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54 誓言

25誓言

“师兄师弟柳妹，我们先检查一下这次的战利品吧！这次我们赚大发了！呵呵……，一下子得到这么多须弥法宝，不知道藏着多少宝贝呢？说不定还有吃的！”覃仚儿兴冲冲地说道，迫不及待地取下一个须弥戒贴在印堂穴上。

“对对，我得赶紧检查一下有没有武功秘籍？”尉迟彪随便往地上一坐，把一个须弥戒贴在了印堂穴上。

乌堐把几个须弥法宝往无柳身边一放，说道：“柳妹，你的神识比较好，你替我检查一下吧，我来警戒。”其实，在现场所有人当中，他的神识是最强的，神识越强，天眼越厉害，他可以在隔着障碍物的情况下用天眼看到十公里外的任何东西。只是，高超的神识修为是一把双刃剑，在提高自身天眼异能的同时，也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因为每个人的神识信号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指纹一样。一旦引起敌人的注意，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这样就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

“嗯！我试试。”

无柳静下心来，排除杂念，试着把神识探入一个须弥戒中。——神识修为低的人不用担心引起敌人的注意，因为神识信号发送距离极短，甚至接近于零，就像尉迟彪和覃仚儿那样。

无柳本来可以隔着几步远查看须弥空间，但这一次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她虽然用天眼十分轻松地发现了这次缴获来的所有须弥法宝，但无法将神识透入到须弥法宝内部，好像碰到了一层无影无形的屏障，从而没法“看到”须弥法宝内部的空间，尝试几次后始终如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我的神识修为退步了，导致天眼距离缩短了？”拿起须弥戒贴在印堂穴上，把天眼和目标的距离缩短到零，再次探出神识，但依然看不到须弥空间里面的东西！

“呃，我的天眼是不是出问题了？”她想了想，拿起另一个须弥戒试了试，发现自己的神识仍然无法透入到须弥空间中！

“柳妹，出什么问题了？”乌堐注意到无柳的窘态，感觉到情况不对劲。

无柳无奈地摇了摇头，“哥，我的天眼好像不行了？隔这么近都看不见须弥空间！……覃姐姐，尉迟哥哥，你们呢？”

覃仚儿一脸郁闷，“师弟，我的神识修为差是差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吧，我都把须弥法宝贴在印堂穴上了——跟天眼的距离缩短到零了，可是还是看不到须弥法宝内部的情况。”

尉迟彪两手一摊，“我这些也是如此。是不是我们大家吃错了药，导致本来就很蹩脚的天眼被封禁掉了？”

无柳：我的天眼看别的东西很正常，就是没法看须弥空间？

乌堐一听感觉情况不妙，顾不上保存实力了，放出神识，用天眼扫了一下刚缴获来的几个须弥法宝，发现连自己都没法让神识透进须弥法宝中，每个须弥法宝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锁定了，稍一沉思，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道：“唉！我们上当了！”

覃仚儿，“上当？我们哪里上当了？”

乌堐，“封山虎和拦江鳄并没有死！这两恶贼刚才只是诈死而已，而我们都没能识破，让他们跑掉了！”

尉迟彪若有所悟，“嗯，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如果封山虎和拦江鳄死了，这些法宝就是无主法宝了！在对于无主须弥法宝，只要有微弱的神识修为，谁都可以查看这些法宝的须弥空间。既然我们都看不到这些须弥空间，说明这些法宝仍然受主人的控制，也就是说，封山虎和拦江鳄还活着！”

无柳非常内疚地说：“哥，都怪我！我刚才真的以为两人已经死了，我……我不该对恶徒怀有半点仁念的，这次放虎归山，恐怕后患无穷！”

覃仚儿转身往外走去，“我这就去把两恶人抓回来！”

尉迟彪跟着往外走，“师妹，我也去！”

乌堐取出两张符篆交给两人，叮嘱道：“之前作用于两人身上的定身符应该已经失效了，如果发现了他们，不要急着动手，先用符篆搞定他们！”然后，他拉着无柳的手，轻声说道：“我们一起去吧！”

戎子牛对乌堐说道：“恩公！两恶徒被我们阉掉，然后丢入河里了，现在恐怕已经漂远了，我召集几个弟兄跟你们一起沿江去找吧！”

乌堐摆手道：“那两恶徒太厉害了，你们帮不了我们什么忙。放心吧，他两受了重伤，即使没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我们四个完全能对付！”

“那……你们不要走远了，要早一点回来哦！我们大家准备好好地感谢一下四位恩公呢！”

乌堐微微一笑，“大叔，不必客气！等我们解决了那两恶徒，我们不会回来了，我们会继续赶路。”

“这……，小的斗胆问一句，恩公这么急着赶路，是去哪里？”

“涵邺城。”

戎子牛愁眉苦脸地说：“唉……，你们这一走，今后谁来帮我们主持公道啊？”

……

四人沿着河边朝下游搜索前进，正好月亮升起来了，在江面上撒下粼粼银辉。岸边随处可见的枯树干就像一个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经历的火雨之灾。

然而，直到天色大亮，雾锁大江，依然没有看到封山虎和拦江鳄的身影。另一方面，他们缴获来的须弥法宝仍然处于锁定状态，说明两恶贼仍然活着！四人又困又累，只得登上一个小山岗稍作休息。

“咦！这是什么花，太漂亮了！”

覃仚儿蹲下去，准备摘下一朵小花。那是一棵有点像蒲公英的小草，当中长出来一根十几公分高的花茎，花茎顶端悬垂着一朵嫩黄色的花朵，还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就像一个穿着黄裙子带着珠宝首饰的少女羞答答地低着头。

