真是个木头！我们孤男寡女的相处一室，你不怕我怕！”

尉迟彪一本正经地说：“师妹，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不用！再会，明天见！……我提醒你啊，今晚不许你睡得太沉了，睡着了也得睁一只眼！”

“哦！这又是为何？”

“你是真傻呀还是装傻？大师兄要全力以赴帮无柳练功，你这个做师弟的当然要帮他们两个护法了！”

尉迟彪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说罢，他朝乌堐的木棚走了过去。

覃仚儿一把拉住了他，“你干啥？”

“我去帮大师兄护法呀？”

“护你个头？”

尉迟彪一脸困惑，“师妹，那你让我怎么做？”

“你就住在大师兄附近那个木棚里就是了，放机灵点，把耳朵给我竖起来，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动静！”

尉迟彪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憨憨地一笑，“师妹，我的耳朵本来就是竖起来的。你放心吧，有我在，敌人不会有可乘之机的！”

……

乌堐木棚里，设施虽然简陋至极，但已经被戎子牛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张用木头拼凑起来的木榻，两张用木棍绑扎起来的椅子，一张四方桌，桌上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微风中摇曳着，发出昏黄的亮光，灯芯不时地发出轻微的嗤嗤声。

乌堐拉着无柳走到椅子边，让无柳坐下，椅子发出一阵嘎呀嘎呀的声音。看到乌堐的表现有些反常，无柳心里七上八下。

“哥，你跟平常有点不一样，今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单独对我说？”

“是的。”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有心理准备。”无柳轻轻搓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惴惴不安地说道。

“柳妹，我准备教你练九天玄女诀。”

“我知道。可是，今天已经试过了，我资质不行，就是练不了。”无柳一脸落寞地说道。

“不，我有办法让你练。白天不方便教你。”

无柳一愣，皱眉道：“白天只有尉迟哥哥和覃姐姐在旁边，没有外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乌堐一脸窘迫，“柳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真的不好意思在他们两人面前教你。”

无柳想了想，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浮起一抹喜色，“这么说，现在你可以教我了？那太好了！”

“只是，在教你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无柳随口答道：“我答应了。”

“你别急着答应，先听我说这个要求是什么内容，认真考虑一下再说，好吧？”

“哦！哥，今天你怎么啦？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乌堐轻轻拉着无柳的手，满怀柔情地说道：“柳妹，嫁给我！好吗？”

一抹红晕爬上无柳的脸颊，她嫣然一笑，“哥，我本来就是你未婚妻，为什么这么问呢？”说罢，她情不自禁地朝乌堐靠了靠。

乌堐脸色一喜，“这么说，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