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是真的想娶丁强吗?当然不是,刘三、赵大头只是想把丁强做为他们泄欲的工具和摇钱树,这两坏事做绝,如今时逢乱世,拦路抢劫所得越来越少,根本不够两人花销,所以这当口正好遇上丁强,一来也有了女人,二来如果遇上那个妓院的熟人,如手头紧张又想找姑娘的也可以让丁强来接待一回,这样丁强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村妓,自丁强入了这两人的贼窝,那真是苦不堪言,饭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且他们从来不给丁强穿衣服,无论冬夏都是赤身裸体的在炕上,刘三和赵大头就在门口坐等收钱。
这俩天煞的说不给丁强穿衣服一是方便,再就是也担心看不好她跑了,或者是上吊了。为了防止丁强怀孕,每次事后两人总是把丁强吊起来用清水冲洗下身。一有个钱两人就喝酒吃肉。就这样的罪丁强受了一年之久,她越是受折磨,越是痛恨当初害他失身的人,她暗下决心无论怎样一定让他尝命方能解她所受的苦楚。
其实丁强出嫁后,善厢也不好受,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水,又怎能收回,其实也是咬着牙挨岁月,过一天是一天,这日他终于挨不过了,自己来到刘三的住处,虽然他也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但是总归不是亲眼所见,他见院内无人,就近了院子,喊了声
“闺女、闺女”
丁强一听声音,早已泣不成声,赶忙整个人蜷缩到被子里,因她实在无脸见爹。
善厢见房门锁着,知是无人,他还在想这丁强一直心大出去也不锁院门,正在他要离开时,透过窗户听到有哭声,过去的窗户都是纸糊的,不隔音,况且那纸也已经破烂不堪,他走近一看,这不就是自己的闺女吗?只见腰间拴有一根麻绳,一头紧紧的拴在窗棂上,这根麻绳的长度限定了丁强的活动范围,只能是在炕上,下不了炕,也就是说这几年丁强就被禁锢在这里,再看她的五官瘦的早已变形,手上的青筋凸起,脸上毫无血色,头发乱作做一团像蒲团般扣在脸上。
“爹,我是丁强”说完已哭成泪人。
“闺女你等着,爹现太来救你”,
“爹,你快些,那刘三拿钱去镇上喝花酒了,估计也快该回来了,钥匙就在那边的磨盘下边”
善厢找了钥匙,开了门顾不得和丁强叙旧,拿来被子给丁强披着,用菜刀割断麻绳,就逃出刘三家,自出了刘三家,爷俩只顾往家里逃,等到家才发现丁强没穿鞋,一路跑来脚上被划破直流血,善厢看到心疼。
“爹给你找鞋去,说着借口背过脸去,老泪纵横,他不敢想这一年闺女都遭了啥罪”
“爹不用找了,我都快一年没穿鞋了。”
说完爷俩抱头痛哭。
善厢合计着一会儿刘三见没了人,定会来要人,且这一路看到他们的人也不少,于是他将自己四个儿子、儿媳召集到面前,让他们见了丁强,当他们看到自己妹子的那一刻个个眼眶湿润,嫂子们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都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还是人不。
这当口刘三、赵大头已是来到善厢家要人来了,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骂,善厢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吩咐儿子们铁锨、锄头、全准备好,如果这两货今天走了便做罢,如不走定要拼个你死我活,至于丁强是万万不能再回去。无论之前怎样,她始终还是自己的老闺女。
刘三、赵大头看讨不到便宜,心想算了,就当来钱的好事到头了。就这样丁强总算是逃出了魔掌。
打发了两无赖,善厢让四个儿媳妇,给丁强收拾、收拾。
这一夜,大儿媳妇陪丁强一起睡,丁强已经很久没睡过这样安稳、踏实的觉了,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杆,她好像又回到了有娘在的日子,想到这些她不觉得流下了愧疚的眼泪,她又重新回到了亲人们的身边,娘不在了,至少还有爹,她要一直陪着爹,这样多好,虽然自己这一生不可能穿上红色的嫁衣当一回真正的新娘子,但也无憾了,至少没有死在刘三家里比啥都强。至于自己的仇恨就让他去吧,必定损失是不能挽回的,受到的伤害是不能弥补的,她只觉得当下的安宁是她万般留恋的。有些东西当你再次拥有时才觉得那么可贵。经历这些她更懂得了珍惜眼前所拥有的。
她出了房门,抬头看向太阳,阳光照在脸上,觉得那样的温暖又那样的刺眼,这种感觉离她太久了。她看到爹,做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抽着烟袋,她知道爹昨晚上肯定没有睡好,那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是哭过。虽然看到爹,她心里有心酸、有愧疚,但现在补偿还不晚。
这样安详的日子过了几天,这日吃罢晚饭,善厢突然开口了
“闺女,那晚到底是谁把你带到了老猫沟,你知道不”
丁强眼神里飘过一丝恍惚,她不想再让爹沾染此事。
“我不知道,爹不要再提那些事了”
善厢从女儿的眼神里看出,丁强故意有事在瞒着自己。善厢也没有再追问。等一切收拾妥当,丁强在油灯底下纳鞋底,这是给大哥做的,前些日子他看大哥的鞋脚前尖都磨出花了,大嫂一人带两个孩子也是够辛苦。这时善厢过来
“闺女,我出去躺,可能晚些回来,你要是害怕就到前院大哥家待会儿”
“爹,大晚上的你去那里”
“村西头你四大爷家,别问了”
丁强一直觉得今天爹不太对劲,至于那里不对,她也说不清楚,她小心的从窗户里边看到,爹手提一竹篮,竹篮上边还用包袱盖着,就出了门,她心想显然这不是去四大爷家,去四大爷从来不用带东西,即使带东西也不用这样讲究,到是像走亲戚的样式。这走亲戚也不能晚上走呀。
丁强越想越觉得要跟着看看去,所以她急匆匆的出了门,轻声轻脚的跟在爹的后边,跟了一段路程,她发现这个路是通往老猫沟的方向呀,爹到底想干什么,她来不急多想就这样一路跟着,不多时就来到的老猫沟的沟沿上,只见她爹放下竹篮,双膝跪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说
“黑三大王,我是善厢,你不是一直寻我吗?我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是条汉子我们就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这几年我俩的恩怨算一算,我善厢也不是怕死的,就是死也得站着死,不做缩头乌龟,干暗算人的勾当。”
说着把竹篮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里面并没有放其他的,而是一些酒菜肉食。说着就自斟自饮了起来。
善厢刚饮完一杯酒,一阵风起,一个黑影就落在了对面,丁强在远处看到黑影感觉很是面熟,像是在那里见过。
是的,她见过,是在十几年前在饮马山附近。
但此时她顾不得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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