无柳连忙拉住了她，弱弱地说：“覃姐姐，我们就看看，不要摘下来，行吗？”

覃仚儿微微一愣，“柳妹，你这是为何？”

无柳面露不忍之情，“覃姐姐，如果把这朵花摘下来，它很快就会枯萎！”

覃仚儿笑道：“柳妹，这只是一朵花而已！它迟早会枯萎的！”

无柳认真说道：“如果我们不摘花，这朵花至少能有更多时间享受阳光雨露，这是她应该得到的！如果在她开得最美丽的时候被人摘下了，被迫提前化为尘土，她肯定会非常伤心的！”

覃仚儿不由得为之动容，“唉……，如果万物众生都能自由自在地享受阳光雨露，不用担心受到伤害，那么咱们这个世界就会变成真正的天堂！”

尉迟彪望着滚滚江流，摇头道：“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而已，任何一个生灵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伤害别的生灵，或者被别的生灵伤害！大鱼要吃小鱼，小鱼要吃虾米，虾米要吃硅藻；猛禽要吃小鸟，小鸟要吃虫子，虫子要吃花草；特别是我们这些人类，只要是能吃的，什么都不会放过！还要相互残杀。”

乌堐若有所悟，叹道：“唉！……吃与被吃，都是天道！咱们人类自认为是万物之灵，在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当适可而止，不应过于贪婪！否则，等有一天我们吃光了所有的飞禽走兽和鱼虾，我们人类自己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无柳不无感伤地说道：“也许，上次的火雨劫难就是对恶人们的惩罚，只是波及到千千万万的无辜的百姓！繁华也罢，凋敝也罢，最苦的都是普通百姓！

想当初繁华时，修士们视普通百姓如草芥，根本没人担心百姓的死活，甚至肆意欺凌穷苦人家，以彰显自己的威风和霸气！

在这种风气下，所有人都把练武修真当做唯一的出路，一旦修炼有成，就变本加厉地展开报复！如此一来，腥风血雨无穷无尽！……

在我看来，毁掉家园的不是外星人，也不是天灾，而是我们自己！”

乌堐眼中浮起一抹忧色，“下界凡人把我们这个世界看作是天堂，人人心向神往，总是想方设法从域门飞升上来，他们哪里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早已乱象丛生！如今更是繁华不再灾祸丛生！普雷德尔星球原本就是一个属于强者的世界，自从火雨之灾爆发之后更是如此，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每个人都想成为人上人，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获得强大的力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杀人夺宝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连最起码的道德也在逐步沦丧！”看到三个同伴都有所触动，他顿了顿，语气一转，一脸庄重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侥幸能得道成仙，获得惊世骇俗的力量，我必将召集所有有志之士，大力整肃歪风邪气，竭力恢复朗朗乾坤，让每一个生灵都能获得最起码的尊严，让这里重新成为人人安居乐业处处繁华和谐的天堂！”

尉迟彪一把握住了乌堐的双手，使劲一摇，“我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理当如此！师弟，我会尽全力支持你的！”

覃仚儿把手搭在两人手上，肃然道：“算我一个！降妖伏魔！扬善惩恶！重建天堂！”

无柳迟疑着把手搭在三人手上，弱弱地说道：“我资质不行，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不论怎样，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跟你们一起，为了美好的明天而努力拼搏！……我相信，这场天灾不是结局，而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建设新家园的开始！”

四人在小山岗上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一些干粮，然后继续回到河边寻找两恶徒的下落。

“都这么长时间了，两恶贼不可能还泡在河水里面了，估计早就回到岸上躲在哪里疗伤了。”乌堐说道。

“那我们扩大搜索范围，在岸边到处找一找？”尉迟彪说。

乌堐无奈地一笑，眺望着河对岸，“师兄，你说说看，定身符失效后，那两恶贼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尉迟彪挠了挠头，“两人受伤很重，肯定是先疗伤了！”

“他们会泡在河里疗伤吗？”

“不会！肯定会爬到岸上并躲起来。”

“是这边河岸呢，还是对面河岸呢？”

尉迟彪一愣，“都是河岸，有区别吗？”

“有！当然有！他们知道，我们四个修为尚浅，还没有掌握御剑飞行之术，要过江的话很麻烦。所以，我认为，两人一定潜到对岸去了。等我们费时费力地渡江时，他们的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我们要想对付他们两个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覃仚儿朝尉迟彪撇撇嘴，“昨天晚上我应该把两恶贼一剑杀了！就怪你，还想跟两恶贼讲道理？”

尉迟彪：师妹，我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理当先律己再律人，以德服人方是正道。凡事诉诸武力万万不可取，那样的话，徒增戾气！

“哥，都怪我，是我不好！让这两个大恶人跑掉了。”无柳站在乌堐面前，一脸愧疚地低着头。

“柳妹，你别自责了，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制止大家继续攻击两具尸体的。……唉，江湖险恶，真是防不胜防啊！明明已经断了气，连脉搏都没了，却还能活过来！”

覃仚儿说道：“师弟，今后如果还碰到类似的情况，你们不忍心对恶徒下手，就交给我吧！对于大奸大恶之人，我杀他们的时候只觉得非常解恨，从来都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乌堐苦笑一声，“师姐，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样喜欢打打杀杀呢？”

覃仚儿有些委屈地说，“我只杀大奸大恶之人，对于寻常百姓，我不但不忍心动人家一根手指头，我还非常乐意帮助他们。”

就在这时，无柳听到了十分细微的异响，示意大家安静。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