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旅行社 第十一章 小云

见李道长的茶碗快空了，小丫鬟急忙又给他换了一盏新的。李道长飘了小丫鬟一眼，小丫鬟十八九岁眉清目秀，居然，是个美人痞子。特别是双灵动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他不由一怔，此女，额头饱满眉宽细柳，眼如丹凤鼻若玄丹，唇厚丰润唇角上弯。耳丰垂珠廓线直长，眉间还有一颗小红痣。好一副旺夫旺子相，不过美中不足是，颧骨略高刮而无色，应是父母早亡。

李道长不自觉的给小丫鬟看起面相来，车老大确以为他看上这小丫鬟了。

站起身说道：“呵呵，此婢唤作小云，手脚还算麻利。不如就送与道长侍奉一二！”

李道长一听知道车老大误会了，急忙推迟：“使不得，使不得！贫道四方游历，独来独往惯了！使不得，使不得！”

其实，他并不是真正的道士，而是隐世家族的子弟。名为李乘风，以道士身份云游历练，在此地道馆挂单已经一年多了。但毕竟是要走的，这兵荒马乱再带个女人，总是会束手束脚多有不便。

“唉~！道长哪里话，区区一个贱婢而已。既然是游历怎可没人伺候左右，好啦！道长就不要推辞啦！若是哪天闲她碍事发卖了便是。哈哈”

一看车老大这么说，一群老家伙也都附和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端着笔墨纸砚家丁走进来，车老大对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一抱拳：“这里四叔伯学识最高，那就有劳四叔伯代笔啦！”

一个老头颇有些得意的站起来抱了一圈拳，拿起笔很快就将李道长前面说的写了下来，然后，举着笔眼巴巴看着李乘风。

知道小云的事已经翻篇了，只好清清嗓子继续说道：“铜质八卦镜一面，镜面九寸九，切记镜面要凹面镜，千万不能是凸面镜。还有炭粉、石灰粉各一车。朱砂十斤、三尺桃木桩七根，手臂粗细即可。这些要十天内准备好。”

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另外，装水陶罐一个，不用太大。五谷九两，和阳土九两，木炭九两，水草九两，记住一定要是大湖中的水草。还有，雷劈木一块，柳条三根，要垂柳尖枝三尺，不要将叶子损坏。十年以上门前石敢当一块。三寸精铁针一枚，还有，就是安排人以两只镬我圆心，挖一个三丈三的圆坑，深与镬脚一平就可。”

车老大问道：“李道长，其他的东西都不是问题，可这和阳土是何物要去哪里寻找？”

李道长笑着解释道：“哦，和阳土九是屋角土。土本属阴，屋角土长期受人阳气滋和，又称和阳土。但，用处不大，所以少有人知。”

晚上，车老大命人收拾了一个独院，将李乘风安排住下。酒席上喝得有点多，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看着小云忙里忙外。

先将炕面扫了一遍，然后将一床崭新的被子铺在上面。出去打回一盆温水，帮着他把外衣宽去。用干净的面巾沾水给他擦脸、擦手，动作很轻、很柔。然后，将水倒掉。又用另外一个盆，又打了盆水回来，放在他的脚前。

将他的鞋子脱掉，拆掉裹脚布，用手试了一下才将他的脚放进盆里。

李乘风伸手在怀里掏了掏，将一张纸从怀里掏出来。那是车老大给他小云的卖身契。本来还要推辞，但最后还是宁过车老大。

他将卖身契递道小云面前。小云本来正帮他洗脚，抬脸看见自己的卖身契，急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哭着说道：“求道长饶了我吧？要是小云有那里做的不对，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将小云送回去，求道长了，求道长了！”

小云的举动吓了他一跳，本来是想将卖身契还给小云，还她自由之身。谁想小云确实误会了。

急忙将小云拉起来，小云此时已经梨雨带花，一双大眼睛满是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李乘风不免有点看入神了。

“道长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去，大老爷为人刻薄特别是下人，要是我被送回去，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买进窑子。小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道长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把我送回去！”

李乘风急忙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解释了半天，最后干脆将卖身契撕了。才将小云哄得不哭了。

此时洗脚水也凉了，小云又去打来一盆，边给李乘风洗脚边陪他说话。

小云原名叫李晓云，已经十九了。五岁时母亲病死了，十一岁那年父亲也病了，将她托福给亲叔叔。叔叔婶婶骗她说，到大户人家做下人可以换钱给父亲抓药治病，就把她卖给车家签了死契。父亲知道后一口气没上来吐血而亡。后来，叔叔婶婶遇上土匪劫村也死了。

李乘风感觉小云身世可怜，又无依无靠，也不再提让她离开。可老是“道长，道长”的叫他，让他很别扭，想让他叫自己哥。但，这毕竟是在车家又怕别人怀疑，最后决定让小云叫他“先生”。

小云给他洗完脚又给他沏了一盏茶，就端着洗脚水出去了。李乘风以为小云去睡了也没在意，就喝的有点多，想喝点茶解解酒，有伸手将随身带着的道书拿出来看。

没一会，小云推门又回来了，领口两颗扣子是解开的，脸颊还挂着水珠，明显刚梳洗过。

小云低着头也不敢看李乘风，红着脸走到火炕前，开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边解扣子边小声说：“前几天刚下过雨，厢房火炕没烧火。等我把被窝捂热了，先生再睡就不会感觉湿冷了！”

那声音小的好似蚊蝇，像似对李乘风说，又像似在对自己说。

李乘风哪见过这个，虽是大族子弟，但他和兄弟姊妹从小就要学习道术练功强体。别说暖床丫头了，就算衣服都得他自己洗。

小云很快就将外衣小衣裤子退去，只剩下一个绿色的肚兜和亵裤，像一条大白鱼一样钻进被窝。

从头到尾李乘风的脑袋都处在空白状态，只有最后那团雪白的半球印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直到小云将脑袋埋进被窝里，李乘风才回过神来，直感觉口干舌燥，急忙拿起茶桌上的茶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呗，呗。”李乘风吐出一嘴的茶叶末。

小云将头从被子里将头探出来：“先生？这么啦？”

李乘风手一慌，茶碗一下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小云“诶呀！”了一声急忙从被窝里出来，边穿鞋边说道：“千万不要捡，小心别割到，让我来。”

在屋角拿出扫帚和土钵，边扫着地上的碎茶碗边说道：“小小姐就总会打碎茶碗，每次打碎她老是喜欢用手去捡，你说一旦割伤了。”

说到这，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抬眼看了李乘风一眼。李乘风仍旧保持着刚才端茶的姿势，嘴张着，眼睛看着自己已经直了。

小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自己只穿了一件小肚兜和亵裤。两只小手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了。最后，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小云以后就是先生的了，就算先生把小云的卖身契撕了。小云也自愿跟随先生为奴为婢，若是先生那天讨厌小云了。告诉小云，小云自会离开！”

李乘风一把抓住小云的手：“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