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与李渣一行人会道县衙,已经是傍晚时分。县衙主簿黄万早已被押进大佬。李丽质命衙中官吏都去休息,等待明日开堂审案。
回到封地别馆,两人进了内院书房,李丽质吩咐丫鬟煮来一壶茶。茶香四溢。李丽质眼神飘忽,毫无睡意,又让丫鬟将侧院里的张老道叫来。
张老道悠哉悠哉地走进书房,坐定喝茶。
三个人喝了一会儿茶,李渣忽然说道:“三查,你当日在乡河岸边看到的那起谜案,我终于明白了!”
李渣笑道:“我也明白了。”
李丽质不服气道:“你明白什么?说说看。”
李渣道:“那天我在河边看到三个人将马车上的一个人扔到河里。起初我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扔了呼得意的小妾。如今看来,那根本不是真人,而是白云寺的和尚铸金佛用的泥胎。
平日里呼得旺都会到河边来检查船只,想来是园业和尚要将金佛的大小给呼得旺过目。呼得旺看过了,他们便将泥胎拉到河边,扔进河里。泥胎沾了水,可不是就化成泥浆,我再怎么查找,也找不到半个人影。”
张老道哈哈大笑,说道:“服气服气,将军的推理果然缜密,那天老道我也偷偷见到过和尚运送的泥胎,只是你们从未问询,我便也不曾提起。想不到差点成了谜案。”
笑了一会儿,张老道终于忍不住又说到:“你们当真不想知道老道我的真实身份?”
李丽质好奇道:“道长不是张首端的老师,太学博士张路亭?”
张老道捋着胡子点头道:“张首端的老师就是太学博士张路亭,这句话没错,不过老道我却不是张路亭。”
李丽质大惊,问道:“道长不是张路亭又是谁呢?”
李渣略一思索,也问道:“我在太史监吃他们的官餐时,听大夫梁衡道说过,说浑天监察院有一位老道,姓张字天元,才可比天。只因不满京中规矩多,力请辞官去了民间。这位老道长与太学博士张路亭是本家,性格也颇有些相似。”
李丽质奇道:“道长莫非就是……?”
张老道笑道:“区区不才,正是张天元。”
李丽质又惊又喜,问道:“如此说来,道长打卦算命,及为张首端改的风水,都是真的了?”
张老道却老脸一红,说道:“惭愧惭愧,学艺不精。只不过,老道我出京却不是因为不满规矩,而是我发现了这黄金走私的案子!”
李丽质又是一惊,问道:“道长早就知道此案?”
张老道点头道:“此前的户部编外署一案,不知长公主知不知道。”
李丽质笑道:“当然知道。此案就是我办的!”
这次轮到张老道吃惊了,“什么?这件奇案是长公主所谓?怪不得,怪不得。老道我也在想,大理寺里谁人能有如此的气魄,能将右丞杨篡拉下马来,原来是长公主。”
李丽质又笑道:“那件案子也多亏了三查将军和长孙小姐。”
张老道笑道:“自然是了,毕竟是那样诡异的案子。老道我说到编外署,只因此黄金走私案也与户部有关!”
李丽质闻言脸色一变,说道:“我已经猜到此案一定与上层有所关联,却不知道是跟户部有关。这平头山金矿就是户部所掌管,有了这一层关系,走私起来岂不是更加容易!”
张老道点头道:“的确如此。这黄金走私案,幕后正是户部的赃官。太学博士张路亭是老道我的本家,也是多年的好友。他早在去年年初,就意外牵扯进此案之中,被人毒杀!于是我冒了性命危险,出了京城,扮作潦倒道人,只想查到证据便回京城,直接呈给大理寺。
谁料想,县公张首端竟然也被他们毒害。而大理寺派下的查案官员刘释之,也是个内鬼!”
李丽质摇头,半晌才说道:“大理寺沉疴太多,急待整理,虽然父皇已将他们全部换血,却是群龙无首。只可惜我这个大理寺隐卿也没能当下去……”
李丽质叹息一声,又说道:“依道长之言,户部参与此案的人,也参与了编外署的乱子?”
张老道答道:“其实,户部编外署只是收了金子的部门之一。吏部员外郎侯可行,刑部尚书的外甥,才是罪魁祸首。侯可行与户部沆瀣一气,从杨篡那里弄到了户部出纳、宫市、官市等交易度量的档案,又有刑部的人脉,这才大起胆子做了这走私的勾当。
侯可行的父亲曾是大理寺少卿,虽然已经去职,却还有些能量,要不然,刘释之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李丽质心中暴怒,出口却变成了一段叹息。
国泰民安之下,长安城却隐藏着如此多的问题,怪不得父皇李世民要对士族门阀动手了。
“明日审完此案,将一干人等定罪发落。咱们便即刻回长安。”
“怎么?”
“我要向父皇再要那大理寺隐卿的位子,好好地折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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